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的,她被他甩得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顾冰一手抓住自己的右臂,稳住身子,垂下眸,无声的掩饰住眼底的黯然。
所幸的是,他停下了暴戾的殴打,不会沾染上人命。
……
对一侧的顾冰视而不见,莫战霆戴上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冷傲英挺的身躯,睥睨慑人的气势,立在矮胖的酒吧经理面前,犹如一座不可攀越的巨山。
“叫你们老板来见我。”冰冷如钢丝的嗓音,快要将人冰冻。
“我就是。”经理连连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喘不上气?
“那就让肖孝林来见我。”
这是谁,竟敢让他们幕后大老板亲自过来见他。经理一时摸不准,但碍于莫战霆的气势太危险慑人,也不敢得罪,于是斗着胆子给大老板打了个电话。
岂料,大老板竟然……
挂掉电话,经理再看向莫战霆时,眼神完全不一样了,那里面,多了一丝对食物链顶端的畏惧和惶恐。
旁边两个酒吧女员工用狂热的眼神看着莫战霆,互相小声咬耳朵。
莫战霆周遭气温冻得死人,顾冰也不敢过于靠近,遂决定先安顿好受了惊吓的小女孩。
……
按小女孩的说法,她是来找妈妈的,也就是海岸的一名女公关。
顾冰护送着小女孩,去女公关所在的休息室。
涂了腻子刮胶粉般雪白的脸庞,猩红的嘴唇,这便是海岸大多数女公关的形象,但小女孩还是能在千篇一律的模样中找到自己的妈妈。
“死丫头,你怎么找到这里了?”当妈的气红了一张脸,一巴掌就拍在女儿脑袋上。
小女孩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惊魂,现在又被母亲重扇了一下,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溃堤,“妈妈,呜呜,家里地板被水浸湿了,你手机打不通,呜呜,房东不准我进门要我来找你。我记错了进来的门,刚刚有个叔叔要把我抓进洗手间。呜呜,是这个姐姐带我出来的。”
那漫长的十几分钟的恐惧,似乎重回小女孩身上,她的身子哆嗦得不成样子。
休息室静了一秒,在场的各公关脸色各异。随即,当妈的后怕的将孩子护在怀里,惶恐的朝顾冰连连道谢,“这位小姐,谢谢啊,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照顾好孩子。”顾冰摇头,和小女孩道别,“那姐姐先走了。”
哪知,她一转身,就看见门口戴着全黑Prada墨镜的莫战霆。他略微低着头,窄窄的下巴弧线极其俊美。
距离只有一步时,他率先转身,走在前面,淡淡的抛来三个字。
“跟我来。”
正文 第十一章 我会处理
“跟我来。”
顾冰咬住下唇内侧的嫩ròu,沉默的跟在莫战霆身后。
他腿长,再加上步子迈得大,顾冰要小跑才能跟上。
一边小跑,一边忐忑,他为什么走得这么快,是终于决定不再沉默,和她理清从前了吗?
离开酒吧,两人走了一段不算长的路,来到一家深夜营业的yào店前。
莫战霆走进yào店,很快又出来,冷声道:“钱包。”
三年前的他总是忘带钱包,三年后的他还是这样。
三年前的他爱她,三年后的他呢,有多恨她?
顾冰听话的摸出钱包,放在他掌心,他又进去了,她站在店外,仰头看着招牌,掌心隐隐作痛,脸上干巴巴的,心底却悄然潮湿了一角。
待莫战霆再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白色袋子,里面是几样yào和其他东西。
两个人坐在yào店外的长椅上,他平静如水的声音没有起伏,“手。”
顾冰虽忐忑,但仍很听话的将左手递到莫战霆面前,却听他声音冷了几分,带着点不耐烦,“右手。”
顾冰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伸出右手,掌心那儿,有道流血的伤痕,是刚刚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所伤。
莫战霆握住她柔软的右手,方才感觉到她的手好冷,三年了,她的体质还是一点都没变,似乎连血液都是冷的。
他垂下眸,小心翼翼的将她手心残留的细小碎粒挑出来,期间抬眸望了她一眼,冷淡问道:“痛吗?”
她轻轻摇头,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但动作更加轻柔细致。
他沉默的为她掌心伤口撒上yào粉,仔细包扎好,最后还打了个小小的扎实的蝴蝶结。
顾冰看着他犹如蒲公英浓长绵软的睫毛,心突然难受起来,不是愧疚,也不是悲凄,而是一种平静的难过,那难过深入骨髓。
虽说爱情无对错可言,但她当年是先失踪,再提分手,做法总归是有失妥当。
她亏欠他,该如何偿还?她宁愿他恨她怨她,抑或是之前那样将她当做一个路人,而不是像这样温柔以待。
别人对她坏她已经习惯了,但一点点的温暖,还是会让她惊慌失措。
为了打破这诡谲的温馨和宁静,顾冰轻声道:“那个女孩……”
“我会处理,那对母女不会被牵累。”
她只说前半截话,他就能猜到后半截,是属于他们曾经的默契。
曾经,曾经啊,他是她的超级英雄。
未料到,今夜还是靠他,她才能得以脱身。
“顾冰……”莫战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醇厚得犹如午夜电台的xìng感嗓音,极具有蛊惑力。
“嗯。”顾冰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低软轻柔。
这是自重遇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对她说的第八句话。
那些个yù言又止,那些个百转千回,随着呼吸的潮起潮落似要喷薄而出,又被辗转压下。
噗通噗通……顾冰的心跳得好快,她手心发汗,血液激涌,膀胱也直发胀,她要上厕所了,很急的那种!
她换着腿,跺了两下脚,略有急促问道:“这附近哪有洗手间?”
最开始,她仅仅是想上个厕所而已啊!
“……”
“等一下,我先去WC。”顾冰左右环顾,看见身后的yào店,忙旋身奔进去借厕所。
莫战霆站在店外,深夜yào店里一排排货架投下落寞的光影,只有一个中年大妈在柜台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室内白炽的灯光有大片调皮的跑出来,将他影子拖得又长又窄,无形中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清冷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