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人受伤了?”白十三大惊失色。
他们家国师大人真身乃是九尾一族的七尾玄狐,寻常妖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突然重伤至此?
白十三顾不得询问,跳过墙去,须臾,墙边大门打开,几个黑衣人抬着重伤昏迷的国师大人进了院子。
这边,白十三开了门就立刻转身去向姚亦昕汇报情况:国师大人不知如何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侍卫们只能就近来姚家村求助。
他不是在边城指挥作战吗?怎么突然受重视了?还跑到姚家村来了?
一个个疑问在心里冒泡,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姚亦昕急忙丢下手里吃剩下的小半个西瓜,一边让白十三带着他们把国师大人送到朱爷爷院子里急救,一边去厨房让木柴大叔赶紧起来烧水,预备朱爷爷那边抢救要用。
幸好国师大人运气不错,往常这个时候,朱爷爷一般早就进入梦乡了,今天大约是贪嘴多吃了半个西瓜,正好起夜,刚从恭房出来,就发现院子外面乱糟糟的,白十三甚至等不及叫门,直接跳进来开了院门,差点把守夜的小八吓得半死,还以为家里半夜进了强盗呢。
“朱神医,我们大人受伤昏迷了,请快些替他看看吧!”白十三噗通一声跪在朱爷爷面前。其他几个黑衣人本也想跪下的,奈何手里抬着他们家大人,只能用哀求的眼神一起看着朱爷爷。
“你是他的人!”朱爷爷若有所思却异常肯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十三。
他早就觉得这小子有问题了,凭他这般身手,怎么会落到那个所谓的把头手里?还毫无反抗地被卖了出去?只是他观察了几次,发现此人确实对那只小刺猬很好,当时他还猜测是不是那对老友生前刻意安排的人手,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个受伤的狐妖安排的吧?
“朱神医,小人自知有罪,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小人绝不反抗!只是我家主子”
“罢了,抬进来吧!”朱爷爷摆摆手,提了提有些宽松的裤子,跟着火急火燎的众侍卫进了屋子。
恰在此时,姚亦昕也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抬了热水c拿着棉布毛巾的宋茗宋叶父子。
“慌什么?有老夫在,他想死也死不了!给,把这个塞到他嘴里去!”朱爷爷没好气地从药房抽屉里取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递给白十三。
白十三不疑有他,立刻将那药丸塞到国师大人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不过片刻,方才还面如金纸的国师大人,呼吸就平缓了下来,脸色也好看许多。
众侍卫大喜过望,纷纷跪下道谢。
“都出去都出去!在这里挡着做什么?嫌你们主子命太长?”朱爷爷嫌弃地摆摆手,将众侍卫都轰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姚亦昕和白十三两个,还有宋茗宋叶父子。
“你们两个,先去给他把身上的伤口用温水洗净擦干,你,在旁边帮忙,你,跟我进来配药!”朱爷爷指了指宋茗宋叶父子,让他们当苦力,又指了指白十三,让他在一边护法,最后指了指姚亦昕,让他跟自己进了丹房。
“朱爷爷,我,我不会配药啊~”姚亦昕苦着脸站在丹房一角,生怕不小心碰坏了什么珍贵的药材。
“没事,你就给我放三滴血就行了。”朱爷爷一只手拿着一只白玉小瓶,一只手捏着一枚银针,不由分说地抬起姚亦昕的左手,在无名指上扎了一针,挤了三滴血滴在瓶子里。
“我,我的血能配药?”姚亦昕觉得自己有点懵。
“不然你以为你两位爹爹为什么从小就不让你出去玩?你身上的血可是炼丹配药的绝好药材呢。”
“刺猬的血,是炼丹配药的绝好药材?”姚亦昕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刺猬罢了罢了!快出去吧,不要打扰我配药。”朱爷爷毫不留情地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小刺猬赶了出去,赶紧配好药,让那个甚么国师别死了,他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朱爷爷从丹房里出来了,手心里托着一只白玉小碗,那小碗约莫鸽子蛋大小,异常精致小巧,里面盛着半盏黑红色的药汁,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混杂着各种草药的味道。
“给他喝下去,伤口让小八包扎一下,明天早上醒了再来喊我。”朱爷爷丢下药就迫不及待地回去补眠了。
白十三哪敢拦着他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们家国师,将手里那半盏气味诡异c颜色更诡异的药汁慢慢喂到国师嘴里,看到他一个人喂药太费力,姚亦昕急忙跑过去帮着他捏住国师大人的下巴,好不容易才将药都喂了进去。
“一个大男人,皮肤竟然这么光滑细腻”搓了搓手指尖滑腻温润的触感,姚亦昕忍不住腹诽道。
许是朱爷爷那掺了刺猬血的药汁真的起作用了,喝下药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国师大人身上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顶着白十三虎视眈眈的眼神,小八战战兢兢地帮着国师大人包扎了伤口,借口帮宋叶清洗棉布,一溜烟地跑掉了。
人没死,姚亦昕松了一口气,总算想起来问问那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了。
“我们在草原上遇到了狼妖一族!他们投靠了鲁昆吉洞的叔叔,想要截杀鲁昆吉洞,继承鲁昆家的财产和军队。”
“那阿昆呢?”姚亦昕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他们都逃回来了,阿昆那么小,不会已经
“鲁昆吉洞没事,已经和他阿爷回家了。他阿爷带着人过来接应,国师大人是为了保护鲁昆吉洞才被狼妖伤了的,大人身上的伤口不深,只是狼妖的爪牙有毒,边城没有甚么名医,我们只能连夜带着大人赶来找朱神医。”
唉,看来是得听花姑姑的,早点把家里各处的人手都给安置起来了,不然以后事情越来越多,家里就他们三个,一个人切成两半都不够他们忙的。
白天太累了,晚饭姚亦昕也不想做太多,干脆拿出两根大骨头,洗干净汆水,去掉骨头上面的脏东西,然后丢到柴锅里满满炖着,趁着炖汤的功夫,带着牛二叔和毛毛将白天采买的东西都归置起来,又拿了一袋子黄米和一袋粗面出来,放在厨房里留着平时吃。
等到骨头汤炖好了,姚亦昕拿出一个大汤盆来,舀了几大勺粗面进去,打了三个鸡蛋,加了点儿粗盐,加水搅拌均匀,烧开骨头汤,做了一大锅面疙瘩,快出锅的时候,撒了些切碎的香葱末和青菜叶子进去,一时间香味扑鼻,主仆三个吃得十分满足。
吃完饭,毛毛坚持要帮忙洗碗,姚亦昕也不好让他什么都不干,不然这小子肯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说不定晚上还会躲起来哭鼻子,只得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别烫着自己,这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房间洗漱。
他现在用的这只浴桶,据说还是百年桃木做的,是父亲亲自去山里寻了上好的桃木,爹爹亲手画的图案,请了县里有名的木匠师傅亲手做的,浴桶边沿还刻画着爹爹亲手刻上去的符咒,据说可以除邪祟c温养魂体,姚亦昕从十二岁开始就用这只浴桶了,现在想想,幸亏当年出嫁的时候没有把浴桶带过去,不然运不回来岂不是亏大了?
泡在浴桶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姚亦昕感觉浑身都没那么酸痛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想到那几个比毛毛还小的孩子,忍不住一阵心软。
那般小的娃娃,在他们那个时空,只怕都是家长们捧在手心的宝贝,不知道多么疼宠呢,碰破了点皮都要心疼半天,更何况这般被人当做牲口一般的关在栅栏里,肆意交易买卖?
说起来,他那个前夫,不是万众敬仰的国师大人吗?既然那么牛叉,怎么就没有将他圣洁的光辉撒到这些无助的奴仆们头上呢?
苏念白还真想这么干来着!
现如今的大元朝,历经数次战乱,不但缺钱,还缺人。再要从民间征发兵役,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种地了,没人种地,就意味着没有充足的军粮和赋税,大元朝照样药丸思来想去,国师大人决定放个大招。
“赎买?”
“不然呢?再抽调兵役,乡间就无人可以耕田了。”苏念白将命人整理好的统计数据丢给小皇帝,“即日起,朝野上下无论皇亲国戚,一律按人头分配服役名额,不想去的,就以家仆充抵。愿意出征的家仆,服兵役满三年,准其恢复良籍。”
“这主意还成,左右那些人家少用几个仆役也不会累死,朕前日去皇叔家里做客,听说他们家光是养马的就有二十多个仆役,这也太浪费了,难道一个仆役管一匹马不成?”
“嗤~哪里是看管马匹?”国师大人冷笑一声,“世人多以权贵可免除徭役兵役,自愿投身权贵世家,哪怕养马呢,也能免了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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