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在家洗澡,然后喝口红酒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响了,是不认识的号码。她皱皱眉,接了:
“请问是哪位?”
“凌水伊。”听筒里传来一个迷瞪的声音。
“凌水伊?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吗?”槟榔不可思议,“再说你怎么有我电话?”
“出来吧,我们喝一杯。”
“啊?”她们已经熟到一起喝酒的地步了?
“我顺便把衣服还你。”
“你让人送来就行了,还用我自己去取吗?再说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喂!你来我会绑架你吗?!你快来,我等你!”她说出她的所在地——一间酒廊,然后便挂断电话。
槟榔放下手机,莫名其妙,可想想还是去了。
至于为什么去她也说不清,不过听声音,直觉告诉她凌水伊肯定又失恋了,而在这种情形下却没朋友理她。本来就是,凌水伊一共没几个朋友,和唐恺恩反目,郑紫桐也是唐家的,聂赏冬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她。
叫司机载她去酒廊,侍应引她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包厢。门被打开,果然水伊独自坐在那里,一身黑裙,戴着墨镜,手持白兰地:
“坐吧。”她对槟榔说。
“又怎么了?”槟榔坐到她身边,拿起酒瓶晃晃,“一个人喝了半瓶。你是事业遭遇瓶颈,还是感情生活又受创了?”
“都有。”水伊直言不讳。
“是吗?“槟榔微扬眉,自己倒杯酒喝一口。
“我因为那点烂事连续好几天都在出错,被导演骂个落花流水。结果今天他又醉醺醺地把一个女人带回家去了!”
“所以呢?伤心地跑到这里来借酒消愁?”
“不是。我是觉得很奇怪,这次我居然一点不伤心,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那种人,居然可以一边求你原谅他,然后过三天他会再犯,这是什么人啊?!”
“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如果你觉得奇怪,只能说明你见过的人不够多!再说男人,都一副德行!”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也许从前他很爱你,可时间久了,彼此熟悉了,就没意思了。如果你总想从前,那你的一生就要活在回忆里。回忆只是两年而已,但你最少还要有六十年,靠两年的回忆过六十年,听起来好痛苦啊。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
“两年他就会一边求你原谅,一边拈花惹草,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年他会怎么样?这好像是你给他的第三次机会吧,我想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现在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上次求我原谅时他说,他说因为他想和我上床,可是我不肯答应,所以他才迫不得已往外发展!”
“哇!好原始主义的禽兽思想啊!”
“就是!真是个混蛋!我觉得我真失败,我从没这么失败过!以前都是男人巴结我,只有我甩他们的份儿!可是现在”
“分手不是失败,生气到无法自拔才是输。如果你现在还认为一段感情结束后会有人输有人赢,那只能说你都三十了却还看不透。感情没有输赢,被背叛不等于你输了,背叛别人也不等于你赢了。这不是一场比赛,只是一段人生经历。说白了,和考大学是一样的,考上并不代表你的人生就赢了,考不上也不能算是你这辈子就输了。”
“你就不生气吗?如果有人背叛你,你不可能不生气。”
“生气和伤心都无所谓,但生气和伤心多久才是最关键的。你打算生气多久?一辈子?”
“我不知道!”水伊喝掉一大口酒。
槟榔想了想,问:“那你看他带女人回家,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我看见他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我再冲上去大吵大闹我才是个白痴!”
“嗯!”她扬眉,“那如果他再求你原谅,你还会原谅他吗?”
“我是电梯吗?他让我上我就上,他让我下我就下!我现在只是心里不舒服,怎么也没办法,我快被气死了!”
“这好办,那女人还在他家吗?”
“应该在吧。干吗?”
“你带保镖了吗?”
“带了。”水伊喝着酒回答。
“去他家,把他家砸了,打他一顿你就出气了。
“啊?”水伊惊讶地看着她。
“虽然我不赞成用暴力解决问题,但这种男人,你不好好教训他一下,你这辈子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心里像被老鼠挠了似的。”
“你让我用保镖揍他?”
“不是,我是让你揍他,保镖陪着你。不然万一他发火,回手打你怎么办?他可是男人。”
“哈!他还敢打我?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水伊霍地站起来,“说得没错,我早就该好好揍他一顿了,你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