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面面相窥,有人壮着胆子道:“贤妃娘娘,自打圣上病倒那日起,您一直出入御书房,圣上的状况您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为何就只点了一位太医,让人守着御书房,不叫几位殿下、公主和微臣们知道圣上病情?您这唱的是哪门子戏?”
这话字字诛心了,曹贤妃瞥了他一眼,晓得这人是惟恩荣伯府马首是瞻的,他下不了船,一家子都跟白家绑在一块了。
她冷冷一笑,道:“叫你们进来看圣上,再在这儿又哭又嚎的,圣上还养病吗?”
“娘娘匆忙过来,又是为了哪一桩?”三皇子问道。
“我听说寿阳闯了御书房,这可不合规矩。”曹贤妃看向寿阳,见她脸上带着血,道,“怎么受伤了?哪个狗奴才伤的?赶紧过来,一会儿太医来了,让太医给你看看伤。”
寿阳是憋着一口气冲进来的,在看到圣上状况时,那口气就泄了大半,但看到曹贤妃,她心里的火气又冒了起来。
白皇后的死,她不信废后诏书上的那些话,在寿阳看来,大抵是他父皇挂念先皇后,要给先皇后一个交代罢了。
凤殿闭宫之前那一夜,去见了白皇后的李昀和陆培静自然让寿阳恨得牙痒痒的,可她更恨曹贤妃。
她听身边的嬷嬷说过几句,说曹贤妃定然脱不开干系。
白家一倒,最得益的就是曹贤妃了,再说那些陈年旧事,傅皇后薨逝时李昀才刚出生,而陆培静若有本事翻旧账,早就翻干净的,怎么会等到现在?
无利不早起,能在宫里生活上十几年几十年的,有哪个是傻的?woquge.
可不是现在,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尤其是一众大臣还在这儿,曹贤妃不能费工夫和寿阳吵嘴架。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三皇子换进御书房的人手。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三皇子岁数长些,连六皇子都可以独当一面培植人手了,两兄弟一道,就会得利些。
哪里像她这儿,不说十二三岁的七皇子,她的亲儿子更小了。
不能指望他们,全要靠曹贤妃自己。
“太医还没来吗?”曹贤妃没再管寿阳,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向外头走,“催,继续去催。”
守在门边的内侍是三皇子的人,闻言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见对方颔首,便一溜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