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前,尤思左手拉人右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耳朵还贴到门上装模作样地听了听。
“做什么?”何田田有点吓到,“你终于把沈嘉齐杀了?分尸别找我啊,我连排骨都砍不动。”
“那是你家菜刀太钝,”尤思不屑,“姐家里的双立人,指哪儿砍哪儿,要腿不给屁股。”
“你收人多少广告费,植入这么牵强要不要脸啊?”何田田替她臊得慌,“你家哪来的双立人,明明只有张小泉。”
“少见识了吧,”尤思想也不想,顺嘴跟她贫下去,“双立人这么高大上的物件你们这些凡人哪有资格瞻仰,姐都是供在闺房,早晚三柱香一壶油,半夜起来磨得锃光瓦亮吹毛能断。”
“是是,诸葛一生唯谨慎,您多年伏笔一心筹谋,万事俱备只待分尸。”何田田往办公室里张望了半天,别说尸体,活人沈嘉齐也没影儿。
“哪儿呢?只给我留了杂碎?”
尤思快步走到两米乘以一米五的办公桌后头,弯下腰,再直起身,双手拎起软乎温热的一坨,直接塞给何田田。
“想红烧还是清蒸,随你。”
何田田差点没接稳,那只可怜的小猫在她指间晃了晃,却并不反抗,只把环节状长尾绕上来,轻悄地挽住她的手腕。
猫?
于是继野男人c童男童女之后,她今天又在公司意外遇到一只猫?
我们上班上得这么精彩,老板知道吗?
尤思在沈嘉齐桌面上扫荡了一圈,拿了只黑色的粗陶碗给小猫盛猫粮,何田田认出那是某位日本陶艺大师的作品,那一钵比这间屋里所有的东西c包括两个女人加一只猫都要值钱得多。
她默默地撕开一袋妙鲜包也倒了进去。
小猫并不急切,它优雅地c慢条斯理地进食,长长的尾巴在身侧柔软地变化形状,一会儿变成破折号,一会儿变成问号。
两个女人坐在地毯上看着它,何田田大致描述了一下今天早晨她的倒霉状况,说着说着突然消了音,尤思看向她,她抿着嘴唇盯着猫,目光涣散,思维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你生气了,”尤思一针见血刺破病灶,“你不愿意和孙立白建立稳定的男女关系,你想拒绝他,但他先拒绝你,你又生气了。”
“像你这种人,一个字叫‘作’,两个字叫‘有病’,三个字叫‘文艺逼’。”尤思冷笑,“早晚等人跑了,你又作张作致悔不当初。”
“不是那么回事。”何田田伸手摸了把小猫的脊背,顺着滑溜的皮毛从头撸到尾,小猫抬起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有点眼熟,然后想起来,像是孙立白在王大姐店里,守着她的包,坐在双人位置上等她回来的样子。
“我承认我迷恋他的身体,就像画家霍华德迷恋道林格雷的美貌——那不是重点,你听我说完,”她赶紧抬手阻止尤思冷嘲热讽,“重点是,就算我喜欢他,但我不能保证这样的喜欢能延续下去,美貌失去魔法总会褪色,仅靠的吸引不足以维持一段稳定的关系。”
“或许我生他的气,但我更生自己的气,”她自嘲地叹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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