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昂穿着何晓蓉为他精心挑选的正装，看上去很精神

何晓蓉精心打扮了一下，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小公主

这样的场景对气昂来说是第一次，但是对何晓蓉一家却是“熟门熟路”，父母曾经给何晓蓉相过几次亲，都是父母上阵，三对一地考察着对方

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何晓蓉是坐在气昂一侧的，父母坐在对面，是种二对二的较量另外，何晓蓉的父母在接触到气昂前，几乎是对他没有了解，只知道是和自己的女儿在同一所学校教书

这是一家外国人开的餐厅，是整个县城里屈指可数的店，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总有三三两两的小客流，餐厅很幽静，也很有情调，是个好地方

“井先生来点菜吧！“何晓蓉的父亲从何晓蓉的嘴里知道气昂的姓氏，他要气昂来点菜，从点菜能看出很多门道，一个人的修养，一个人的见识，以及对同桌人的关怀程度等等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每人一份，水晶材质的封面很重，很有设计感，像个艺术品

“我无所谓，都可以，还是伯父伯母来点吧！“气昂立马回答着何晓蓉父亲的建议，同时报以礼貌的微笑气昂翻开菜单，中英文双语写在每个菜的下方，菜的花式多种多样，都是西餐，分为开胃菜主菜和甜点，每张图片单独摆放都是一副精美的画作，在菜的外观上发挥到了极致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还是你来点吧！”何晓蓉的父亲不愧是科长，发表意见用的都是领导人的话，打太极不露声色

气昂被何晓蓉父亲的话又弹了回来，不得不恭敬从命，这是一份无形的压力，也是种强势地压制，气昂感受到了，但姑且将它当作一种友善

在点菜方面，气昂是张白了不能再白的白纸他将菜单从桌上放到了桌下，不得不向何晓蓉寻求帮助，何晓蓉领会了气昂的意思，两人小声商量着

何晓蓉根据父母的口味和喜好，为气昂指明了方向，气昂联系了服务员点好了菜

等上菜的间隙正是此次会面的最佳交流时间，这个空挡里何晓蓉的父母向气昂发起了笑里藏刀的质询

”你是师附小毕业的吧？“何晓蓉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问，他选择了一个一般疑问句式，但是这个一般疑问的背后涵盖了大量的信息

师附一小是县城里最好的小学，何晓蓉就是从那里毕业的从师附小毕业出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师附中，最后轻而一举地考取师大

正规的教师成长就是这套途径，很多人都可以上师附中，师大，但是想要上师附一小可是没那么容易，家里没有一个在社会上有地位的人，没有一点关系，成绩再好也进不去所以何晓蓉父亲看上去不经意地一问，实际上是想套很多他想要的答案出来

“不是的！”气昂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他是一个从小在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在乡村小学和初中度过，在那里他从来没有见过一盒崭新的粉笔，没见过一对崭新的课桌椅，那里的小伙伴们也没穿过崭新的衣服，他是在破旧的学习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对来他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是破旧的，只有他的思想是崭新的

何晓蓉的父母或许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他们都是见一眼就识人的那种人，即使今天气昂穿着讲究，西装笔挺，但是气质是无法靠衣装来改变，这种气质是与生俱来了，夹杂了太多的过往，掺柔了太多生命中本质的东西，那是注入人体血液的属性，是改变不了的性子

“你父母都退休了吗？”何晓蓉的父母显然在气昂的否定答案中找到了他们要的答案，为了进一步巩固他们的猜想和判断，何晓蓉的父亲向气昂问了第二个问题

这又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何晓蓉听在耳里，急在心里，没想到父亲的问题看上去很温和，但问题都很犀利

退休，对气昂来说退休只是城里人的一种说法，在农村完全没有退休的概念，只要做的动，在田间劳作就不会停止，没有什么退不退，休不休的

“我父亲已经离世了，母亲在农村，她是个农民“气昂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说出了农民两个字，在这样一个高档的餐厅里，说着自己贫苦的出身气昂事先编织过许多的谎话，比如说父亲是教授，母亲是医生，现在两人都出国了，移民也好，度假也罢但是他知道，这个谎言说出去，更多无止境地谎言等着他，与其这样，还不如全盘托出，实事求是

何晓蓉看着气昂，她是第二次听到气昂说起自己母亲，上次在五星级酒店，何晓蓉依稀听到气昂说他母亲不在国内，这下怎么就在农村了？是个农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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