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小柔摇头。
“应该让小柔去交点新朋友,不能除了去幼儿园就是回家,小时候应该多见人,才不会养成孤僻的性格。”槟榔对康爵说。
“好。”他答应了,“那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
槟榔嫣然一笑,夹菜给他,又抽出纸巾帮小柔擦唇角的油渍。
饭后不能马上睡,她让康爵教小柔弹钢琴,小柔学得很快,弹得也很顺手。到了该上床的时间,她先把孩子哄睡了,这才疲惫地回到房里。他已经洗过澡,正躺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问:
“小柔睡了?”
“嗯。”她爬上床,将自己裹起来。
“累了吧?”他笑着帮她捏肩膀。
“昨晚我向他提分手了。”她望着天花板,忽然说。
“那他怎么说?”康爵愣了愣,手也停了一下,才继续捏,问。
“他说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哈!”康爵冷笑,“那你就告诉他,你现在和我在一起,看他还会不会说永远不可能。如果他知道了还说不可能,那就这么耗着,看谁能耗过谁!”
她没做声,停顿了两秒,低声问:
“康爵,你有想过和我结婚这件事吗?”
他望着她,迟疑了片刻,指尖滑过她的脸,笑道:
“我当然想过。”
她静默了一秒,忽然“哧”地笑了,说:
“不说这个了,我累了,睡吧。”说着,关掉台灯,闭上眼。
康爵见状,在黑暗里看看她,也跟着躺下,并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槟榔没有挣脱。
但她知道他没想过,从没想过,因为他迟疑了一秒钟。
对男人来说到底要交往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可以结婚呢?这个问题槟榔没想出答案,她也迷糊了。
翌日傍晚,他们带着小柔去atthe家赴约。
这个举动多少能让她燃起些希望,也能令她高兴和稍稍安心。至少他能光明正大地承认他们的关系,至少他能带她出席朋友的邀约,至少他不避讳让他周边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走出去,她会感觉很安心。
用一瓶红酒作为伴手礼,康爵开车载着娘俩儿来到atthe家。atthe家住在一栋高级住宅里,十楼,四房两厅的跃层,装修精良实用。家里还养了一条腊肠狗。
atthe一家对他们表示热烈欢迎,可康柔的到来也让人意外,康爵只得主动介绍这是他女儿。康柔有些紧张,不过当karen问候她时,她还是扬起美丽的笑容。vce躲在父亲身后,用一双顽皮的眼睛对着她眨啊眨,她却不理他。
晚餐吃得很愉快,所有菜都是karen亲自下厨做的,手艺超凡。槟榔赞美她的厨艺,于是两人在餐桌上讨论起烹饪,karen教给她不少诀窍。康爵和atthe也说了许多过去的事,讲起一些两人上学期间和创业时的趣闻,逗得两位女士哈哈大笑。
而最有意思的莫过于vce,他和康柔坐在一起,一直笑嘻嘻地盯着康柔看,看着看着忽然伸手去揪她的辫子,被他父亲及时制止。康柔摸着自己的辫子,狠狠地瞪vce一眼。
一顿饭宾主尽欢,饭后移到客厅,康爵和atthe谈事情,槟榔与karen坐在一起讨论针织等话题,两个孩子则站在角落里和狗玩。不想众人聊得正起劲时,只听角落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便听到vce放声大哭。
大人们急忙赶过去,只见vce捂着脸,看着康柔哭天抹泪。而康柔正狠狠地瞪着他,显然是她把他给打了。
“这是怎么了?”槟榔赶紧问,“小柔,你打vce了?你干吗打他?”
“谁让他掀我裙子!”康柔怒气冲天地说,瞪着vce。
“vce,你怎么这么干?”karen惊呼,教育儿子,“你怎么能掀女孩子的裙子?”
“我只是想看看她里面穿了什么!”vce大哭道,满腹委屈。
大人们啼笑皆非,连忙把两个孩子分开。vce倒是不哭了,不过每当康柔瞪他时,他还是下意识地一躲。
回去的路上,提起这件事康爵还在哈哈笑:
“那个vce,这么小就知道掀女孩的裙子!”
“这叫什么话?怎么,你以前也干过?”槟榔笑问。
“我可没有!不过小柔还挺厉害的,把他给打哭了。”
“是啊。所以我发现小柔很适合去学空手道,我看干脆让她去学学空手道好了。女孩子,学会了一辈子不吃亏。”
“也行,学成了将来就不会受欺负,像飖飖,谁见她都发抖。”
“反正小柔已经放假了,假期也没什么事做,趁现在上课不忙,报几个业余班也能多学点东西。”
“嗯,那你带她去吧,给她找个好老师教她。”
“我知道,放心,我会找最专业的老师教她。”槟榔扭头对后座的小柔说,“小柔,你去学空手道好不好?”
“什么是空手道?”
“就是学完之后任何人都不敢来欺负你的东西。”
“好啊。”小柔点头。
“明天我给你办张信用卡,你总给她买东西,以后刷卡就行了,另外你自己想买什么也可以用。”康爵又对槟榔说。
“好。”她点头。
次日。
晨会结束后,槟榔把佟铃c晓幽c陶然叫到一边:
“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公司计划开三家分店,要三个经理人,所以我会调到其中一家,直到找到合适人选。而另外两家,小玲和陶然准备上任吧。新店一定要赶在平安夜前开业,所以一个月之内,小玲,把你的所有工作全部交接给晓幽。晓幽,今后领班你来做,要好好听小玲告诉你的,然后在这里配合孟先生把餐厅管理好。我是觉得直接让你升职比从外面找人好,你可别小看这个职位。你的职责就是以身作则管理好前场的人,这是个机会。如果你连那些人都管不好,我就把你换掉,明白吗?”
“明白。”晓幽点头道,“这么说苏小姐,我升职了?”
“如果你能兢兢业业地好好干,也许将来还会有再升职的机会,前提是,你要先把你现在要做的工作全部做好。以后我不在这儿,孟先生那个人很挑剔,如果他对你的工作不满意,你一样得下去,所以小玲教你什么你就要听什么。”
“好,我知道了。”晓幽的头都要点到地下了。
“进去吧。”槟榔说,见她走了,便面向小玲,“刚刚我说的事你都清楚了,尽快让晓幽接替你的位置。升职你和陶然是我的主意,孟先生他不置可否。我觉得大家认识三年,彼此还算熟悉,而且你们两个我一直在观察,还不错,所以开始时期总比外聘那些我不熟悉的人要好。而且你们是从服务生升上去的,怎样去管理服务生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知道管理一家分店需要的是理论和经验,经验我想你们在以往的工作中都会有积累,而且这段时间我会亲自带你们。至于理论上,觉得不够就自己去进修。在开业前的这段时间,你们跟着我从监工到准备招聘开始做起,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另外我还有句话要提前说,如果你们将来上任后的季度营业额没有达到标准,超过两个季度你们就下台,我换人,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两人回答。
“所以从今以后,每天上午我会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下午你们就去打理你们新店的所有事务,明白吗?”
“明白。”二人回答。
“好了,去吧。”槟榔说。
两人就转身进去,刚走几步,不想陶然又折了回来,问:
“苏小姐,你真打算升我的职?”
“怎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她笑问。
“不是,我一定能管理好,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给我这个机会,我想谢谢你。”
“这只是工作上的调配,我觉得你合适,而且我完全相信你。我这个人虽然看人不是十分准确,但你很诚实,人缘也很好,我觉得你应该适合这个职位。新店离你家不远,时间也很宽裕自由,你有更多的时间去充实自己。给自己多充充电,好好工作,你很有前途。所有人都想往上爬,但只有脚踏实地的人才能成功。好的前途除了需要运气,还要有自身踏实的努力。好好干吧。”
“我会的!”陶然笑答,语气笃定。
“进去吧。”槟榔微微一笑,先进去了。
下午时小柔来了,槟榔带她出去,一口气给她报了三个特长班,分别是钢琴c拉丁舞和空手道。前者可以继续她的内敛,提升她的优雅度,后两者可以增加她的热情与坚强,并综合她的内向性格,让她的性格偏离极度内向,向正常人格发展。
康爵给了槟榔一张信用卡,他似乎完全放心把女儿交给她。
从此,她每天开始游走于培训下属与接孩子放学之间,虽然身份不怎么确定,但她却深深地体会到了一个事业型妈妈的艰苦。
八月初,气温居高不下。
槟榔的邮箱里收到了雷霆请她去参加游艇派对的邀请,接着飖飖叫她一起去逛街。
“雷霆的派对你去吗?”飖飖挑着货架上的衣服问。
“不一定。看看吧,有时间我就去。”
“你最近好像很忙。”
“是啊,我们准备同时开三家分店,所以我要盯着三家的装修c三家的招聘,还要管三家的人,争取在平安夜开业。”
“真辛苦!”
槟榔叹口气:“不过我最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什么?”飖飖拿起一条裙子看,问。
“我想去上大学,你觉得怎么样?”
飖飖闻言吃了一惊,摇头说:“不怎么样。”
“我成天在一群高材生里混实在很有压力,更何况都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再说我也该去念念书,不然心里没数总是底气不足。”
“那是你心理作用,高学历又不代表一切。我上大学时参与过一件案子,对方杀了八个人,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是法学院的法学博士,就因为念书太多,念到心理变态。再说你高中都没念,多少年不碰课本了,不累死才怪。”
“可我还真想拿个文凭,我可不想永远停留在初中毕业。如果我能拿到本科学历,以后做什么都方便。”
“那你想学什么?”
“学管理。”
“嗯。”飖飖想了想,“随便你,反正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么折腾早晚会累死。再说你想怎么念?你想插班?”
“这个我还没想好。”
“如果你真想干,回去和康进说一声就行。你可以进雅风学院,那是一间很出名的私立学院,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去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管理系。那是凌老太太退休后创办的,凌家是最大股东,只要康进跟老凌打个招呼就行。”
“是吗?”
“嗯。或者等你去参加派对时自己和凌冠玉说,凌冠玉也是雅风学院的董事。”
“凌冠玉?”
“就是凌水伊她二哥。他最近刚回国,雷霆这次开派对就是为了给他接风,他们是好朋友。”
“你说他叫什么?”
“凌冠玉啊。”
“凌冠玉?美如冠玉?”
“美如冠玉?”
“你没听过这个成语吗?”
“没有,我只听过美玉无瑕。美如冠玉是什么意思?”
“就是比喻男人长得很漂亮,像玉一样。他长得帅吗?”
“像玉一样?”飖飖哈哈笑,“难怪叫这个名字。他可绝对够得上玉一样,长得又白又帅,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那就行了。如果是个难看的叫这名字,可就糟蹋这个词了。”
“照这么说就对上了。老凌真有意思,给孩子取这种名字。他家两个男孩,老大叫凌玉树,玉树临风。老三叫凌冠玉,美如冠玉。凌冠玉他大姐的名字更好玩,叫凌藏娇,金屋藏娇。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想的,想让人把他女儿金屋藏娇?‘金屋藏娇‘又不是好词。”
“也没不是好词,这个词最早的出处,汉武帝金屋藏陈阿娇时,陈阿娇可是他的原配。老凌还真有才,依我看,凌水伊的名字也很特别,‘秋水伊人’。大概是她爸想让将来的某个人把他女儿当成‘秋水伊人‘,所以才会取这个名字。”
“得了,哪有那么诗情画意?依我说就是因为她长得扁扁的像睡衣,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据说她小时候的外号就是‘睡衣’,现在的粉丝团也叫‘睡衣’,我看她这辈子也只能和睡衣形影不离了。‘凌水伊的睡衣’,她应该用这个写首歌。”
“我看应该用你写首歌!”飖飖的话音刚落,背后一个发怒的声音嚷道。
两人回头,只见凌水伊还真就出现在她们背后,怒目而视。而站在她身边的则是一名更为美丽的女子——聂赏冬。
“康飖,背后说人家坏话,不要脸!”凌水伊怒道。
“我当着你也能说,我是在阐述事实,你不是‘睡衣’吗?你身材不扁吗?你穿衣服从来不用垫胸吗?”
“你”
“这么久没见,gl一ria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聂赏冬轻笑。
“是好久没见,”飖飖冷笑,“你忽然跑回这边来干什么?”
“哦,我在这边的律师事务所很快就要开张了。”
“在这边开事务所?怎么,纽约呆不下去了?”
聂赏冬“哧”地笑了:“如果你哪天不想做设计师了,要回纽约重新发展旧业,我可以帮你介绍。”
“就算我什么都干不了,我也不会去和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律师败类同流合污。”飖飖讥诮,“看来你是打算在这儿长住下去,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还不少,给你个免费忠告,在这儿可别太张扬。”她冷冷地说完,拉起槟榔,走出商店。
“真是个贱货!”凌水伊狠狠地骂道。
聂赏冬脸色刷白,咬着嘴唇怒火中烧,过了一会儿,才问:
“你认识她身边那个女的吗?”
“你说苏槟榔?她们是两个贱货凑一起去了!那是康进的情妇,靠给人当情妇发点横财。”
“康进的情妇?”聂赏冬蹙眉,“她不是alv的女朋友吗?”
“谁说的?”
“她不是吗?”
“不是啊。怎么,她和alv在偷情?”凌水伊吃惊地问。
“不知道,我只是看她和alv很亲近,以为她是他女朋友。”
“她和所有男人都很亲近。雷霆和孟辙全被她俘虏做了她的好朋友,alv跟雷霆他们是一个圈子的,肯定也上钩了。”
“你说的‘好朋友’是哪种朋友?”
“应该是普通朋友吧,看样子挺清白的,谁也没抓到把柄。她和孟辙一起开餐厅,成天朝夕相处,孟阿姨经常去看,也没反对过。”
聂赏冬没说话,只是咬咬嘴唇。
彼时,走出店门,槟榔不解地问:
“你怎么说她是律师败类?”
“哼!很多年前,她做律师刚小有名气,一个富商在一次喝醉后强奸了一名在他家做保姆的留学生。当时我派了我那里最好的律师起诉,她作为对方代理律师应诉。几乎所有证据都指控罪名成立,可她巧舌如簧c颠倒黑白,当庭把那个女孩逼到精神崩溃,到最后那个男的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那女孩因为接受不了这个判决而自杀。虽然在那之后sasha就再也不接手这类案子,改为只打经济纠纷官司,但就算是那样,她也间接地害死了一个人。她是个厉害的律师,但只给有钱人打官司,根本没有基本的职业道德。”飖飖回答。
“是吗?”槟榔更吃惊。
“她是个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让自己赢的人,不管赢的是不是有天理。无论什么事,越有挑战越棘手她越往上冲。我看你要小心。”
槟榔看她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有更多的不安。
游艇派对。
甲板上灯火通明,绚丽的灯光照得夜晚有如白昼,也让船底的海水波纹更显深沉。
槟榔穿着白色连衣裙去赴宴,身边之所有康爵相随,是因为他执意要来接她。只见一大群人满满地塞在甲板上吃喝玩乐,清一色俊男美女,香水味乱飘,为夜晚增色不少。
“人可真多!”槟榔说。
“头晕吗?”康爵问。她严重晕船,在法国时他算是见识到了。
“吃了晕船药,应该没事吧。”
话音刚落,离他们最近的凌水伊忽然来到他们面前,仔细地观察着两人,问:
“你们两个好像总是在一起,你们有什么吗?”
“有什么?”槟榔反问。
“我听sasha说,她看见过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所以呢?”
“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
“我们干吗要回答你?”
“因为我很好奇啊。”
槟榔听了,扑哧一笑,望向康爵,道:
“她其实挺可爱的,对吧?”
“我没发现。”他诚实地回答。
她哈哈笑,对凌水伊说:
“我们不想回答你,所以答案你就自己去猜吧。我要到那边去,失陪。”说着,绕过她,要走。
“苏槟榔!”凌水伊在后面叫住她,说,“我非常不喜欢你,你的所作所为我更不喜欢。”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你,”她回过头来,对她说,“而且我从来就没打算过让你喜欢我。”说完,走了。
“凌水伊有时候有点不太正常。”康爵跟着槟榔,道。
“我觉得她的性格蛮特别的。”
“是很特别,特别到莫名其妙。”他说,槟榔只是笑。
那一头,雷霆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名黑衣男子笑道:
“嘿,他们来了!”招呼着康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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