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稚嫩?依然能听出是女人声。我和尤素面面相觑?难道这个婴儿是雌性不是雄性?
最难以置信的是周维民的反应?他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脸色一下白了?退出炉口。下一秒钟空不二把盖子盖上?在上面贴上三张黄色的道符?算是把这怪婴封印在里面了。
周维民一翻身坐在地上?靠着香炉不说话?胸口剧烈起伏。
空不二蹲在他身旁?劝慰:“老周?这是妖孽攻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维民摆摆手:“你们不懂。”他揉揉眼?摸索着兜里的烟斗?颤着手点燃?嘬了一口说:“小时候?我最宠周秀这个小妹妹了?那时候老爷子在城里做生意?我们寄养在乡下的亲戚家里。后面有座大山?我没事就领着周秀上山编花环抓鸟?有时候她撒娇?说自己走不动了?就让我背着。”
周维民声音有些哽咽:“周秀和我说?哥?我要你永远都这么宠着我。我说好?我永远宠着小妹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因为家里的事?兄弟姐妹都分家出去?我再也找不回童年?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小妹妹了。”
他说得这么伤感?我们不好意思打断?沉默半晌?鸟爷疑惑说:“为什么刚才怪婴会说出那句话?他怎么知道你和你妹妹之间的这个小秘密?”
周维民扶着香炉站起来?不断地重复着:“不对?不对?有问题。不行?我得马上去看守所?周秀会不会出危险?”
我们赶紧阻止住?现在太晚了?不急于这一时。
周维民拿出电话和警察联系一下?警察说周秀还在关押期间?没出什么意外。周维民明天要过去探监?看看妹妹。
周维民问空不二?这个香炉能不能关住怪婴。
空不二笑:“黄九婴的寿命到头了?他的命运就是要做你修炼的鼎器?放心吧。”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周维民亲自点将?让我跟着他一起到看守所?去看他妹妹。
周秀是重刑犯?没有经过法院判决?还羁押在看守所。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安排了接待室见面。略等片刻?周秀穿着一身囚衣押来?她的头发披散?垂着头?毫无往日的精气神?像一具行将就木的老人。
警察告诉我们?她自从进了看守所?就没开口说过话?审问时候也不张口?成滚刀肉了。
我们坐在她的对面?周维民看着自己的妹妹?能看出他对妹妹还是有感情的?这时候汇集千言万语?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好半天?周维民才道:“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产下一个婴儿。”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就算按着监控?后面坐一百个警察?也解读不出其中的意思。知者自知?不知者必然不知。
他观察着周秀的反应?周秀果然缓缓抬起头?我看到她的脸?吓的一哆嗦。
周秀此时像一个老妪?看面相足有七八十岁?头发花白?皱纹满脸?眼袋浮肿?极度憔悴?就像刚从塌陷煤窑里解救出来的煤矿工人。
她现在这个样子?出演安徒生童话里的老妖婆都不用化妆。
她的精气神已经被黄九婴吸走了?现在人老珠黄?生息衰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周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周维民看着她?继续说:“那个婴儿在我这?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正好我缺一个修炼的鼎器。”
我能感觉出来?周维民说这话的目的?其实是刺激周秀?想看看她的反应。
周秀弯起嘴角?忽然荡起一丝笑意。她的笑很吓人?我屏息凝神看着。
周秀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不会得逞的?仙途玄奥?非是你这种世俗之人可以窥视。”
周维民咧着嘴说:“那咱们就试试?恐怕你看不到那天了。”
周秀盯着他?一字一顿:“怎么会看不到呢?我就在香炉里看着?看着你死那天!”
听到这话?我们都愣了?周秀说的是谁?“我在香炉里”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黄九婴的怪胎被封印在香炉里?不可能啊?这件事那么秘密?我们又是和周秀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全身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