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结婚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虽然之前她也经常在康爵家过夜,但今天她对两人在一起却有了新的认知,因为他们以后每天都会在一起,而不再是心血来潮地突然相聚。
试婚,其实就是一种不合法的婚姻,有着婚姻的本质,却没有法律保障,因而同样需要妥善经营,或者更加不好经营。槟榔对这种生活的开始是满心期待的,可内心的忐忑情绪也还存在,所以她更喜欢“试婚”这个词而非“同居”,因为后者会让她听起来觉得很刺耳。
同居或者试婚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除了一纸婚书,他们就像正常夫妻一样,早晨一起上班,晚上会回到共同的家。两人从前早餐中餐都会在公司吃,可自从住在一起,在第一天清晨共同准备早餐后,从此做早餐的事宜就落在了槟榔的身上。虽然家里有雇人做家务,可她还是会偶尔帮康爵熨熨衣服c缝缝扣子。康爵很忙,回家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她回家也很晚,因此要回家前他都会先给她打电话。她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否则一定会放下手头工作回去做晚饭,然后等他回家。因此有时一整天她都处于等电话的恍惚状态。而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在凌晨回家,然后一大早就上班,她睡着他刚回来,她没醒他已经上班了。偶尔两人的时间也会倒过来,槟榔先上班,那时她就会把早餐做完,留在桌上,让他醒来吃。康爵也曾这么干过,在上班前给熟睡的她留早饭,可次数却屈指可数。但槟榔仍觉得这种生活很充实幸福,虽然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完美。只是有一点让她不太接受,有时他会喝得烂醉被steven送回来。她不喜欢他身上的酒气,更讨厌他在半醉之中抱她,对她胡话连篇c动手动脚。她觉得很不舒服,但也只能接受,因为对他的那些应酬她无法阻止,也无能为力。
塔扑集团的官司终于有了结果,聂赏冬率领的律师团一审胜诉。消息传到公司里,康爵很高兴,立刻叫人在公司办个小型欢迎会。可等人都回来了,却不见聂赏冬。聂赏冬的下属告诉他,聂小姐要坐另一班飞机回来,原因她也不清楚。
康爵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反正工作做完,聂赏冬去哪里也不是很重要。他今天心情很好,打电话告诉槟榔晚上他会早点回家。槟榔很高兴地答应,他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时间约在六点,五点钟下班后,他正打算把手头的工作干完一个段落好回家,突然,门被叩响,他随口应声“进来”,门便被推开,高跟鞋声响得清脆。他抬头,聂赏冬一袭孔雀绿色裸背小礼服,头发烫得很漂亮,脸上的妆细致媚人,白皙嫩滑的芳香馥郁。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问:
“你觉得怎么样?”
“你去哪儿了?你的人说,你没和他们坐同一班飞机。”
“我们走吧!”聂赏冬却道。
“去哪儿?”康爵莫名其妙。
“请我吃饭啊!你答应过官司赢了,就会请我吃晚饭的!”
“我答应过吗?”
“你当然答应过。我为了赴你的约特地去做了头发,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改天吧,今天我约了人。”康爵想拒绝。
聂赏冬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支在桌子上,妩媚的脸向他靠近:
“我可帮你打赢了一场棘手的官司,而且刚下飞机,所以你今天必须要请我吃饭,不然我干吗那么卖力地为你工作?”
康爵笑了,不知该怎样拒绝她,犹豫了一下,说:
“好吧,你到外面等我,我把这里整理一下就请你去吃饭。”
“好!”聂赏冬满意地笑道,转身出去等。
这里康爵只好给槟榔打电话解释:“对不起,槟榔,我今天临时有事回不去了,你自己吃吧。”
“什么事?”槟榔兴奋的心像被浇上一盆冷水,“有饭局吗?”
“呃,对。”康爵好不容易才没撒谎。
“和谁?”
“因为公司的官司赢了,所以我想请sasha吃顿饭,这场官司都是因为她才赢的。”
“哦。”槟榔心里“咯噔”一声,可还要故作轻松地微笑,“那是应该的,那你去吧,最好别喝酒。”
“我知道。我会尽量早点回去。你晚上吃什么?”
“我?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吃饭的。”
“好,那回去再说。拜拜。”
“拜拜。”槟榔笑答。然而放下电话时,她再也笑不出来,看着切到一半的菜,她不知还该不该继续切下去。
她内心怅然,忽然觉得呼吸系统很窒闷。
电视塔的旋转餐厅,精致的美食,柔婉的音乐,浪漫的舞池,在入冬的夜晚里美丽得令人迷惑。
“这好像是我来到这里后,你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和我吃晚饭。”聂赏冬啜饮香槟,笑道。
“不是吧,我们以前吃饭不正式吗?”
“可今天不一样。”聂赏冬笑笑,说,“我一直很想到电视塔上吃晚饭。我还记得我们从前上学的时候,也去过电视塔看夜景。”
“是吗?”
“你当然不会记得,可我记得。”聂赏冬笑道,“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你的意思好像是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
“你的记忆力很好,只不过你可以忘记不想记住的罢了。”
康爵莞尔一笑,举起酒杯说:“我们公司的这场官司因为你才打赢,你的能力让我很佩服。为了这个胜利,干杯!”
聂赏冬与他碰杯,喝了一口:“其实这种官司我并不愿意接,因为很麻烦。我是因为你才接下的。”
“所以很谢谢你。”
“既然想谢我,那么请我跳支舞怎么样?”她望向舞池里的翩翩俪影,含笑要求。
康爵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犹豫地看向舞池。
“怎么,你不愿意?你难道忘了上大学时我们经常参加舞会,我那时可是你的舞伴,你那时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跳个舞也要犹豫再三。怎么,你现在变成像凌冠玉一样的纯情派了?”她打趣道。
康爵笑了,被她调侃得有些难为情:
“跳个舞而已,那就跳吧!”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聂赏冬便被他带入昏暗的舞池里。
她的腰身很细,背部是的,当他的手搭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心突然跳了一下。她与他靠得很近,她身上散发出的纪梵希香水的香浓味道迅速将他包围。她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头顶刚及他的下巴,她的头发同样有一股奇异的芳香。
“你是最适合和我跳舞的人。”她突然幽幽地开口。
康爵的心动了一下,可不理解她的意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