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意外,钟老太在屋子其他几根房梁上,找到了其他塞在砖头缝隙里的包裹,这些包裹有些收到风化腐朽,黄铜色,绿色都锈迹斑驳的覆盖在文字辨认的地方。只有最开始的那堆银元保存的最完整。
钟老爹看了一堆银元,摸了摸下巴,怎么也舍不得挪开目光。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这里有“袁大头”的银元,也有光绪的银元,说出去怎么会不值钱呢?
只是这样扔掉,他也无法忍心。要是放任在家收藏,又恐怕村里人风言风语,闹出麻烦来。索性就对四妮儿说:“你去后院埋到猪圈后面。”
埋在自家猪圈,能让他稍微安慰一些。日后还有挖出来的机会!
四妮儿点点头。她走出屋子,就把银元往农场一放,揣着碗去喂阿花去了。银元随便埋进土里,没有密封措施,很容易被水分和土壤腐蚀。价值大大的打折扣。还不如放在谁也找不到的农场安全。
对于她这样的门外汉来说,古董和钱是挂钩的。可惜四妮儿不懂鉴别,分不清价值高低下。只好把可能有价值的东西保存。等以后再慢慢来看好了。
她走到鸡圈的时候,阿花咯咯的叫起来了。丰满的翅膀扑腾的挥舞。坐在蛋上非常消耗母鸡的体力。看到四妮儿走进,母鸡拼命的伸出脖子啄蚯蚓吃。它一站起来,四妮儿就瞟见底下有细细的“叽叽”声音。不禁蹲下身子去看。
好家伙!
大约有十几枚都不同程度的裂开了。蛋壳裂开最大的那枚蛋里不停的摇动。里面有不小的动静。蛋壳中间破开了一个口子。没过一会儿。里面的碎蛋壳也纷纷落下来。一只淡黄色的,:“奶,卖出去能卖几毛钱哩。不如咱们家养吧。”横竖她还养了蚯蚓,怎么也不会饿着鸡。“养大了转转场子能卖五六块钱哩!!!”
钟老太很犹豫。
钟家一向是低调,生怕枪打出头鸟,可是彩棉也不敢种了,鸡也不敢养了。穷的连屋子都盖不起,加上看到自家房梁掉了银元,还要小心翼翼的藏好。这种绝望的沉重和压抑让她久久的不能挺直腰板。脸上的褶子里藏着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土里。很快就消失在深褐色的土地上。
她的大手掌捂住了脸,低沉沙哑的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卖了!都卖了,没听你爷爷咋说的!”
“哎!”
钟老太擦了擦眼泪,竟然又爽朗的高声说道:“收拾收拾,咱们去镇上卖鸡仔,多少也有钱挣,奶给你买冰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