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入宫,荣昭憋的气就像是火薪在胸膛里不断燃烧,每个人看见她脸上的痕迹不是暗自幸灾乐祸就是出言嘲笑,个个都拿她脸上的伤说事。一顿饭她气的吃都吃不下,勉强吃一口也像个如鲠在喉似的。
皇帝舅舅心疼她赐给了她许多名贵的药膏和补品,可是即便脸上的伤痕好了,这次她遭受的冷嘲热讽也让她丢尽了脸。
不过经过这件事她也算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人缘有多差,口碑有多烂。宴会中间她去换衣,甚至听到有人在外议论她,说她脸上受伤是活该,让她平时那么嚣张,就应该烂一辈子,看她还如何猖狂。
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冲出去理论去了,但这次却忍住了,只因是在皇帝舅舅的宴会上,她不想生事。
回到家后荣昭心头的怒气也一直未消,坐在梳妆台前生闷气,连铜镜都打碎了。吓得秋水和孤鹜也不敢多言,皆小心翼翼的伺候再侧。
破碎的水银铜镜折射到荣昭的脸上,横横竖竖,和她脸上的疤痕重叠,看在荣昭的眼里,那双眼睛仿若是注入了火山上迸发出来的火焰一般。
一浪高过一浪汹涌而来的怒火在胸口起伏不定,她喘着的粗气越来越重,猛地,她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妆台上的脂粉锦盒抖了三抖。
她今日所受的侮辱,全都是三房那个女人害的!
胸膛里的火在不断的蹿烧,直达脑。
柔姨娘慌忙站起来,警惕万分,“你来干什么?”
“我来当然是看望你,不然你以为为何?”荣昭简直是把这当做自己的房间,不用人请就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下。她横了眼房里的丫鬟,语气加重,“平时管事嬷嬷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本小姐来了,连杯茶都不奉上吗?”
丫鬟怯怯,“是,奴婢这就准备茶水。”
“不用备了,六小姐马上就走。”柔姨娘制止,然后直接撵人,“粗茶陋室,想必六小姐喝不惯也待不住。我一切都好,不劳六小姐挂心看望。劳累了一天,这会儿有些困了,我想休息,请六小姐离开吧,恕我不能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