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苗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也不能便宜了你。
所以,她用力的抓他,咬他,以发泄自己的愤懑和心中的绝望。
一场欢爱,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蒋苗一动不动的平躺着,望着屋顶没什么情绪。
“墨联晟,如果我死在你前面,请你继续帮我妈找合适的肾源可以吗?如果我妈身体能回复,你再给她一笔钱,不用太多,够养老就行。”
见对方没答应,蒋苗继续说,“你都得了艾滋了,也不可能再找女人为你延续香火,你那么多钱,死了也带不走,又没人继承,就当做善事了,也当给我的补偿。”
墨联晟
说他得艾滋,他忍了。
可是这女人居然诅咒自己没有继承人!
他身体健康,正直壮年,怎么就没有继承人了?
墨联晟不愿意了。
鹰眸一转,冷着声说。
“不管!你都死了还还管你母亲做什么。”
“你!”蒋苗转了头,狠狠的瞪着对方。
五秒钟,然后又是徒的从牀上挑起,对着墨联晟就是一通又抓又咂。
“我打死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把艾滋传给我,我还用得着你给我妈养老吗?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坏蛋”
看着小野猫跳脚的模样,墨联晟不但不怒,反而心情大好。
伸手,裹住蒋苗的双腕,削薄的唇蕴着点点笑意。
这傻妞,想得倒长远,居然把后事都交代了。
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自己得了艾滋。
裹着双腕的大掌,一裹,微用了力,把蒋苗带进怀里。
鹰隼的眸都染了笑。
“你都不想活了,我凭什么要帮你照顾你母亲?”
“不是我不想活!是你把艾滋传染给我!世界上哪个得了这种病的还能活得长久?”
墨联晟唇角的笑意更甚,鹰眸一挑,看上去心情就不错。
蒋苗更气愤了,都要死的人了,还笑得出来。
张嘴,就咬在墨联晟的胸膛,用了力。
“当心,艾滋由血液传染。”
胸膛很疼,应该见了血。
墨联晟垂眸视着咬在胸前的小野猫,削薄的唇依旧浅弯。
“不怕,反正都已经传染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有胸膛传来。
“哈哈”男人愉悦的声音响彻整个卧室,蒋苗抬了眸,依旧没有放开口,看着心情大好的男人。
有点莫名其妙。
这男人绝对bt,都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了还能笑的出来。
一皱鼻子,含糊不清的问,“你笑啥?”
“我呀,”墨联晟放了她的腕,大掌覆上她的发顶轻轻的抚着,让她的小脸也贴在自己胸膛,鹰隼的眸蕴着揶揄。
“笑你傻叉。”
“你才傻叉!你全家都傻叉!”蒋苗一甩头,将头摆脱墨联晟的大掌,放开了他的胸膛,抬起头一脸的愤怒。
墨联晟挑了眉,反问?“我全家都傻叉?”
然后不等蒋苗回答,又继续。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
这话蒋苗不愿听了,开口就怼了回去。
“是,我现在是把身体给你了,可是以后我还是要嫁人的!”
“噢?”这一次,墨联晟鹰眸都挑了挑,“你现在这种状况还准备嫁人?就别人知道你患了艾滋娶不娶你不说,你也忍心去祸害别的男人?”
提起这个,蒋苗瞬间就蔫了,耷拉着肩膀,一头栽在牀上。
背对着墨联晟,双手合在一起枕在头下。
声音泱泱的。
“是呀,我现在这个样子谁还敢娶我?就是有人肯娶,我也不能害人家呀。”
说完,蒋苗还深深的叹息一声。
“所以,你只能跟我一起。”墨联晟也转了身,把她收进怀里,“刚好我们都有艾滋,也不怕相互祸害。”
难得的,蒋苗没挣扎,任凭自己的背紧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
就像他所讲,他们这样的人,总不该去外面祸害无辜。
既然这样,那就彼此祸害吧。
之后的日子,蒋苗每天白天照常去医院陪母亲,虽然蒋惠英一直住在重监室,意识迷糊。
黄绮美还是一如既往地黏着墨联晟,一见面就挽着胳膊“晟哥哥,晟哥哥”的叫个不停。
墨联晟虽然不拒绝她的亲近,却也再未哄她入睡过。
转眼到了国人的农历新年。每年过年都是蒋苗最开心的日子。
新的一年,又长了一岁,也就意味着,她临近毕业又近了一步。
作为国家二级运动员,毕了业不难就业,有好多学校向她们敞开大门。
如果做了人民教师每月的收入也相当可观,至少,母亲不用在为了生活打两份工。
可是今年,蒋苗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母亲病重,她又得了这种病,对着餐桌上数不尽的美食,神情怏怏的,只捡了两个饺子,就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躺在牀上对着屋顶发呆。
楼下,欢声笑语响彻整栋别墅。
是黄绮美和墨联晟还有几个属下坐在大厅里玩牌。
在这个合家团聚的日子,蒋苗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和楼下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起身,拿了棉服套上,她要陪在母亲身边,一同守岁。
下了楼梯来到牌桌前,在墨联晟面前站定,“我想去医院陪我妈。”
墨联晟转了头,然后腕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吩咐手机把蒋苗送去医院。
重监室外,蒋苗坐在椅子上,对着里面昏睡着的母亲喃喃。
“妈,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又长大了一岁,您高兴吗?再有几个月,我就要毕业了,就可以参加工作,到时候您就不用再辛苦,待在家里,每天打打牌,逛逛街让女儿孝敬您”
蒋苗弯了弯唇角。
“现在,您什么都不要想,就安心的养病,等病好了女儿就接您回去”
蒋苗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对着重监室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亦或是想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所以,今晚的她要比以往感伤脆弱很多。
像个需要大人保护的孩子,再没有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
说着,说着,她竟然流了泪,因为,
如果母亲康复了,也要面对她的离去
小脸埋进膝盖里呜呜的哭出了声音。
肩上一紧,更个人连同椅背,靠近一个温暖的胸膛,同时,一直大掌覆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抚摸着,做无声的安慰。
蒋苗转身,扑进男人的胸膛,紧紧的抱着男人劲窄的腰身小脸迈进去,哭的委屈。
“我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还有照顾母亲,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傻瓜,谁说你要死了。”墨联晟蹙了墨眉,大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短发。
蒋苗抬了头,扁着的嘴看上去很是委屈。
“到这种时候你居然还骗我,”
墨联晟无奈的叹息一声,鹰隼的眸染了点点笑意。
如果换做之前,蒋苗一定会震惊,这面瘫居然在对着她笑。
可是现在,她没有一点惊讶之情,反而更加委屈的控诉。
“你还笑”
男人眸中的笑意更浓,墨眉微蹙嫌弃道。
“丑死了。”
“都要死的人了,漂不漂亮还有什么用?”
对于这种智商的发育永远都赶不上胸肌的女人,墨联晟也不想再继续逗弄。
墨眉一挑,问。
“谁说我得艾滋了?”
提起这个,蒋苗更加委屈了,提高了声音,反问。
“还用谁说吗?黄绮美吸毒,染了艾滋,然后那晚又传染给你”
“等等,你说什么?”墨联晟蹙了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吗?黄绮美有艾滋病,然后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后面的话,蒋苗不想说了,因为想到这个面瘫和别的女人睡了心里就不舒服。
“我们两个在房间里怎么了?”
蒋苗
没想到墨联晟是这样的男人,敢做不敢当。
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们做什么你们自己知道!”
墨联晟撇了撇嘴,道。
“我们做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提醒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做那事还能干什么!”蒋苗干脆豁出去了,既然他不要脸,她也不介意直白。
墨联晟再次的撇了嘴。
“我没有乱。伦的习惯。”
“你!”见墨联晟如此说,蒋苗再次委屈了扁了嘴,抬手指着墨联晟的俊脸。
“你还不承认。”
“没做我为什么承认,嗯?”
“你怎么可能没做?你肩膀上还有她高。潮时留下的牙印。”
蒋苗越说越委屈,然后,又扁着嘴哭了起来。
“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跟你一样奇葩。”每次最后的时候,都咬着他的肩膀,发出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我奇葩你还睡我!”蒋苗耿着脖子反驳。
“因为我也奇葩才会喜欢睡你。”身边好多的女人都看不上眼,唯独看上这个没长脑袋的小野猫。
“不跟你说了,净说些没营养的,”
蒋苗一扁嘴,又哭了起来。
见她如此,墨联晟也不再逗她,扶了她的肩膀,一本正经道。
“告诉你,第一,小美是吸,毒但是,没有艾滋。还有,我也没和她睡过,我,墨联晟,迄今为止,睡过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蒋苗。”
墨联晟的神情太过正经,蒋苗忘了哭泣,抬着头傻乎乎的看着他,挂在前面的鼻涕都要流进嘴里了。
墨联晟嫌弃的皱眉,“真难看。”
虽然这样说,还是从西裤的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糊在蒋苗脸上。
“把鼻涕擦干净!”
蒋苗掀开遮在眼前的纸巾,看着墨联晟问。
“你真没有艾滋?”
“没有!”墨联晟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
看见某女还在傻乎乎的看自己,没好气的说。
“就是有,也是你传染给我的!”
蒋苗
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大悲过后就是大喜。
咧着嘴嘻嘻到了笑了起来。
原来,他没有病。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男人最后那句话里的意思。
又收了笑不高兴的怼回。
“你才有艾滋!你全家都有艾滋!”
墨联晟也不再和她争辩,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的蒋苗有点发毛。
在hsd又住了两日,蒋苗就跟墨联晟飞回国。
母亲现在的状况,就是陪在身边也做不了什么,
况且马上就要开学,她也没法继续陪在母亲身边。
回国的第二天,墨联晟去公司上班了,蒋苗便约了简忆涵一起逛街,两个人一通逛到很晚,才分开。
回去墨联晟的公寓,刚走到公寓的门外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晟哥哥,阿翔说是你让我回来的,”
是黄绮美的声音。
“嗯。”
“真的!”黄绮美高兴的问,又扒着墨联晟的胳膊继续问。
“阿翔还说,这次回国之后就不走了,”
墨联晟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
“嗯,喜欢就一直留在国内。”
“噢,太好了!”黄绮美高兴的转了圈圈,“晟哥哥万岁!”
蒋苗迟疑了一下,准备输指纹的指收回,转身,向电梯走去。
直到晚饭时间,蒋苗也没回公寓,墨联晟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就是无人接听,后来,干脆直接关机。
墨联晟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天头小倔驴,又耍什么驴脾气!
墨联晟清楚,在a市,蒋苗就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霍祺珩家的那个傻白甜那里,还有一个就是学校的宿舍。
给霍祺珩打了电话,对方告知,没去,所以,墨联晟套上呢绒大衣就去了大学的宿舍抓人。
蒋苗一个人坐在韩小红的下铺,双手插在冲锋服的口袋里,晃荡着两条腿对着前面发呆。
冲锋衣是面瘫买的,也不问她的喜好,一下子买了很多衣服,公寓里的衣柜都要装不下了。
还霸道的把她之前的衣裤都丢进垃圾箱。
明明白天和忆涵逛街的时候还很开心,以前,总是忆涵请客吃饭逛街,偶尔还会买礼物送她,今天,她也终于为忆涵做了点事。
陪着她逛街,去理发店理发,还请吃了大餐,明明挺高兴的,可是,听见公寓里黄绮美的声音,她再也高兴不起来。
面瘫说,他没有乱。伦的嗜好,既然没有,为什么还把黄绮美接回国!
明明就是想二女伺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