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从美国回来,一宗大单生意已被孟辙拿下,投资的旺铺一半都已转手,她回来只签个字,白花花的钞票就进账,比预期的翻两番还高出零点五个小数点。她分了红,心里很高兴。从银行回来,下午两人喝香槟庆祝。
她查看了各家分店的盈利状况,说:
“现在的四家餐厅已经全部走上了开始盈利的道路,我们总算是熬出头了。”
“这还远远不够,”孟辙摇摇手指,说,“虽然生意都不错,高峰时期客满的情况也很多,但如果单靠餐厅的盈利,想要快速发展成大规模会很困难。”
“你又想投机倒把?”
“什么叫投机倒把?这词儿哪儿学的?”
“以前在历史课本上学的。”
“这叫投资。放心,这部分我来做,我会在打听到消息以后再告诉你。我爷爷当年也不是开旅馆发家的,他完全是因为投资地皮。”
“你可别自作主张被胜利冲昏了头,你做什么决定都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参考。而且等剩下的商铺都脱手了,我们就准备再开一家吧,然后往北京发展。”
“我知道。我会慢慢地找买家,把那些商铺卖个好价钱。”
“好得很,看来我们要发财了!”
“当然了!”他举起杯笑道,“来,为了胜利干杯!”
她与他碰杯,说:“不过越是这样越要小心谨慎,你那么精,可别被人家天上掉馅饼的把戏给骗了。”
“放心吧!我知道!”孟辙保证。
事业上的成功会让人心情愉悦,而感情上的进展更能使人满面春风。每晚下班回家后,孟辙总会给雪庭打电话聊两句:
“还在忙吗?”
“已经结束了。”她很疲惫。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你来了也看不见我。”
“那后天晚上吃个饭总行吧?本来都说好了,结果你一句很忙就爽约,也不关心一下我心里是不是会受伤!”雪庭扑哧一笑,孟辙追问,“怎么样?后天一起吃饭?”
“后天再说吧。”
“那我订位子了。你出差回来是不是该送个礼物给我?”他死皮赖脸地问。
“知道了。”雪庭无奈地道。
“你工作时不要太累,按时吃饭,抽空好好休息一下。不然那么拼命,身体会垮的,知道吗?”他又正经起来,细心叮嘱。
“嗯。”她淡淡应一声,唇角却扬起笑容。
“你有没有想我?”他笑问。
“我要挂电话了。”她说。
“每次说到这个你总要挂电话,想了就是想了,没想就是没想,我又不会因为你说没想就从此不想你了。”
“我真要挂电话了。”
“知道了。”他不甘不愿地道,接着说,“雪庭,我想你!”
雪庭一阵沉默,然后说了句“晚安”,挂断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与孟辙的关系如今居然保持在暧昧之内。她清楚地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也想过拒绝,然而他却越挫越勇,这无疑是搅乱了她的心。她第一次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明明该拒绝,可在尝试过一切方法后却仍旧无法摆脱他。她不想和他有任何进展,却又无法推开他一步步靠近的步伐。她很茫然,且不知所措。明知道自己该终结这种奇怪的联系,可又身不由己。
一则短信进来,来自孟辙,而上面的文字很简单:
雪庭,我爱你,真心地爱你!
可就是这么简短c简练c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的文字,却在不停地搅动她的心,让她的心湖波涛翻滚c汹涌起伏
一场夜雨后,槟榔小心翼翼地开车上班,到达时孟辙已经来了,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她给自己倒咖啡,问:
“你怎么来这么早?”
“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你都没看报纸吗?也没看见康进?”
“没有啊,他昨天没回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昨天下午印尼附近海域发生海啸,”他把报纸给她看,“包括菲律宾c泰国c马尔代夫c斯里兰卡等地都有波及。”
“海啸?”她吓了一跳,赶紧将报纸夺过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听说‘全景’在泰国的投资也有波及,这下大概全赔了。我爸也赔了。他们本来合资盖酒店,这下直接被水淹了。结果我爸一大早就训我一顿,好像海啸是我发动的。”
槟榔看着报道,脑子“嗡”地一声,不是因为康进赔钱,而是她从报纸上看到一片熟悉的海域。她记得飖飖告诉过她,他们所在的岛就在那片海域里。她的心跳得很快,生怕自己记错了,又怕自己没记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突然抓起电话拨打飖飖的手机,手机关机。她又打给雷霆,也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