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凶地也经常出事故,所以在这些地方死几个人也不足为奇。但现在看来,每个凶恶之地都死上几个人,这不科学,也不大正常。
因为太巧合了。
我回想着保障湖上的那道符,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我问宫澈是不是对那符有些印象。
宫澈沉吟道:“有倒是有,只不过我不太确定。似乎是聚魂符,也就是我们在湘西见过的。”
“聚魂符?”我诧异道。聚魂符是我曾经听过的一种符咒。说是这种符咒会聚集人的鬼魂。就像当年我们见阿漱用过的那种符咒。
想起阿漱,我一阵头皮发麻。无论是阿漱还是爱丽丝,都是容颜绝色的白发魔女,一个个的都不好对付。转念一想,如果阿漱到了这里的话,我靠,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可是阿漱的丈夫已经死了,她人也神叨叨疯疯癫癫的了,没什么可能跑到扬州来害人。
“那你觉得他们用聚魂符做什么用的?”我问宫澈道。
“说不好,我们必须走完这几处地方,仔细看看有什么问题。”宫澈说道:“如果真要下湖水里去,也必须要将你那只宠物陵鱼带上。下水的话,他最在行。”
“现在也别浪费时间,咱们去无灯巷看看。”宫澈说道:“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
我想了想,也好,反正迟早都要去无人巷一探究竟。于是我们继续让犬鬼载着去往扬州无人巷。
其实很多扬州人都不知道这条小巷,那附近有一家蒋家桥饺面店,好像还蛮有名气。走过广陵路,我们便往左拐,穿过几十米伸手不见无指的小巷,就来到了传说中的“螺丝结顶”。
这条巷子名非常特别,而也只有老扬州才知道,“螺丝结顶”其实是“垒尸及顶”的意思,多铎制造“扬州十日”期间,这里是扬州最大屠杀场,死人一层铺着一层往上垒,最后尸体都垒到屋顶那么高。
据说扬州十日,扬州一共有80万冤魂,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原来的左卫街附近。“螺丝结顶”就是左卫街的一个支巷。
“螺丝结顶”和“羊ròu巷”等几条巷子错综复杂地jiāo织着,如果不熟悉当地地形,很容易在这个地方迷路。据说,这里根本不能装路灯,只要一装,第二天就熄掉,不是被人砸掉的,就是莫名其妙坏掉的。
而每次的路灯灯泡拿下来好好的,但里面的钨丝已经断了,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去装新灯泡。走在巷子里面打手电筒也会莫名其妙地熄掉。后来,任何电动的东西晚上到了巷子里都用不起来,摩托车、电瓶车都要推着走。这是相当诡异的事情。
所以附近的人都说,晚上如果在“螺丝结顶”遇到一个人那未必是人。走在“螺丝结顶”里伸手不见五指,还常听见门轴的声音,分不轻到底是人在哭还是门轴在转动。
传说中将这里形容的很恐怖,而我实地来看,确实也觉得十分yīn寒。
但走在这巷子里,我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当然,就连鬼影也没有一个。
“这里有什么问题?人没有,鬼也没有。”我对宫澈说道。
“是啊,太安静了。人没有,鬼也没有。”说着,宫澈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一扇扇漆黑的古旧的窗户。
夜色十分安静,静得让我觉得时间凝结在此,一切都突然静止了。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琴声传来。
不知哪一户人家的人正在抚琴,琴声呜咽,响彻街头巷尾。
“靠,半夜弹琴,吓死人啊!”我不由骂道。
但是抬头一看,我靠,整个一个巷子都是黑的,没有一点灯光。抚琴的人总不至于是在一片漆黑中弹琴吧?能看清琴谱吗?我了个去。
但我们找了半天,没发现弹琴的人在哪儿。于是我不由想,不能是个女鬼吧?
我跟着宫澈从街头找到巷尾,始终没发现那声音的来源。
宫澈突然拉住我,说道:“不对,这地方好像也被放了符咒。”
说着,他扯出一道画了奇怪符咒的白绢,将那白绢铺在地上,将血涂在那白绢中心,继而一点。倏忽间,那白绢中心有一束白光散开。
白光照shè之后,出现一大片尸体的影子。
我吓了一跳。真是层层叠叠的高达屋顶。但是这些都是虚影,不是真的尸体。
“这是捕灵咒。”宫澈说道:“这些是千百年来遗留下的怨气。但是,这些怨气却被隔离了。也就是不知谁下了一道屏障,将这些怨气与我们隔离开来,所以我们感觉不到。但同时,那道符咒,或者是屏障,跟保障湖上的符很像。很可能也是聚灵符。这聚灵符未必是为了害人,而是,更像是为了收集怨灵。只可惜这地方怨气太重,不是有道法护身,或者天生能辟邪的像你这种的,一般走到这里多半会出事。”
“怨气杀人,我明白了。”我点头道:“那这么说,其它地方也都有这种符咒,所以才出了这么多事故?”
“不能确定,我们再去看一个地方,趁着天没亮。”宫澈说道。
于是我们按照原法子瞬间去了扬州的小茅山。这也是传说中十分著名的一个闹鬼圣地。
小茅山的不归路和一人房极其著名。扬州小茅山是很多人的人生终点站,是扬州最悠久的墓园,听说每当yīn天下雨的时候,走在这里的路上,人心都觉得毛毛的。
听说那个地方附近的马路上,有人经过的时候可以看到飘忽的影子,而且有的人能够听到哭声。经过的人是不能回头的,也不能停留。否则就麻烦了。
我们到达小茅山的时候,这次倒是不用宫澈用法现形了,我自己便能够看到,墓园上空的一道聚灵符。
“还是那道符。”我对宫澈说道:“也许这几个地方都一样。”
“差不多。”宫澈揉了揉肩膀,眼睛看向南边一个鱼塘里面的住家。
“我还真佩服那住家,这儿也能住下去。”宫澈笑道:“ 这里怨气逼人,除非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那会是下符咒的人吗?”我问道。
“未必。”宫澈说道。
接下来,宫澈带着我去了其它几个地方,包括神奇墓地,师范学院的紫藤小楼,黑天鹅和汶河南路4X号,最后是友谊路,黄泉路。扬州的殡仪馆的那条路叫友谊路,放在殡仪馆旁边,有种说不出来的yīn森。
那靠近殡仪馆的路据说也不是怎么太平,听说在鬼节的时候,如果半夜起来,还能隐约听到低低的“鬼哭”声,活像聊斋里那些死不瞑目的魂灵。
开车的司机,太晚或者太早的经过那里,总免不了心里毛毛的,甚至车走的好好的也会忽然跑气,又或者一个跟头栽下来,偶尔也听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外地司机经过殡仪馆时,大概是忽然想到自己的亲人了,不禁悲从中来,也不知是开车走神了,还是方向盘失灵,走到市三院,撞上了一辆卡车,好在司机命大,最终逃过一劫。这些自古都是凶恶之地。
果然,均在那边见识到了那种聚灵符。
“所有的地方都有这种符咒。我觉得这情形好像在哪儿见过。”宫澈皱眉道。
“想到什么了?”我追问道。
“几个凶气最盛的地方,连接成一个阵法,最后,可能会有人启用这个阵法。”宫澈说道:“这个阵法叫什么阵,我却想不起来了。”
第二十四章 活尸城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