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美人,你回来啦!”
“嗯,我给你买了礼物,在那儿。”槟榔指指茶几上的盒子。
“你怎么来了?”康飖问雷霆。
“昨晚说好一起吃饭,你忘了?”
“哦,对了。”康飖想起来了,说,“槟榔,一起去吃饭吧,雷霆请客。”
“不用了,我去看我妈。今天就是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礼物。你们去吧,我先走了。”她说完,站起来,走了。
“她怎么了?”雷霆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去一趟法国就变得半死不活的?”
“她在飞机上遇到了sasha,据说sasha是来定居的。”康飖靠着沙发回答。
“sasha?!”雷霆也吃了一惊,“真是!她怎么来了?这下是不是要更复杂了?”他问康飖,她哼了一声。
槟榔被飖飖的话搅得乱七八糟,开车时总是走神。不过对没发生的事提心吊胆似乎有点神经病的嫌疑,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疑心病,如今只是个前女友,她为什么就会疑神疑鬼起来呢?难道女人在恋爱中都会疑神疑鬼吗?
她来到母亲家,苏母正在看电视,汉堡和路虎一见她来,就哀叫着向她扑上来,用口水给她洗脸。
“这时候回来,留下吃饭吧?”苏母第一句话就说。
“好。”
“小王,给槟榔倒杯水。”苏母吩咐。
王姨倒杯水过来,槟榔把一只袋子递给她,笑道:
“王姨,这个送你。”
“哟!又给我东西,这是什么?”王姨急忙打开袋子,里面是件小衫,“呵,真漂亮,多少钱啊?!”
“出差带的,你留着穿吧。”
“晚上给槟榔加两道菜,”苏母吩咐,“做两道她爱吃的。”
“好。”王姨赶着去厨房忙活。
“妈,你来,我也给你买了。”槟榔扶母亲去卧室,将手里的东西一样样打开,都是从法国带回来的套裙c丝巾c鞋子。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苏母吃惊地问。
“在外地买这些东西会很便宜。还有这个。”她取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零点五克拉的钻戒,她套在母亲手上,笑道,“年轻时没戴过的东西现在全让你试试看。”
“槟榔,”苏母拉着女儿的手,说,“不要乱花钱,有钱一定要自己留着。”
“我心里有数。”槟榔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我是不会乱花钱的,我只是想让你享享福。”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你。”苏母恳切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得相信我,我做的一切事都心里有数。”
“我当然相信你。可你是我女儿,一个女孩,我还是很担心。”
“你就放心吧,只管好好呆着,剩下的事我来做。我把这些都收起来,等你有空时就穿,然后出去走走,别留着发霉。”
“你和康爵怎么样了?”苏母坐在床上看她挂衣服,问。
“很好啊,你好长时间不问这事了。”
“最近我一直在想,虽然他有孩子,不过孩子妈妈已经没了,孩子和你又亲,他没结过婚,孩子又是在你之前才有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原谅的。虽然我不希望你当后妈,可康爵的条件真的不错,如果放弃这个,恐怕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条件的了。”
槟榔笑了:“妈,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有钱了?”
“啧!看你说的!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女儿能嫁个条件好一点的,嫁过去就不用吃苦。难道我希望你像我这样过一辈子,总是在钱上较劲?其实人家不嫌咱们这样的家就不错了。”
“咱家怎么了?有什么好嫌的?!”
“怎么了?你除了有张脸蛋,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背景,还有这样的妈要靠你养,还有反正一般人接受不了。”
“什么跟什么?真有意思,我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不是自己不能活,干吗非要让别人接受我?!”槟榔不太高兴。
“所以我说康爵真不错,他没有父母,就不会有婆婆挑三拣四,小柔那孩子和你又好。不然我还真担心你找男朋友的事,一般男孩家都不会接受我们家这样的条件。”
“你就是瞎操心,我又不会沦落到没男人养就活不了的地步。”
“唉!”苏母叹口气,“也不知道你爸那个混蛋怎么样了?!”
“你还想着他?”槟榔回过头,不悦地问。
“我前晚梦见他了,梦见他过得很惨。”
“就算真是那样也不关我们的事,你别忘了我们家的钱全被他拿走了,那可是夫妻共同财产,也该有我一份,结果那么点钱都被他一个人独吞了。就算他是被骗了或者他都赌钱输光了,那也不是我们造成的。相反你这样全是他造成的。就算他最后真找到我们,你也别来‘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一套,我们自己活着都成问题呢!”
“我知道。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爸。”
“得了,真是我爸爸至少也该给我点赡养费让我活着,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这也叫爸爸做的事?”
“你就那么恨他?”苏母忧伤地问。
“我干吗恨他?我又不是没事做。”槟榔平静地道,“可我们又不是大富大贵,还是要懂得明哲保身才行。大家各过各的,谁也别来烦谁。就算我们现在过得不错,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赚钱容易嘛。你是梦见他了,还是碰见他了?”
“当然是梦见了,我上哪儿碰见他去?都这么多年了!”
“那就好。”她说,想了想,“不过如果他真有本事找上门来,你就和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他饿死。”
“我知道。”苏母叹气。
槟榔没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开始担心,要不是悄悄问了王姨,知道没人来找母亲,母亲出去也没碰到什么人,她还真以为母亲想以德报怨。槟榔永远不会原谅苏伟,他害了她一辈子,她不恨,但也不想再见到他。对于这个父亲,自从分开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这个人。她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永远也不要。
考虑了一天之后,她对开分店的事做出了决定。
重新上班,再见孟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考虑得怎么样?”
“虽然有点冒险,但我接受。我们再做一份更详细的资金预算分配计划,然后再开始筹钱c选址c装修c开店。反正选址的基本区域你已经画出来了,就按你画的选。我想我们这次不妨采用租的方式,这样可以节省一笔资金。”
“这倒是!”孟辙想了想,说,“也行,先租,然后开开看。毕竟分店是分枝,没必要前期投入太多。”
“我就是这意思。”
“那好吧。最近你什么也不用干,尽快做出三家店的计划创意书给我,然后选址装修之类的由你全权负责,这方面你有经验。贷款那边我想办法。至于剩下的注资,你尽快到位就行了。”
“好。”
于是方案就这样被定下来,从此槟榔更加忙碌。要同时负责三家分店的所有事务,还要赶在平安夜当天开业,好多事压在她身上,让她多少觉得有些吃力。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冒出一个更压迫她的念头——她想去上大学!
其实这个念头一直在她心底盘旋,只是最近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如今的她,房c车c存款都有了,还有一份可以让她活得挺滋润的工作,而今她唯一欠缺的就是文凭这部分。初中学历说出去既不好听,在不少时候还会成为她前进的阻碍。
因此在埋头写计划书写到疲累后,抬头望向窗外发呆之时,她忽然清晰了这个想法——她要去读大学,拿下一个本科学历。
康爵从纽约回来,约她一起吃午饭,那时她正在外面找合适的店铺,抱着一大堆租赁资料前去赴约,还迟到了二十分钟。没办法,临时多约了一个房主。
康爵已经坐在包厢里,她冲进去道歉:
“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康爵笑着为她拉开椅子,翻看她放下的一叠纸,“这是什么?租赁信息?你要租房子?”
“不是我要租房子,是我们要开分店。”槟榔大口喝冰水。
“是吗?”他微怔,接着问,“饿了吧?上菜!”他吩咐侍者,又对她说,“我早就帮你点好菜了,都是你爱吃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要开分店的地步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这次要同时开三家。”
“三家?同时?”
“嗯。”
“看来你当上富婆指日可待。”
“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孟辙和我还打算注册一家公司。”
“你的职位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是什么都是副的,这倒无所谓,我当什么也都要跑断腿。今天一上午我跑了三家店,累死我了!”
“真过分,居然这么奴役我的宝贝儿!什么都让你干了,那孟辙干吗?”
“他负责去拉贷款c搞注册。”
“太过分了。”他拉着她的手,笑道,“如果你觉得累的话,不想干随时可以不干,我养你。”
“你养我?”她哭笑不得。
“嗯,我养你也算是天经地义。”他认真地说。
槟榔笑笑:“得了,我还是想自己干活,给你省点事。”
“我不怕麻烦,我是怕你累。你就那么喜欢当女强人开餐厅?”
“我不是喜欢当女强人,我是喜欢做独立的人。再说开餐厅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这些餐厅真做起来了,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也会像某些人一样,大喇喇地说,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他扑哧一笑,菜陆续被端上来,他把筷子递给她,替她布菜:
“饿了吧?快吃吧。对了,开公司的资金够吗?”
“差不多吧。我把股票抛了。原来还剩一点。”她咬着筷子,回答,“应该会够。”
“如果不够就告诉我,我帮你。”
“你帮我?为什么?”她好笑地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同样什么都能给你。”
槟榔看着他,笑问:“哎,你不会是想让我拿你的手软,然后从此以后我就不能再和你提结婚,或者要求你对我一心一意,拿了你的钱,我是不是就不能修理你了?”
“当然不是!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是说,如果你钱不够,我这里有,你就不用四处花心思去筹钱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他发誓般地说。
“那你现在给我钱,以后我们不好了,你不会管我要吧?”
“当然不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把鸡肉夹到她的碗里,“你想要多少?”
“心意我领了,不过钱就免了,真正的富婆是不能靠男人的。不过你支持我的心一定要永远不能变,因为如果将来我变成富婆,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有很多人羡慕你的。”
“我会永远支持你。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也一定要对我说,不能瞒着我。”
“我知道。”她嫣然一笑,给他夹着菜,说,“不过我最近发现一件更好玩的事,你知道我最近发现什么吗?我有一套商铺现在已经五年了,地价翻了好几倍,我加了好几次租。所以我觉得投资地产的确是个不错的项目,雷霆说要不了多久地价就会一路飙升到变态的程度,因为泡沫太多。所以我想,我要挤出点钱投到这上面来,买点临街的小商铺之类的,然后一边收租金一边等着升值。孟辙告诉我,他爷爷过去就是这么发财的。”
“行啊苏槟榔,不做生意真是埋没你了。”他笑道。
“那当然,我对钱是相当敏感的。”槟榔得意地说,“最近股市很动荡,我还是暂时撤出来干点别的好。”她把菜夹到他嘴边喂他,忽然想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他笑问。
她敛起笑,望着他,说:“聂赏冬!”
他手一抖,吃惊地看着她。
“从纽约回来,我在飞机上遇见她了。”她严肃地道,“她是回来定居开事务所的,所以以后肯定会见面。我知道她是富家小姐,名律师,沉鱼落雁,既做过你的律师还是你的前女友。”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他打断她,强调。
“我知道,我又没说你和她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她是你的前女友,我是你的现女友,以后你和你的前女友也许会在某些场合见面,见面以后你该怎么对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他点头。
“你明白什么了?”她瞅着他问。
“尽量不要离她太近。”他回答。
“我的意思是说,”她看着他,道,“胳膊不要往外拐,我才是你该关心的那一个。”
“我当然知道,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那就好。我不喜欢那个聂赏冬,看见她我就喘不过气,最近还总疑神疑鬼像得了妄想症一样。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这样不好,也许我该少在乎你一点。”她摸着脸,望着天花板说。
“什么叫该少在乎我一点?”他不满地道,“你应该再多在乎我一点。”
她扭过头来望着他,用餐巾擦拭嘴唇,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笑道:“康爵,你看着我!”
“干吗?”他莫名其妙地问。
“我让你看着我!”
“我这不是在看嘛!”
“嗯!”她点头,笑道,“所以你看,我也是挺有魅力的吧?虽然够不上倾国倾城,但至少也是秀外慧中c兰心蕙质之类的。”
他“哧”地笑了,她问:
“你笑什么?!”
“没有!”他赶紧道,抿嘴笑说,“你继续!”
“所以我也挺好的,你可不能跟前女友跑了。”
“好!”他忍俊不禁。
“和别人跑了也不行!”她又补充一句。
“知道啦!我和谁也不跑,只和你跑,行了吧?”他宠溺地道。
“这还差不多!”她放心地笑了。
康爵笑了笑,接着给她夹菜,问:“对了,你明晚有空吗?”
“干吗?”
“明晚我打算请atthe全家吃饭,atthe是我从前的校友,一直都在跟着我开公司。”
“我知道,你的合伙人嘛,我见过他。”
“我明天请他们吃饭,到时候你也来吧。”
“行是行,不过我不会说英文,沟通很困难。”
“你终于肯承认你不会说了。”康爵笑道,“放心吧,atthe会说中文,他太太karen(凯伦)从前在美国是中文教师,现在在培训机构当外教,他们的儿子是在这里出生的,从小就说中文。”
“他们都有孩子啦?”
“大儿子都五岁了,小女儿也两岁了。明晚我给你打电话,然后过去接你。”
“好。”槟榔点头,倒茶给他。
次日傍晚,康爵带着槟榔和atthe一家在酒店包厢里吃晚餐。虽然在之前的那次撞车事故与康进的酒会上都见过,但双方谁也没多说什么。atthe跟康爵同岁,是个长得金发碧眼c又白又高c能说一口带着英文腔中文的男人。他和康爵的关系不一般,即是同学又是创业伙伴还是好朋友,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他的太太karen则是一名金发女郎,蓝眼睛,长得非常漂亮。她说得一口地道的中文,如果只听声音,根本不会想到她是外国人。而他们的儿子,年仅五岁的vce(文斯)也是一头金发,活泼调皮,像个洋娃娃,目前正在上幼儿园。他们的女儿kathy(凯西)因为还小,在家由保姆照看,所以没带出来。
双方交谈没有障碍,atthe夫妇的性格都很随和风趣,小孩子也很可爱,因此这顿晚餐进行得很愉快。
结束后,双方在酒店门前道别,各自离开。康爵开车载着槟榔往回走,听她笑道:
“vce挺可爱的,长得像个娃娃!”
“嗯。”他虚应,专心致志地开车。
“karen说他们过一阵还打算生第三个,他们崇尚多子多福。”
“是吗?”
“你喜欢小孩吗?”槟榔忽然问,接着自己给出答案,“你说过你不喜欢。”
“你喜欢孩子吗?”他反问。
“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回答,“我又没生过孩子,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
“我觉得你挺喜欢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小柔吗?”
“嗯。那你还想再要一个孩子吗?”
他静默了一阵,笑道:“你才多大?!现在生孩子太早。”
“我都二十五了,再晚就生不出来了!”她脱口而出,但旋即觉得这话题太无聊,就不做声了。
“你想要孩子?”他问。
“不知道。”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在想什么?”他疑惑地看她一眼,问。
“没有。karen说她二十六岁就结婚了,我只是在想我三十岁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
康爵只是笑了一声,没回答,而是打开车内的广播,调到音乐频道。柔和的歌曲在那里静静地唱着。
过一会儿,槟榔睁开眼睛,望着屏幕上“f”的字样。
沉默,像黑夜般笼罩着一切。
“冷不冷?”他忽然问,“今天风很大,要不要我把车篷张开?”
“不用。”她回答。大夏天,会冷吗?
接着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嘛,槟榔觉得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忙碌的时候,时间就像是没塞住塞子的浴缸里的水,洗着洗着水就不够了。
她很快交出三家分店的计划书,三家店全部以颜色命名:red&bckran&pkcpurple&hite。
店内的装饰以总店的样式为基准,但凡是金色和绿色全换,分别改为红与黑c橙与粉c紫与白,其他的花纹样式则基本不变。这样就既有了主店的风格,又有了分店自己的特色。
孟辙对此很满意,于是新的计划开始筹备实施。在资金汇总后,新公司很快便申请注册,槟榔为其取名为“yesl一ur”,并在母亲的帮助下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商标。
另外她将股市里的钱撤出来了一大半,买下一处黄金地段的小商铺,并租了出去。最近金市的涨势也不错,她也趁机捞了两笔。
半山腰花园别墅的私人派对。
有钱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夜夜笙歌,孟浪奢靡。
魏云裳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美女,在康进看来,她完全不同于曾经那些女人刻意的娇嗲(当然这些女人不包括苏槟榔,因为苏槟榔是女人中的异类。),她的声音很正常,万种风情从她的举止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一袭低胸裙,皮肤如被雪堆出来的一样。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骄傲的美人今晚有中意的对象,她走到康进身边,与他攀谈的人立刻很识趣地退场。
“康先生,又见面了。”魏云裳笑着打招呼。
“魏小姐,”康进细细地打量她,再一次确认她的确是个美人,“今晚真漂亮,足可以艳压群芳。”
“谢谢。”魏云裳笑了笑,并没有矫揉造作之态。
“总是在这种地方遇见,看来魏小姐是这种宴会的常客。”
“我今天是来争取代言合同的。”她直言不讳地说。
“魏小姐这么漂亮,还需要自己来争取吗?”他打趣道。
“什么都需要争取。”魏云裳盯着他,笑说,“无论是工作还是别的什么。”她的语气带有一丝柔媚。
“哦?别的什么是什么?”康进笑问。
魏云裳嫣然一笑,并未回答:“我经常听到康先生的事,一直对您很佩服,他们说您是投资界的传奇。”
“哪里?!都是别人乱传的,哪有那么神?!”
“那也不一定。他们还说,康先生不仅在业界是个传奇,连在情场上也是能让女人趋之若鹜的高手。”她说,顿了顿,望着他笑道,“真希望我能有机会可以亲身体验一下。”她咯咯一笑,说,“很高兴能在这里碰见你。”用酒杯在他手里的杯子上碰了下,仰起雪颈喝一口,然后笑道,“我要失陪了,今晚一定要去把合约拿下来。希望下次可以和你在一起久一点。”说罢礼节性地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一袭紫裙,来去如风。
康进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哧”地笑了。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
槟榔最近一直在呕心沥血c劳心劳力。
这天,在外面折腾了一上午,又累又饿又渴,到中午时自哀自怜起来,决定先不干活了,反正此时就在商圈附近,她打算像孟辙一样翘班享受生活。
先去做spa,换下t恤,买了套崭新的白色心形领丝绸连衣裙来穿,又买了双白色高跟鞋,然后准备到大酒店里去好好吃顿午餐慰劳自己。她已经好多天没好好吃东西了。需要找三家店的合适地址,这种繁重的活计交给她,还不如直接勒死她算了!
开车来到酒店,她走进一楼大堂,手在手袋里掏来掏去,想拿出手机看短信,刚拿出来,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个悦耳的男声: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槟榔回过头,一抹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在掏手机时带出来她却没发现的新买的发带还给她。
“呀!谢谢啊!”她赶紧笑着接过来,将遮眼的长发轻轻甩开,下意识抬头去看那名男子的样貌,立刻怔住了。
这是一名身量约莫一米八四的年轻男子,二十岁模样,非常非常的英俊。不同于康爵坏坏的气质,这男人看上去就像无公害产品似的,连长得也比康爵柔和得多。他的皮肤有一种西方人的白,五官很精致,浓密温和的眉c漆黑似星的眼c高高的鼻梁,颜色自然的嘴唇。一个翩翩佳公子,浑身上下充满文雅俊秀的书卷气。如果说康爵是地狱走出的英俊恶魔,那么这位就是天界下凡的雅致谪仙。只不过他穿了一身黑,古琦的黑西装,里面衬着一件上乘的黑色条纹衬衫,一身黑综合了他的温和气质,但至少他的笑容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槟榔定定地瞅着他,好帅的帅哥!
男子也看了她几秒,然后漂亮地微笑一下,礼貌地颔首,走了。
槟榔的目光追随他远去,用力晃晃头,甩开自己欣赏帅哥的花痴心思,迈开步子也走了。这时她发现帅哥居然跟她走的是同一方向,两人一前一后都去往电梯处,并且刚到那里时电梯门刚好打开。男子先走进去,槟榔连忙后脚跟上。当然不是去追他,而是因为她要去的餐厅在五十六楼。
按下要去的楼层,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望着不停上升的数字。中途也有一些人进出,直到五十五楼时,只剩下她和男子两个人。电梯又上了一层,然而就在上升的途中忽然听到一阵杂音,接着电梯开始一阵剧烈的晃动,把她吓一大跳,恐慌地瞪着头顶忽明忽暗的灯,穿着高跟鞋的脚站不稳,又顺势往旁边倒去。她“啊”地一声,幸好身边的男子及时伸手托住她,她才没摔倒。
几秒钟后,电梯停止,似乎悬在了半空中。灯光全灭,应急灯开启,使电梯里发黑,产生出恐怖的气氛。槟榔看着这一切很害怕,她从未遇到过电梯故障。惊魂未定,她满目惊慌地环视着周围。
“小姐,你没事吧?”身旁的男子见她这样,不得不问。
“哦,没事,谢谢。”她赶紧回答,慌乱地问,“这是怎么了?电梯坏了?”
“可能是卡住了。”男子温和地笑道,“不用担心,这儿的电梯都有报警系统,会很快通知维修人员来修,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有报警系统?”槟榔不相信地望着四周有点恐怖的光源与他身上的黑衣服,“难道你坐电梯时电梯总会出问题,所以你知道有报警系统?”
男子啼笑皆非,耐心地解释:
“这种酒店的电梯都会有报警系统。”
他这么说倒让槟榔觉得刚刚的问话很失礼,忙笑道: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遇过电梯卡住,所以有点害怕。再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故,如果是电梯上面的那根绳子要断了,那我们就倒霉了,电梯会直接从五十几楼一直掉到一楼,那我们肯定会玩完的!”她似乎在跟他说,也似乎是自言自语,因为她一直在盯着地面,说完时她突然意识到,一把捂住嘴,“我真是乌鸦嘴!我什么也没说!”她仰头望向上面的天棚,“那是逃生通道吗?”
“那是维修通道。放心吧,再等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槟榔摆正脑袋,开始在电梯里踱步,说:
“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么大的酒店居然还会出现电梯故障!”
“你要去五十六楼的餐厅吗?”男子笑问。
“是啊,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六十一楼。”
“哦!”槟榔又转了半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接着她背靠在电梯壁上叹气,“真是倒霉!”
就在这时,一道光亮从上面照进来,电梯门已被工作人员打开。电梯口离他们被困的地方有一人高的距离,上面的人问:
“先生,小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男子先回答。
“我们现在要开始维修,你们是要爬上来还是等着我们修完?”
“要等多久?”槟榔仰头问。
“要等一会儿吧,恐怕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你要让我在这儿站半个小时?!”她叫道,“我可不想呆在这儿,万一呆会儿电梯再往下掉,那怎么办?”
“你想爬上去?”身旁的男子问。
“如果能爬上去我还真想爬上去!”她踮起脚,伸手,手指才刚刚够到上面的电梯口,她懊恼地踢电梯一脚,“什么破电梯嘛!”
“我也赶时间,我托你上去吧?”男子对她笑说。
“怎么托?”她不解地问。
“呃”男子老实地想了想,笑道,“你踩着我的手,我把你托上去。”他双手交握,掌心朝上伸出来。
她看着他的手,说:“这招我倒是在电视上看过,好像是特种兵训练时的爬墙方法。可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裙摆。
“哦,你穿的是裙子!”男子也意识到了这点,摸摸后脑勺,这动作让她觉得他特纯净特可爱。
“算了,我试试看吧。”见他为难,槟榔说。
人家要是自己爬出去早就走了,现在想帮她的忙,她也不能太矫情。于是她蹬掉高跟鞋,扶住他宽阔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踩在他的手上,在他上托的过程中一手抓住墙沿。然而就在另一只手也要放上去时,刚沾到,突然身子一歪,重心偏移,她毫无办法地倒下去。男子被她一砸也倒下,槟榔好巧不巧正好扑在他身上。虽然他以身体为垫让她缓冲了一下,但还是摔得很疼。那个倒霉的好心人恐怕会更疼。更尴尬的是,他们的面孔距离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嘴唇上的胡茬,一股温和清淡的男士香水味传入鼻管。她的心怦怦乱跳,既歉意又窘迫,愣了两秒,对身子底下的他声如蚊呐:
“对不起,先生,我一向没有运动细胞,麻烦你再托我一下。”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男子也站起来,表情虽然尴尬,但在他看来刚刚似乎是他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而不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他重新让槟榔踩上去,这下她的双手终于够着了墙沿,上面的人急忙拉住她,底下的人用力将她往上托,三个人同时用力才把她拉出来。
重见光亮后的槟榔很高兴,立刻回头,趴在电梯口前看着下面救她的人。这时男子将她的包递给她,她接过来,又指指他身后,歉意地笑道:
“不好意思先生,能不能先把我的鞋递我?那可是我最贵的鞋,我的香奈儿!”她用品牌强调她鞋的重要性。
男子回过头,看到她的鞋,笑着拎起来递给她。槟榔笑意盎然地接过来,说:
“谢谢!”真是个好人!
这时男子双手扒住墙沿,再被上面的人一拉,轻巧地窜上来,身手比槟榔伶俐一万倍。不过她认为那是因为他个子高的关系。
“劫后重生”这个词虽然很夸张,但逃难出来的她还是很开心,对那名救她的男子笑得粲然:
“真是太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我都出不来了!”
“没关系。”好人就是好人,男子笑得很谦和。
“那我先走了,拜拜!”槟榔说着,向他摆摆手,裙摆一摇,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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