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两人都晕陶陶的,钻到沙发底下的软地毯上,槟榔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雪茄递给雪庭,帮她点燃,也为自己点上一根。两人悠闲地吐出一缕烟,雪庭问:
“哎,你回娱乐城去看过吗?”。
“去过一次。聂赏冬和凌水伊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把我拉去让我出洋相。”
“那两个贱货!”雪庭笑骂,“她们都是一伙的。还有那个唐恺恩,仗着家里有钱就目中无人,好像别的女人都不要脸。其实她们才是天生的不要脸。我听说唐恺恩和凌水伊的男朋友搞一起去了,你看过前两天说凌水伊去捉奸的新闻吗,她把唐恺恩和郑天凝堵在酒店的套房里了。”
“真的假的?”槟榔诧异万分。
“当然是真的。”雪庭昂着下巴吐烟圈。
“我说凌水伊怎么表现得像是跟唐恺恩绝交了似的。”
“不绝交才怪。”
“可唐恺恩喜欢的是孟辙。”
“是吗?”
“嗯,所以你要小心她整你。”
雪庭扑哧一笑,无所谓地道:“那就让她整我好了。”
“孟辙和你是不是来真的?”
“谁知道?!”
“如果他肯和你结婚,那就是真的。”
“结婚又不是施恩,也要我愿意才行。”
“我现在觉得,说一辈子不想结婚原来是不现实的。”
“这我还没感觉到。哎,我还记得从前周恒拼命追你,成天像个跟踪狂似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前几年我还在街上看见他了。”
“是吗,他怎么样了?”
“结婚了,也胖了。过年时去买年货,孩子都三四岁了,对他老婆那么不耐烦。买了那么多东西,他自己却只拎了一桶油,剩下的全让他老婆拿。”
“不是吧?他认出你了吗?”
“认出来了,不过没认我。”
“也许对象换了是你,他会改变态度。”雪庭哈哈笑。
“你知道‘也许’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吗?”
雪庭哧哧笑,说:“反正人的确是会变的,依我看安安姐和凤梨姐的经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槟榔笑笑,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叹道:“我想他一定很辛苦。我们当初攒钱时也知道,就那点钱养自己都麻烦,更何况还要养家。男人的确很辛苦,女人也很辛苦,所以大家都很辛苦。”
“既然都很辛苦,何必往一起凑,还非要结婚!”她不屑一顾。
“不过我发现我现在想的还真是跟从前不一样了。”槟榔微笑,仿佛有无限感慨似的。
“当然会不一样,思想是在不断前进的。”
“我觉得我好像变了。”她喃喃自语。
“哎呀,是人都会变,你就喜欢无病呻吟!”雪庭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来,喝酒!”说罢又开了两瓶酒。
槟榔看着她,浅浅一笑,拿起酒瓶和她撞了一下。
她们今天都喝了不少,晚上槟榔就在雪庭家睡下,这是她们分开九年后再次同床。
清晨,刺耳的手机声传入耳膜,槟榔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找手机:“什么声音?”
雪庭也半梦半醒,嘤咛一声,在床上翻来滚去,终于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接了,槟榔就又倒下了。
“喂!哦!”她就发出这两声,便挂断了。
“谁啊?”槟榔问。
“我的经纪人。发布会十一点开始。”她看看闹钟,“不是吧,十一点开,六点钟就给我打电话。”
“今天只有发布会吗?”槟榔背对着她问。
“嗯,下午要去参加新片的关机仪式。”
“这么辛苦!”
“是啊。这行真不是人干的,我现在就像头驴子。”
“也不错了,好歹还是头供人拍照的驴子。”
雪庭哈哈笑,翻过身来,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槟榔的身体顿时敏感地弹起来。她咯咯笑,在她的腰间乱挠,道:
“你怎么还是那么怕痒?!”
槟榔怕痒,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像离了水的鱼似的不停地扑腾。她没办法搔雪庭的痒,因为她没有痒痒肉。不过雪庭看着她扑腾的样子就已经笑岔气了。两人哈哈大笑,差点没笑晕。
洗漱毕,槟榔把雪庭的睡衣换下来,穿好自己的衣服。雪庭坐在梳妆台前戴着耳环,问:
“你一夜没回去,康进不会生气吗?”
“他也未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