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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情事多磨 免费阅读

十月末,金秋时节。

飖飖和槟榔一起去上海菜馆吃晚餐。

“你最近怎么样?好几个月不见,上次从我生日上走了,康进找你回家吧?说什么了?”

“告诉我再八点以后不回家,就断我生活费。”

“嗬!准备实施经济封锁啊!”

“可不是!”

“那你不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出去玩了。”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既然他不喜欢,不去就不去,反正晚上呆在家里也挺好,比较安全。”

康飖“哧”地笑了,问:“你真的喜欢康进吗?”

“有一点。”

“下个月八号是康进的生日,也是全景集团的周年庆,可他带的人肯定是江纯。”

“也没什么,他们毕竟在一起很多年了。”槟榔淡笑。

“康进那样的人是不会对女人认真的。”

“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槟榔小声说,接着笑问,“周年庆你会去参加吗?”

“当然不会。我的事多着呢,我要去参加时装周。我要把事情在下个月做完,然后十二月份去度假。”

“去哪儿?”

“三亚。去潜水泡温泉。”

“真好!自己去吗?”

“和雷霆一起去,顺便在三亚给他过生日。”

“雷霆的生日?”

“嗯,十二月二十二号是他生日。”

“哦。你男朋友同意吗?”

“男朋友?早分手了。”

“分手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没有公德心,乱扔废纸,还有暴力倾向。”

“不会吧?”槟榔吃了一惊。

“哼!和我吵架,他居然把我的花瓶摔碎了,这不是有暴力倾向吗?一生气就摔东西,我怎么敢保证他以后生气不会摔我?”

“嗯。前提是他得摔得了你才行。”

“那是两回事。”

“是啊,看来这些人都不怎么样!”

“可不是,都不怎么样!”飖飖无聊地吃一筷子菜,“古今中外的男人全是一个德行,看见女人就像蚊子见血一样往上扑,即使身边有女人也希望女人越多越好,这是从猩猩遗传来的本性。不过猩猩是为了多繁育后代,这可以理解,但男人不想要更多的孩子,只想要更多的女人,越多越好,越年轻漂亮越好。”

“享受齐人之福恐怕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是啊。你说女人想不想也同时有一把男人?”

“不知道。也许也想过,不过因为被束缚太多年,想得比较少。”

“现在这么乱,好男人和好女人都成了稀有品种,而越是没有好男人好女人,大家就越乱。”

“是啊,所以就那样吧,也别要求太多了。”

“那怎么行?越是好人没剩几个的时候就要越挑剔,如果不精益求精,模棱两可地混日子,只会变得越来越糟,那不叫顺应社会,那叫破罐子破摔。”

“可你也太挑剔了。”

“我又不急着结婚,当然是要找个自己觉得最合适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可从没想过结婚再离婚。如果知道不适合早晚要离婚,那就不用结婚了,同居好了。”

“很难想象你这人不喜欢离婚。”

“我是不喜欢半途而废。对我来说离婚就是半途而废,就是没看设计稿做衣服,结果做完之后就要扔掉,那样很浪费。”

“哎,那你和雷霆认识那么久,你觉得他有缺点吗?”

“雷霆?嗯雷霆这人大毛病倒没有。他没有暴力倾向,还算比较有爱心,除了比较自我感觉良好以外其实也没什么。小毛病倒是有一堆,嘴馋c喜欢开快车c不爱穿袜子c废话多c喜欢对美女吹口哨c成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不过他这人还不坏,有时候挺可爱的。他的自以为是也不算太严重,不是那种轻飘飘的人。”

“你还真了解他!”槟榔吃惊地说。

“那当然,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她不以为意地吃菜。

“你们要两个人一起去三亚吗?”

“是啊,你要去吗?”

“不要。我回家晚都会被断钱断粮,要是去三亚,康进会直接把我休了。”

“怕什么?让他休了你,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槟榔扑哧一笑,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份吧,我会从三亚给你带礼物的。”她啜口茶,“对了,我现在就有礼物要送你。”她把一只盒子递给她。

“水烟?!”槟榔对盒中物吃了一惊。

“内行啊。这是我朋友从阿拉伯带回来的,送我俩,给你一个,拿着玩吧。”

“谢谢。”槟榔笑笑,收下了。

十一月八号,康进五十三岁的生日,也是全景集团创立二十九周年的日子。下午,会议结束后,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芦苇便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你要的关于青岛方面的资料。”

康进接过来,这时秘书叩门进来,愣头愣脑地抱着一篮娇艳欲滴的白山茶,显然尚未从惊讶中回神:

“康先生,花店的人说这是送给你的。”

康进和芦苇都很吃惊,秘书将花篮放在桌上后,便出去了。康进看到那篮山茶花,心中有点知觉,从里面拿出一张白色卡片,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落款居然是一个浅浅的粉色唇印。他看罢,“哧”地笑了,抬头见芦苇正看着他,就将手头的两份文件交给他,说:

“给老丁送去,让他先看看。”

“是。”芦苇答应,出去了。

珠宝店。

槟榔正站在柜台前望着里面的戒指,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看,是康进,她接了,腻腻地笑一声:

“喂!”

“你在哪儿?”

“我?我在逛街呀。”

“你又干什么了?”他笑问。

“我什么也没干,我干什么了?”她无辜地说。

“花是你送的?”

“什么花?”她明知故问。

“白色山茶花。”

“白山茶啊,那应该是茶花女送的吧。”她扬眉。

康进扑哧一笑:“好好的,送我花干什么?”

“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啊。”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的护照上写的。”

“我过生日,你就准备送一篮花当礼物?”

“如果你今晚肯回来的话,我还有别的礼物送你。我知道你今晚要参加周年庆,所以你不用加班吧?”

“你要来吗?”

“去哪儿?”

“周年庆,你想来参加吗?”

“这就不用了,我在家等你就可以了。我是真的有别的礼物要送你,当然如果你今晚不想回来的话,那我以后再送也行。好了,我现在忙着呢,要挂电话了,拜拜。”说罢挂断电话,指着柜台上一堆男戒里的一只,笑道,“我要这个。”

“好的。”导购满脸堆笑地将戒指帮她包起来。

康进被挂断电话,哭笑不得。他望着那一篮洁白美丽的白山茶,用指尖轻触那薄薄的花瓣。

周年纪念酒会办得很热闹,江纯作为康进的女伴出席,一袭高贵的咖啡色长礼服,美丽的容貌也为夜晚增色不少。结束后,两人从酒店出来,站在门廊前,她一笑嫣然:

“今晚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很好。”康进淡淡一笑。

“那”江纯娇媚地靠在他身上,轻声笑问,“你对我有没有什么奖励?”

“我已经叫伟豪订了一套首饰,明天珠宝店会送到你家去。”

“人家不是说这个!人家是希望你能多陪人家几天,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了,我好想和你再去旅行!”

康进没回答,这时一辆黑色奔驰开过来,他吩咐:

“伟豪,送江小姐回去。”

“是,康先生。”芦苇答应。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吗?今晚你不去我那儿?”江纯的表情有些慌。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早点睡。”

“你是不是又有别人了?”江纯难掩妒意地问,“你厌烦我了?”

“听话,回去吧。”康进的声音很淡,但也不容反抗。

江纯满心愤怒与不悦,可也只能压制下来,咬咬嘴唇,上车去。车子刚走,又一辆车跟上来。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康进上车。

回到家,刚开门,便听见一阵优美的钢琴曲从客厅里响起来,那是肖邦的《夜曲》,曲调悠扬动听,在宁静的夜晚,宁静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美妙。他的心不觉一动,循声走过去,来到客厅前,果然见槟榔正坐在大窗前那架白色三角钢琴的琴凳上,身穿美丽的白裙,弹奏着动人的曲子。她那玲珑的身形掩藏在素色的长裙里,犹如一朵盛开的山茶花,馨香馥郁。

她一直没抬头,直到曲子弹过部分,也许察觉到他的存在,或者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更像是存心不理他。就在这时,她停顿下来,接着一转,手在琴键上熟练地演奏出另一支曲子,很经典也很好听的《生日快乐歌》。

康进站在那里,心下觉得好笑,他很开心地看到她施展这些小花招。等她将《生日歌》弹过一遍后,余音渐消,她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旋即走过去,槟榔从凳子上站起来,仔细地打量着他身上打着领结的黑礼服,笑道:

“你看起来就像《茶花女》里的伯爵。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可以吃蛋糕了。”她说罢一阵风地跑出去,又一阵风地提着裙摆回来,手里托着一盒水果蛋糕,放在茶几上。

康进扯掉领结,笑问:“我是伯爵,那谁是你的阿芒德?”

“阿芒德?他是个自私c刻薄c幼稚c把爱情当做借口掩饰放荡的傻瓜,我可不喜欢他。”她说,将一堆闪光蜡烛插在蛋糕上,“我把这些蜡烛都插上,他们只卖一整盒,这么多下次又不能用了。”她用打火机把所有蜡烛都点燃,然后去关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烛光在照耀黑暗,气氛显得异常迷离。她回来忽地坐在他身边,对他笑道,“你许个愿,然后吹蜡烛。你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

“我想也没有,你什么也不缺,那就吹蜡烛吧。”她笑眯眯地说,他看着她,然后在她的等待下终于将蜡烛吹灭,她帮他吹。蜡烛全部熄灭,室内忽然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一点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这倒是她没想到的,她没想到蜡烛灭了以后会这么黑,稍稍茫然地愣了愣,笑道,“有点黑,我去把灯打开。”她站起来,刚走几步,“啊”地惨叫声与“咚”地磕碰声并起,她的腿撞上了旁边的沙发扶手,从声音上听一定很疼。

“怎么了?”他忙在黑暗里摸到她,问,“撞哪儿了?”

“没事。”她笑着推开他的手,继续向前。

“小心点,别又撞到了!”

话音刚落,又一声惨叫,槟榔一脚踢在地灯上,她可怜的脚趾头撞在上面,痛得她差点流出眼泪。

“又撞哪儿了?有没有事?”他索性起身自己去开灯,以她戴着隐形眼镜在黑暗里的视力,恐怕还不如他。灯光亮起,刚好看到她龇牙咧嘴的表情,让他哭笑不得。他走过去,将她扶过来坐下,“我看看,磕哪儿了?”

槟榔指指小脚趾头,康进笑着帮她揉。这时她忽然心里一动,她已经不记得上次被人揉撞疼的地方是什么时候了。

“好点没有?”他笑问。

“嗯。”槟榔噙笑点头,拉过他的手说,“好了,没事了,我们接着来。嗯接下来你是想先收礼物,还是想先吃蛋糕?”

“你想先干什么?”他笑问。

“那就先收礼物好了,我买了礼物送你。”

“是什么?”

“你先把眼睛闭起来!”她提出。

“干吗?”

“你把眼睛闭起来,先闭起来!”槟榔坚持,见他把眼睛闭起来,这才悄悄地将藏在沙发垫下的礼物拿出来,送到他面前,自配音效,“当当当当!你看!”

康进睁开眼睛,面前她手心里的居然是一只打开的方盒,盒子里是一枚托帕石戒指。

“戒指?!”他相当惊讶。

“对啊。这是托帕石,你的诞生石,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为什么是戒指?”他心里堆满了乱乱的猜想。

“戒指怎么了?”她眨眨眼,“戒指不能做礼物吗?”

“戒指是不能随便送的。你想用戒指套住我?”他试探地问。

“你想太多了,只是个礼物而已。”她摆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我又不会向你求婚,你干吗那么紧张?”

“我从来不戴戒指。”他手上连婚戒都没有。

“是吗?那你就把它挂在你的脖子上,让它保佑你。”槟榔的语气不悦起来,“你要是不喜欢就直说,我又不会硬逼你收下,干吗找那么多借口!”顿一顿,她显然不死心,很失望地问,“不过你真的不要吗?这个可没法退货。”

康进笑看着她:“关键是戒指不应该由女人送给男人。”

“我又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是白痴,知道求婚时该哪个性别的拿戒指。这份礼物多特别,你会终身难忘的。收礼物还挑三拣四,我肯送你,你就该偷笑了。别说是戒指,就是我送你只蟑螂,你也该出于礼貌说声谢谢,然后把它养起来。”

康进啼笑皆非:“那真谢谢你没送我蟑螂,不然我还要找个地方把它养起来。”

“你真不要?”她将戒指拿出来,在他眼前晃晃,“很贵的,你戴出去不会丢脸的。而且是幸运石,会带给你好运。”见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霸王硬上弓地笑说,“那我来帮你戴起来。”说罢托起他的左手,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康进还是没说什么,任由她将戒指给他戴上,看了看。槟榔却忽然凑过去,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一口,笑道:

“生日快乐!”

他吓一跳,心里“咚”地撞了一下,有些发怔地望着她。她总是这样突如其来,这突然的惊诧偶尔会带给他一些眩晕。

她已经含笑挑起一点奶油放到他嘴边,他却将叉子接过来,递到她的嘴边。槟榔愣住了,康进笑说:

“张嘴!”

槟榔乖乖地张开嘴巴,让他将奶油喂进她嘴里。然后他叉起一块被奶油包裹的水果放进她嘴里,他知道她喜欢吃水果蛋糕里的水果。那一瞬间,槟榔忽然觉得心里很冲动地涌起一股幸福。最后他才自己尝一口奶油,这时她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他微怔,旋即搂住她的身子。过了良久,她站起来,笑说:

“我们跳个舞吧。”把cd放进音响,她拉起他走到客厅中央。

他在音乐中搂住她的腰肢,陪她在客厅里旋转。他觉得她好像很开心,因为那浅浅的笑容一直噙在她的嘴角上。

“你知道吗?”许久,她扬起头望着他,微笑道,“你是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让我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那样我就会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康进看着她,在她漆黑朦胧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的倒影。

“康进,认真地说,你喜欢我吗?”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问。

“我当然喜欢你。”他回答。

槟榔咯咯地笑,想了想,问:“那你有没有试过单纯地去吻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很单纯,就像谈恋爱一样。”

康进没说话,他停下来凝视她。她的嘴唇红润,面容甜美,她的眼神里闪动着似水的柔情。

于是他低下头来很单纯地吻了她,这时他心里涌出的是此时天时地利所造成的他对她浓浓的喜欢。

他非常非常喜欢怀中这个被他吻着的女孩,这种喜欢不同于他喜欢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年底,苏母生日的时候,在家收到了一束粉色的玛格丽特和一只装在盒子里的昂贵的羊绒大衣。她又给女儿打电话,问女儿为什么会送这么贵的东西。槟榔当然知道不是自己送的,所以只能支吾过去。晚上过来陪母亲吃顿饭,就马上跑了,生怕她再问出别的。

转眼间和康进在一起整整两年,二月初的周年纪念当天,康进要去福建出差,然后转道去海南,因此只是让珠宝店送来一套昂贵的钻石首饰。槟榔没觉得有什么,他很忙,她知道,因此虽然心中失望,可并没有太多的不高兴。

又是三月初,风渐渐暖和起来。

那天她和飖飖吃过午饭开车回家,不料刚到住宅区大门口,一辆巧克力色的ipper忽然打横冲过来拦住她的去路。她吓一跳,一个急刹车刹住,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那辆跑车上坐着一名梳着粉棕色波浪卷的靓丽女子,衣着时髦,浓妆艳抹。她认得,那是她的前一个——江纯。

江纯今年三十二岁,比康进整整小二十一岁,曾是有名的内衣模特,现在从商改开瑜伽馆。她二十六岁就和康进在一起,曾以出色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材同时挤走了康进的上两任情人。如果不算一夜情的话,江纯就是除了康太太之外,跟着康进的唯一女人,是专宠情人。她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从不认为自己哪天会被某一个女人挤掉,对康进只是玩玩的那些其他女孩她更是不屑一顾。她认为凭借自己在康进心中的位置,早晚有一天她会登上康太太的宝座,成为呼风唤雨的阔太太。也因此,骄傲蒙蔽了她的双眼,她没想到康进又包养了一个女孩,而这个死丫头根本没一处可以和她比!

她从车里气汹汹地下来,走过来拉开槟榔的车门,一把将她从车里拽出来。可槟榔系着安全带,她拽两下没拽出来,低头一看,更加愤怒地将她的安全带扯掉,一把给她拎下来。

槟榔愣愣地被拽下来,愣愣地看着她。江纯一米七二,又穿着高跟鞋,整整比自己高出一头多。

这时江纯扬起手对准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骂道:

“小贱货,不要脸!敢和我抢男人!”

槟榔挨了巴掌,勃然大怒。她现在也不是什么乖乖牌,下意识挥手要还手。可因为江纯个子高,能一把攥住她的手,并紧紧地制住她的手腕,轻蔑地一笑。而后只听“啊”地惨叫,槟榔用尖尖的鞋尖踢在她的腿上,她差点没疼到流下满缸泪。也因为疼,手松开了:

“小贱货!”

“好好说话,干吗动手?这是在街上,小三打小四,不觉得丢人吗?再说你打我干吗?有本事你干吗不去打康进?”

“你这个死丫头,你抢了我的男人,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算了!什么你的男人?你不过也是他众多女人里的一个,连他太太都没说男人是她的,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咱们俩都一样的,你又比我高尚到哪儿去?”槟榔觉得她很可笑。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江纯气得脸色发青,“你以为他会注意你多久?你也不自己好好照照,一个乡下来的土丫头,和他在一起,你也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不要那么不识相,以为他现在宠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康太太什么也不是,康进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

“阿姨,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她不耐烦地问。江纯的声音大到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让她觉得很丢脸。

“什么?”江纯直冒黑烟,“阿阿姨?你叫我‘阿姨’?”

“你比我大十多岁吧,当姐姐有点老。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有事说事。如果你只是来骂我或者想来打我一顿,那就不必了。我这么跟你说,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是卖给康进的。他给我一笔钱,我卖给他了。这意思就是在他没主动提出分手之前,我是没有权利提分手的。所以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就缠着他让他和我分手,我没意见。如果你现在想找他的话,他去出差了,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想先走了,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在这里骂我。况且你也没资格骂我,你没权利来向我兴师问罪,你还不是康太太呢。等他娶了你以后,你再来找我吧。”

“你”江纯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槟榔见她没话了,转身上车,没回家,而是将车倒回公路上,开走。这种情况下还是别回家的好。

她心里觉得晦气,而且很不高兴。从前没正式和江纯见面时,她可以忽略掉康进有另一个情人的事实,可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只是康进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这是事实。可这种事实会持续多久?会不会改变呢?

康进从海南回来,槟榔没告诉他江纯来过。而从他一副没事的样子来看,江纯似乎也没说。

三号是槟榔二十二岁生日,康进很早以前就答应她,说那天下午可以带她先去逛街,然后去吃泰国菜,最后看场电影,好好陪她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以补偿他许久没有陪伴她。

那天天气阴沉,云很多很厚,遮住太阳,让人无法凭借阳光来判断时间。槟榔上午特地去美容院护理一番,下午时已在家穿戴整齐,就等着康进来接她。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接。

“苏小姐。”芦苇的声音。

“芦苇?”她很惊讶。

“苏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可公司临时有事,康先生无法脱身陪你。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康先生说你想买什么我可以陪你去。”

槟榔心里一沉:“公司有事吗?”

“是,公司今天有笔生意出了问题,所以康先生要开临时会议,有很多事。他让我和你说,他很抱歉。”

“哦,没关系。”槟榔淡道,“你告诉他,我都明白。你也回去上班吧,我没什么要买的。”

“可康先生说要我陪你去买东西。”

“没关系,我并不是真的想去买东西。你回去上班吧。”

“那好。”芦苇停顿一下,笑道,“苏小姐,生日快乐!”

“谢谢芦苇!”槟榔嫣然一笑,挂断电话。

她呆坐在沙发上,叹口气,觉得很无聊。望向窗外阴沉的天,她今天二十二岁了,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她的脑子里一团乱,心一团乱,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本身还是因为天气过于忧郁。

保安室忽然给她打来电话,说她有访客。她莫名其妙,来她家的客人只有飖飖,而保安室的所有保安都认识飖飖,是不用给她打电话的。她问保安是谁,保安的回答却令她大吃一惊,保安说,是一位自称为康太太的女士。她沉默了两秒,道:

“请她进来。”

人既然已经找到家门口,可见康太太对一切了若指掌。在稍许的紧张情绪后,她更多的是好奇,她想知道康进的太太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她叫吴姐泡茶,等下有客人来就请客人直接到客厅里。

不久,门铃响起,紧接着一阵高跟鞋声传来,吴姐将一名中年美妇引进客厅。

槟榔非常吃惊地发现,这位太太看上去仅有三十岁。她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鹅蛋脸,肤色白皙,细眉明眸,鹰钩鼻,菱形唇。一米七的身量,那身材虽即将步入中年却仍饱满匀称。珠光宝气,衣着得体。她梳着知性的暗灰色波浪卷发,秀外慧中,很有气质。

“苏槟榔小姐?”对方用悦耳的声音开口,“我是康进的太太。”

“我知道。”她坐在沙发上打量过她,淡淡地说,打个手势,“请坐,康太太。”

康太太坐在她对面,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姑娘。吴姐送进两杯泡好的红茶,槟榔礼貌地道:

“请用吧!”

“不必了。”康太太用两道尖锐的眼神看着她,微笑说,“我没想到像你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特色的小丫头会霸占康进整整两年,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听这话,她似乎早知道了槟榔的存在。槟榔无语,只是望着她,等待她继续说明。

康太太浅浅一笑,道:

“我看你的样子觉得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女孩,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这么年轻,康进的年纪给你当父亲都嫌大,你和他在一起你是在指望什么呢?他是不会为了你离婚的,你永远不要以为你会取代我的位置。像你这样的女孩,只是男人的一种慰藉品,一种空闲寂寞时的消遣,你这种廉价的女孩子要多少有多少,他是不会娶你这样的人做太太的,所以你也不要做那种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钱,而且想要更多的钱,可人不能太贪心,适可而止才是聪明的女孩。而且这两年你也捞够了吧。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世上有很多年轻的好男人,你何必去苦守着别人的丈夫?虽然你现在很年轻,可早晚也会有青春凋零的时候。更何况男人都喜欢新鲜,也未必会等到你人老珠黄。有钱男人都喜欢花钱找乐子,也许在你还没衰老时他就已经另结新欢,到时候你会追悔莫及。别太高估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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