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
康进早早就回家了,因为槟榔取消了晚上的所有约会,说她身体不舒服。进家门,项姐告诉他夫人回来后就一直躺在房间里。他很吃惊,觉得槟榔这次病得不轻,不然不会早早就上床躺着。他迅速上楼推开门,她正趴在床上看电视。
“你怎么了?”他坐在床边问,摸她的额头,不发烧。
“没事。”她在看电视剧。
“你哪里不舒服?”
“哪儿都不舒服!头c胃c神经,哪儿都不舒服!”她说得倒是实话,因为中午吃了两个热狗,导致她全身难受,到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地恶心。
“怎么会这样?”康进摸着她的手。
槟榔靠近他,突然,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令她的胃更不舒服,有点反胃。她立刻蹙眉问:
“这是什么味道?!”盯着床头柜。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烤肉串。你昨晚不是说你想吃吗?”康进拿到她面前,笑道,“我看你说不想出去,回来时就去新疆餐厅买的。没放太多辣椒,你不能总吃那么多辣椒。”
“味道怪怪的!”她捂住鼻子说,“我有点恶心,你快拿走!”她蒙起头,努力想平静自己的胃。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哪儿不舒服?我打电话叫医生?”他觉得奇怪,拉开被子问。惊讶于她的反应,以前她最喜欢吃这些了。
“不用了。我胃难受,要睡一下,没事你不要叫我。”她皱眉说完,又用被子蒙住头。
“可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提醒。
“我不舒服,不过了。”她在被子底下道。
“你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就算你不过,那先把礼物收了。”他再次拉开她的被子,从西装口袋里掏啊掏。
槟榔蹙眉看着他,想看他搞什么名堂,没想到他掏来掏去居然掏出一只不大的戒指盒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枚戒指,而且是一枚硕大的鸽子蛋钻戒!
他含笑把戒指送到她面前,把她吓得心里扑扑乱跳,突然捂住嘴干呕一声。这下可把康进吓着了,急忙放下戒指问:
“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叫医生来吧!”
“不用!”她没好气地说,“你平白无故弄个戒指来要干吗?”
“送给你啊。你上次不是说孟太太她们问你为什么不戴戒指吗,这是我特地给你定做的。怎么,你以为我是向你求婚?”槟榔无趣地瞪着他,他接着笑问,“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她蹙眉盯着他说。
“我是认真的,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康进似乎很严肃地又问一遍。
“不会!”槟榔没好气地道,“你弄个那么大的戒指来,你是要让我戴上啊?”
“难道我还能让你摆着看?”他不悦地说。
“这么大的戒指给我戴,你不怕我被打劫吗?再说戴这么大颗的钻石,人家说不定会以为我是暴发户。”
“谁说的?八克拉的钻石可不是谁都会有的,我买给你,你居然还挑三拣四!”康进更加不高兴,拿出戒指,直接给她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命令道,“你给我戴上!不许摘下来!”
“这个手指是戴结婚戒指的。”她伸出指头反抗。
“当初你也把戒指给我套在这上了!”他伸出左手给她看,“你老老实实地戴着,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不许随便摘下来!”
“知道啦!”她受不了地说,埋头又躺下。
“你不吃蛋糕吗?我给你买了蛋糕。”
“不吃!我反胃!”她有气无力地道,“你就让我歇会儿吧!”
“那好吧。”他见状也不好再坚持,只得说,“那你睡一会儿,天黑了我再来叫你。”
“嗯!”槟榔轻哼,康进就起身走了。
二十八岁的生日就在胃造反的过程中度过了。天黑后,康进叫醒她,试图让她吹蜡烛吃蛋糕,可她只吃了一口就把蛋糕全给他了,说不想吃,胃难受。他只好作罢,让她吃了两片胃药睡下了。她的生日没过成,他倒跟着扫兴起来。
三月末,孟家在自家酒店大摆给长孙孟曈的满月酒,所有亲朋好友悉数到场。
孟雄夫妇终于盼到渴望已久的长孙,自然笑得阳光灿烂,连站在门口迎宾时都乐得开怀。一群人闹哄哄的,折腾那个身价不菲的小不点。其实满月酒也没什么意思,小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一个月了,不过就是让宾客大吃一顿。而且相熟的几人,只有雷震带个小女伴,雷霆和飖飖都没来。凌家人来的倒全,不过凌冠玉没来,被带来的是凌水伊。唐世臣携江纯莅临,同来的还有唐恺恩。令槟榔玩味的是,凌水伊在看到唐恺恩时竟狠狠地瞪她一眼,她们应该是好朋友吧,可现在却怒目而视,冷若冰霜,不知为何。
槟榔的胃还是不舒服,虽然过了很久,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胃怪怪的,什么也不想吃,还涨涨的。而且在宴会前的酒会上,她遇到了携聂赏冬前来道贺的康爵。聂赏冬一袭水绿色晚礼服,像个水晶灯似的挂在康爵的手臂上,看到槟榔时脸有点发白。最近她们见面时,聂赏冬的脸总是发白。康爵用极挑衅的目光瞪槟榔一眼,不过她别过脸没搭理他,假装没看见。
筵席正式拉开,槟榔和康进坐主桌,一张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大圆桌前,凡是她认识的都跟她一桌。而且康爵居然就坐在她对面,让她在偶尔抬头时不得不看他,尽管她已经尽力在看自己的手了。可每次不小心抬头,他都在看她,而且还用一双让她看了就恼火的眼神。
孟辙看出来后也觉得别扭,可离太远,鞭长莫及。
一桌子菜槟榔也没怎么吃,她闻着总觉得这些菜的味道很古怪,让她的胃开始翻江倒海。而且康爵总看她,更让她直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