个行李箱。
事实证明,车里面也不比外面暖和,皮革包着的木条坐位,一坐上去,屁股都跟着变冷,只不过挡了些风。
“闺女,你就凑合着坐吧,”似乎看出简忆涵的不适,袁桂芝开口安慰,“咱家不比有钱人家,”说着隔着塑料薄膜向外面一指,“就那种小轿车也是出租,贵的很,到咱家要上百块,我和你爹一年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也赚不了几个钱,能省就省着点,这是有你呢,要不然我和你爹就走着回去了。”
袁桂芝这样说辞也有自己的目的,闺女家那么有钱,女婿坐那么好的车,还有司机……外一被她说的心软,说不定还会给自己点钱呢。
“哦,”简忆涵应了声,除了这个单音节,她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现在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凡事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要求高。
等了二十多分钟,孙富贵手里拎着半扇排骨,另一只手拎着还几个方便袋,回来。
“老头子,你都买啥了?”
一上车,袁桂芝就忙着翻看,“瞎翻啥,回家再看!”孙富贵不耐的训了一句,三蹦子发动伴随着突突声向远方跑去。
一路颠簸,半小时之后,在一处瓦房钱停下。
简忆涵随着夫fù下了车,开始打量面前的瓦房。
不算旧的平房,孤独伫立一处,大敞的院落,用篱笆围着,连个院墙都没有,更别提护院的大门。
三蹦子进了村子简忆涵就看见了,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每一家都是独立瓦房,不相连也距离不远。
冬天外面寒冷,只有几个孩子不怕冷的在外面玩雪,看见他们,也只是好奇的看上一眼,继续玩耍。
付了车钱,三蹦子原地转了个弯突突突的离开,孙富贵一手拉着行李箱,所有的菜都用一只手拎着,对等在面前的婆娘吼了一句,“还不去开门!”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袁桂芝应着快步走在前面,走到房门前,把挎着的包裹往地上一放,从脖子上吊着的帆布包里翻出一串钥匙,找到一枚,打开门锁,“快来,闺女,进屋,外面冷。”
掀开帆布的门帘,入目的是一道不算宽敞的走廊,和后面的厨房相连,这是典型的乡下家居风格,过了走廊才是住人的房间。
孙富贵把行李箱放在小走廊里,拎着的食材送去了后面的厨房,简忆涵跟着袁桂芝进了里面住人的房间,除了一铺火炕,地上还立着一个大衣柜,看上去有些年头,柜门上镶了一面镜子。
火炕的炕尾也打了个柜子,晚上的时候简忆涵才知道,是装被褥的。
“闺女,你先等着,炕凉,妈给你拿被子铺好了再坐。”不得不说,粗枝大叶的袁桂芝也有细心的一面,把包裹往炕上一扔,鞋都没脱就爬上炕尾,打开柜门从里面掏出一棉被,抖开折了折,往炕中央一放,拍着棉被说,“来,闺女,回自个家了,脱鞋上炕。”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陌生的环境,简忆涵显得拘谨。
“你这孩子,回自己家还这么外道,”袁桂芝脸一扭,嗔到,然后又从火炕爬下来,抓着简忆涵的胳膊就往炕上拉,“来,听妈的,上炕盖上棉被暖和暖和,妈这就把炉灶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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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闺女,你手里有钱没,借妈一点
简忆涵被袁桂芝拉着上了火炕,屁股下面坐着一半棉被,另一半盖在腿上,确实暖和了不少。
透过挡着花布窗帘的窗子,孙富贵叮叮咚咚的不知在弄什么,袁桂芝也抱了柴火回来,点着了炉灶,夫妻两个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不得不说,柴火烧炕热气上来的还真是快,不过十几分钟,整个屋子都没有刚进门时的凉意。
暖和的差不多,简忆涵穿鞋下了炕,来到后面的厨房,nǎi白色的棉服还穿在身上,她试过了,褪下还是有些冷,“需要我做什么吗?”
看着忙碌不停的夫妻两个,简忆涵问,虽然从来都没做过家务,不过坐在炕上等着他们为她服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夫妻两个,一个蹲在灶前不停的往里塞柴火,一个站在一口大铁锅前忙着炒菜。
“你来……”
本来袁桂芝想让简忆涵守在灶前帮她添柴火,这种活简单不需要技巧,她好去忙活别的,可是看见她身上nǎi白的棉服,添柴火三个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城里长大的孩子,哪做得了这种粗活。
“你去炕上坐着吧,我和你爹就成。”
看着忙碌的夫妻两个,简忆涵很想帮忙,可是寻了一番也没找到自己会做的,洗菜的活应该很简单,可是,菜好像还没择过……
看到袁桂芝蹲在灶前不停的往里添柴火,简忆涵在她面前蹲下,“我来吧。”
抓起一根苞米杆,学着袁桂芝的动作送进灶堂里。
“俺这闺女,真是!”有人主动帮忙,袁桂芝当然乐得,高兴的赞了一句,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去另一边淘米蒸饭。
把剁好的排骨炒了几下,又添了汤放了调料,孙富贵把锅盖扣严,对蹲在灶前添柴火的女儿说,“你回屋吧,我和你妈就成。”
“我可以……”
“去吧,回屋里把电视打开看电视。”孙富贵拍了拍简忆涵的肩,不善言辞的男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想着自己多做些活,孩子就不用挨累。
“哦。”简忆涵应了一声,起来时身子一晃差点摔跤,蹲着时间太久,腿有些麻了。
孙富贵一手抓住简忆涵的肩膀,才不至于让她摔跤,不过,nǎi白的棉服,肩上位置明显的留了个手印。
其实即使不留下手印棉服也变了颜色,表面落了一层柴火灰,灰蒙蒙的,很明显。
冬天,黑天的早,晚饭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
一家人坐在坑桌前,夫妻两个盘着腿,简忆涵不会,一双大长腿只好别在一旁。
晚饭很丰盛,特色的大祸炖排骨,里面还加了干豆角,一条鲤鱼,盛在一个钢盆里,里面加了粉条,还有一盘炖干豆腐,一个炒蒜薹,三碗白米饭摆在三人面前,桌上还有一瓶刚开封的二锅头。
袁桂芝主动给丈夫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上小半杯,“闺女,你来点不?”
“不用了,谢谢。”简忆涵弯了弯唇,拒绝,喝过啤酒,红酒,这种高度的白酒没试过,也不想试。
“少来点,天冷,乡下不比城里,喝点酒抗寒。”袁桂芝继续热情的劝着,不等简忆涵再次拒绝身边的男人开了口,“挺大个人没了正形,净教孩子些坏毛病。”
袁桂芝讪讪的笑笑,“我这不也是一片好心嘛。”
孙富贵瞥了她一眼,才看着女儿说,“别听你妈胡咧咧,天冷,多吃点ròu,一样抗冻。”
说着,糙汉子夹了排骨放进简忆涵碗里,又挑了鱼腩的位置也夹给她,没什么文化,也不讲究卫不卫生,用的是自己吃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