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药铺在大田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山捕猎难免受个伤中个毒,陈老头每次都能药到病除,在大田镇拥有极高的声誉。
北街一个不甚起眼的小店铺,高高挂出一个“药”字,陈老头的学徒正在忙着切药制药等种种工序,一股草药的清香弥散在附近。
虽然药铺的生意很好,但全部交给徒弟打理的陈老头悠闲得很,他常坐在药店内院一张藤椅上,品茗看书,好不自在,除了徒弟们拿不准的疑难杂症,或者要收买的药材太过珍贵不敢做主,等闲事务他已经不在插手。
秦浩轩在少年们簇拥下,浩浩荡荡来到药铺,吸引来不少注意目光。
镇上的人都知道,肯定是秦浩轩又来卖药材了,而且这么大阵仗,说不定又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呢!
陈家药铺除了一些受伤的猎户,前来卖药的零散采药人,就只有两个生面孔。
在大田镇上看到两个生面孔实属罕见,这两人正在陈老头那些眼高于一次性看到一百两银子这么多。
即便父亲是大田镇最优秀猎手的张狂家,一年打猎的收入也不过二三十两,但在大田镇已经算得上极为富裕的人家了。
在这群少年流了一地哈喇子的表情来看,那两人以为这笔买卖做定了。
秦昊轩也被这价格惊的虎心乱跳,半响才摇头说:“这个真不能卖给两位……”
听到秦浩轩这话,小山羊胡子一愣,随即道:“黄精虽然珍稀,但你卖到药铺里也不过二三十两,而我愿意出一百两……”
一直没有做声的另一个生面孔打断了山羊胡子的话,道:“价格不满意,我再加二十两,如何?”
一百二十两,大田镇普通人家十来年的收入,即便是秦浩轩也要三四年才能赚到一百二十两,已经有少年涨得满脸通红,看着那在阳光下银光熠熠的六个银锭,感觉呼吸都不畅通了。
秦浩轩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自己那有些飘摇的魂魄。
“陈老伯想要一块黄精念念叨叨了好几年,如果他知道我得到一块却卖给你们,日后收我药材时的价格就要低了,一百两虽然诱人,却不能断了我的后路是吧?”
秦浩轩抛出自己的观点,包括这两名陌生面孔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得赞许不已,店里买药的其他大人更是一脸痛惜,怎么自己就生不出这样的儿子!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这两个生面孔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离开了,他们前脚刚走,得知消息的陈老头匆匆从内院赶出来。
“黄精,你采到黄精了?”陈老头人未到声音先到,年近八十的他中气十足,一脸红润,健步如飞,一看到秦浩轩,便紧张的喊道:“听说有人高价跟我抢黄精?黄精呢?卖了吗?”
“喏,还给您老留着呢。”秦浩轩松开紧紧握着黄精的手,一枚小指甲大小的黄色石子出现在他手中,淡然却浓郁的清香顿时弥散开来,将药铺里众多药草香味都压了下去。
“黄精,果然是黄精……”陈老头一大把年纪,看到黄精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去,接过秦浩轩手中黄精捧在手上仔细端详,激动得老泪纵横。
“秦娃子,这块黄精你要卖多少钱?”好一会儿,陈老头才敛去激动的神色,正色询问:“听说刚才有人开到一百二十两?”
秦浩轩点点头,道:“您觉得能给多少呢?”
“药材这东西并没有统一定价,如果有救人急用,这块黄精哪怕开到一千两也不为过,但是眼下我只能开三十两。”陈老头将黄精放在两指间轻轻捻动,赞道:“好宝贝,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