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生?我全身一阵酥麻?眼皮子愈发沉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特别香?什么梦也没做?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自己像是凝固在一块黑色的果冻里。过去是一瞬?未来也是一瞬?只有当下。
正舒服呢?被人摇醒?我从梦中醒来抬眼看?是鸟爷。他的脸上除了疲惫?居然还带有一种恐惧?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深深的害怕。
我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脑袋问:“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鸟爷尝试着问。
这时?我看到尤素?他一脑袋血?正捂着额头?靠墙坐着?看我的眼神也很畏惧。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急着问。
鸟爷揉着眉心?疲惫地说:“都解决了?自己看吧。”
我急忙摸出手电?四下里照着?这一照差点把我吓傻了。地上黑血淋漓?遍布残肢?那个怪物已经被撕成碎片?翅膀七零八落?猴子一样的手掌落在远处?尤其那张老鼠脸?仅剩一颗头颅?两只眼珠被挖去?两个黑黑的小洞?不停往外流着血。
这股血腥气和惨烈的场景差点让我吐了。
我捂着嘴?难受地说:“鸟爷?你下手真够狠的。”
鸟爷的眼神很奇怪?半晌才道:“这不是我干的…;…;”他顿了顿:“是你干的。”
“你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尤素爬过来?嘶嘶吸着冷气说:“刚才的你就像是疯了一样?和那只怪物缠斗在一起?我们都吓坏了。最邪门的是?那只怪物好像特别怕你?被你打的节节败退?一直逼到死角?你抓住了它?然后…;…;”他犹豫好半天才说:“然后你把它活撕了?活生生给撕成碎片。”
我坐在地上?如坠冰窟?可以肯定我刚才睡过去了?那个活撕怪物的人不是我。
我说道:“让你们两个徒手撕这么个怪物?你们能行吗?”
鸟爷摇摇头:“那得需要多大的劲啊?我不行。”
“对啊?”我说:“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们有多大劲我就有多大劲?我怎么可能把那只怪物撕碎?!”
尤素眯着眼看我:“你什么意思。”
我摸摸脖子后的包说:“刚才形势危急的时候?我在心里向黑钟馗求援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睡了过去…;…;”
鸟爷急匆匆说:“你的意思是?刚才和怪物搏斗的不是你?而是钟馗?他上了你的身?”
我疲倦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尤素凝重地说:“这里的事谁也不要往外说?如果老马真的能请钟馗上身?以后很可能出现更加不可预料的事情。”
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了商量?把地上的棍子捡起来?互相搀扶着翻墙出去?一直走出庙门。
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周氏兄妹?空不二还有老安等一干人?还在外面等着?一看我们出来了?全都看过来。
阳光太足?晃得眼睛几乎睁不开?我有些眩晕?脚下发软。模模糊糊中?有人扶住我。
老安走过来?惊异地看着我们。我们三人彼此打量?这才看到?大家身上遍布油污一般的血迹?那是怪物流出来的。
尤素把棍子递给老安:“这是金。阵破了。”
老安抬头仰望天空?喃喃:“老朋友?二十年了?你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