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梗着脖子道:“我没错。”
张佩兰叹道:“这爷俩一个倔脾气。”
吴佩孚暴跳如雷:“让他跪着,在江北种了几百亩鸦片,还敢说自己没错!”
陈子锟道:“卑职是不得已为之,南泰贫瘠,民不聊生,收编土匪五千,张张都是要吃饭的嘴,陆军部不给钱,孙督军不发饷,卑职又不忍心盘剥黎民百姓,只好自谋生路,不种鸦片,实无活路!”
吴佩孚怒气稍减,道:“你上来说粀ww.hetiqi.!?
陈子锟膝行上堂,浑身上下水淋淋的,冷的直哆嗦,看的张佩兰心疼不已,赶忙安排下人烧姜汤去了。
吴佩孚道:“这么说,江北匪患已经平了?”
陈子锟早已打好了腹稿,将自己入驻江北以来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如何对付劣绅,如何惩治省军『乱』兵,如何贷款购枪,如何招安土匪,听的吴佩孚大为感慨:“不易,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种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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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略有牵强,但吴佩孚却当了真,点点头道:“用心良苦,为难你了,当初派你去江北也是历练,看来你做的还算不错,不枉我一番苦心,但你经常剑走偏锋,长此以往并非好事,你要知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陈子锟道:“谨遵『玉』帅教诲。”
吴佩孚道:“江北护军使虽然名义上归江东督军管辖,其实是独立单位,这样吧,我写一封手令,你到北京去领军饷器械,这样总比你种鸦片强的多。”
“谢『玉』帅!”陈子锟感『激』涕零。
气氛缓和了,陈子锟便献上了寿礼,白虎皮是从土匪山寨缴获的,左轮手枪是美国兵工厂定做的,龙泉宝剑是从民间高价买来的,虽然不算特别贵重,但也算别出心裁了,吴佩孚相当满意,尤其对那张白虎皮赞赏有加,拿着虎舌做的刷子捋着虎『毛』,频频点头。
陈子锟套近乎道:ww.hetiqi.河瘛凰迨笫伲砉撕颓宓鄱祭垂Ш兀杉缛罩刑靪ww.hetiqi.。”
吴佩孚冷哼一声道:“苏俄孤立于世界,急缺盟友才来找走『门』子,老『毛』子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溥仪送礼,那是以为去年有些脑子坏掉的国会议员要把紫禁城三大殿拆了建国会大楼,被我一封电报压了下去,爱新觉罗爷俩还情来的。”
陈子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张佩兰端着姜汤进来,发现这爷俩已经谈笑风生了,无可奈何的笑了。
……
吴『玉』帅的五十大寿惊动了整个中国,热热闹闹的办了半拉月才消停,陈子锟辞别大帅,带着夫人和随从走京汉路直接进京去了。
这回在车站迎接的是姚启桢夫『妇』,姚太太看到消瘦了许多的『女』儿从车上下来,顿时眼泪汪汪:“乖『女』儿你可受苦了。”
姚依蕾也哭了:“妈~~~”扑到母亲怀里抹起了眼泪,姚启桢也摘下金丝眼镜,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回到公馆,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姚依蕾喜笑颜开,当场就拆了包装吃起来,还一个劲的夸赞:“嗯,好吃,是这个味!”听的姚太太再次伤心落泪,『女』儿以前可是个挑食的主儿,在南泰住了半年多,把孩子都饿成啥样了。
“蕾蕾,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姚太太问道。
“不走了,乡下实在没趣,没自来水,没电灯,没『抽』水马桶,没地方看电影,街上连洋车都没有,可把我憋死了。”姚依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弹了两下:“连沙发也没有。”
姚启桢道:“子锟,这次进京有什么打算?”
陈子锟道:“先把婚礼给办了,然后还有几件大事要处理,少不得要请岳父大人出马。”
姚启桢坐在单人沙发上,给烟斗填满了烟丝,点燃了美美『抽』了一口,翘起二郎『腿』道:“婚礼自然是要办的,我们姚家在京津怎么说也是有头脸的人,怎么能悄没声息的就把『女』儿送人了呢,至于你的那几件大事,说说看,或许我能帮得上。”
当初姚依蕾和西园尾雄婚事告吹,闹得满城风雨,为了平息风言风语,姚启桢夫『妇』才忍痛让『女』儿跟陈子锟去了南泰,如今风声已经过去,姚启桢在『交』通银行也算站稳了脚跟,所以说话底气比以往足了不少。
陈子锟开『门』见山道:“有岳父这句话就太好了,我想修一条铁路。”
姚启桢一口烟呛在肺里,咳嗽几声道:“你说什么,修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