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霜说道:“卡洛丝你别害怕这准能成功。”卡洛丝忽然道:“不成!”武玄霜道:“怎么不成?”卡洛丝道:“纵能瞒过一时始终不免给大汗觉。不但大汗会再来索我而且也连累了你。”武玄霜道:“我见了大汗自有办法担保他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卡洛丝道:“你是要刺杀他吗?这可不好做呀。”武玄霜道:“我并不想杀他我另外有办法你相信我好了。”卡洛丝听说她是天山剑客又见她显过诸般本领既是无法可想便只好信赖于她。
武玄霜见她还带着怀疑的神色笑道:“你担心什么是不是觉着还有破绽。”卡洛丝道:“照你这样破绽倒是没有。可是倒了王廷之后我怎样脱身回去”武玄霜道:“沙尔海已与我约好咱们先到王廷他随后就来。”卡洛丝道:“还是不行。咱们到王廷就算大汗不迫我即日成亲也定是将咱们接入庭内纵然知道了沙尔海的地址也不能约他会面。”武玄霜也觉得是个难题正在思索卡洛丝自己先想出了法子说道:“照我家乡的习俗出嫁的女儿到了夫家之后就要将她所着的那套新嫁衣送去给母亲表示在此之前是靠父母在此之后便是靠丈夫了。我到了王廷奏请大汗准我差遣两个侍女将我的嫁衣乘原车送回去并给我向父母报告平安的书信我想大汗无不应允之理。那时我便用你的易容丹扮成一个侍女的模样脱出牢笼。
计议已定武玄霜解了那几个侍女的晕睡穴她们见着一个陌生的汉族姑娘惊诧不已幸而有卡洛丝在旁立刻说明她们才不至于叫出声来。这班侍女是长洛丝的心腹她们平素也知道公主与沙尔海的恋情对她甚是同情都愿意冒了危险依照计划行事。
第二天武玄霜扮成了卡洛丝的侍女陪着她同乘一架马车护送的武士果然无一知晓。
一路平静无事走了四天便到达突厥的都门路上宁静可是武玄霜的心头却珠不安宁。原来她是想借这个机会潜入大汗的王宫见机而为救出李逸的儿子。
这时她在车上遥望都门心情紧张之极想道:“李逸想必早已到了这儿了不知他的遭遇如何?但愿我不要碰见他。”一想自己潜入王宫大约不至于在王宫之内碰见李逸。她心中打下了如意算盘若能将李逸的儿子救出并再上一次天山将李逸的儿子交给她的师兄请他送还长孙壁。想来到了那个时候他师兄的伤也应当完全好了。
主意虽然打好可心中仍然忐忑不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卡洛丝的事情而紧张呢还是因为李逸也在这个城中而引起心情的波动?
武玄霜哪里知道李逸也有一番奇怪的遭遇此时他正在突厥的王廷陷入了大汗的级网之中。
就在武玄霜见卡洛丝的那条河边李逸在她的前几天曾在那经过他也遇见了五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逸下了天山之后就在山下的猎户人家买了一匹坐骑改了装束扮成一个猎户的模样蓄起了一撮胡子靠了易容丹之助要比他本来的面目苍老十年。
他为了要赶到突厥王廷救出他的儿子一路马不停蹄这日来到了喀拉沙尔河河畔他那匹坐骑经过了长途驰驱又刚刚穿过一段数十里的沙漠食水不够人尚未乏马却早已累得不堪直喷口沫嘶嘶喘气如今忽然现了一条河流当真是比叫化子拾到了金子还更高兴于是李逸跳下马来牵着坐骑到河边喝水。
就在这时只听得骆驼声响李逸抬头一看见是两个装束奇怪头缠白布的汉子合乘一匹骆驼也来到了河边。看他们的相貌不像是普通的维人。
这两个人跳下骆驼拿起皮囊正待盛水看见李逸神情似乎有点异样一阵咕噜又从河边折回骑上骆背看情形似是不愿意和陌生的人同在一起。
在沙漠上的旅人碰到了同路的旅客本来是很高兴的事尤其是人数少的更愿意结伴同行好在旅途上彼此有个照顾但这两个汉子不但没有欢悦之容反而好像要避开李逸这就不能不令李逸有点奇怪了。
李逸去试用维语招呼那两个汉子却似是听不懂他的说话叽叽咕咕的一面说一面摇头不待李逸走近身前便骑着骆驼走了。
李逸听他们的口音看他们的装束心念一动想道:“敢情是两个从花刺子模来的商人。”花刺子模是中亚的一个大国是突厥势力所及的一个国家名义上虽然不是突厥的属国但也年年给突厥可汗缴纳贡物曲意修好怕突厥攻打它。花刺子模和突厥的商人时有来往在突厥做商的外国人十有都会懂得维族的语言但这两个汉于却不肯用维语答李逸的问话李逸也不知他们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但人家不理会他李逸讨了一个老大的没趣不便与他们唠讪只好退下让坐骑喝了水便放它在河边歇息。李逸也在树荫下闭目养神。
那一匹骆驼走了还未到半里之地天空出现了两只兀鹰李逸听得兀鹰的叫声睁开眼瞧但见这两只兀鹰正向骆驼扑下原来驼背上挂有风干的牛肉那两只兀鹰准是饿得慌了所以扑下来抢肉吃。
这种草原上的兀鹰大得惊人两边翅膀张开就像一团黑云似的扇得地上沙飞石走呼呼风响那两个花刺子模的商人在驼背上身形一侧酷似中原武学中“倒挂金钩”的身法双足一撑驼背避开了兀鹰的利爪双刀齐出横削过去但听得“咳唆”一声先扑下来的那头兀鹰给利刀斩了一下抓不中那块牛肉却抓破了缚在驼背上的一个包裹包裹里的东西哗啦啦的掉下了一大堆第二只兀鹰又扑下来但见刀光疾闪羽毛纷飞那只兀鹰似是知晓厉害一扑不中也飞开了。
李逸吃了一惊心想道:“这两个花刺子模的商人身手不俗届然对付得了这种草原上的大兀鹰!”看那掉在地上的东西却原来是一支支的犀牛角。这是很贵重的药物李逸恍然大悟想道:“是了这两个商人乃是做药材生意的大商人他们大约怕我是个强盗。会抢劫他们贵重的药材所以避开了我。但他们既然具有这等武功却又何至于俱怕单身的强盗?”
那两只兀鹰抓不着那块牛肉心有未甘在上空打了一个盘旋又再扑下这一下来势更猛但那两个商人也早有了防备但见他们把手一扬两柄飞刀破空而出那两只兀鹰也真厉害居然伸爪抓着飞刀可是那两个商人的飞刀得快如电闪两刀方出后面的两柄飞刀又相继而来那两只兀鹰再腾出一爪抓着兀鹰到底不如武学高手的高明它们抓着了飞刀不会还击敌人大约又给飞刀割伤了少许在空中呗呗大叫。四柄飞刀还未坠地那两个商人第三次出飞刀但见银光疾射这两只兀鹰吃过一次苦头这回不敢用爪再抓却用翅膀将飞刀扇落但因此身形也便下沉似是因为既要塌开飞刀又要展翅飞腾两难兼颐甚为吃力的摸样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个商人第四次出飞刀但见刀光电射那两只兀鹰出悲鸣倏然展翅疾飞而去不敢再惹那两个商人。原来每只兀鹰都被飞刀刺瞎了一目。
那两个商人拾起地上的飞刀和犀牛角缚好背包又再前行。李逸也正想起程忽见前面一骑骏马迎着那两个商人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用维语大喝道:“留下骆驼让你们过去。”另两个商人鞭策骆驼向前冲去想以骆驼的巨力撞翻那一匹马另一个骑士突然堪下马背双手一按。喝一声:“去!”那匹骆驼竟然给他按着四蹄屈地不能前进将两个商人喇咖两鞭扫下那个骆子土哈哈笑道:“你们要货还是要性命?”手腕一翻只是一个照面另一条赶骆驼的长鞭竟给他劈手夺去。这时李逸方才看得清楚这个骑士原来是个汉人。那个骑上夺长鞭反手便是一鞭扫去鞭声呼响之中但见那两个花刺子模商人从驼背上腾空飞起长鞭掠过驼背那两个商人已倒纵出三丈开外。
李逸暗暗喝来:“好俊的身法!”说时迟那时快四柄飞刀已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向那个骑士袭来李逸见过他们的飞刀绝技料想这个骑士将要大吃苦头那知心念未已只见另一个骑士将长鞭打了一个圈圈假的就卷着了一柄飞刀随即一抖长鞭飞刀反弹飞出“当”的一声与第二柄飞刀碰个正着两柄飞刀在空中激起了一馏火花流垦殒石般都掉至草地上了。另一骑士一个翻身恰好迎着第三柄飞刀依法炮制长鞭一圈一抖又将第三柄飞刀反掷出去将第四柄飞刀也打落了。
李逸吃了一惊要知道这两个花刺子模的商人刚才能用飞刀刺伤兀鹰刀的锋利和他们的手劲可想而知如今竟被两个骑士用长鞭卷起借力打力这种手法不但灵巧之极而拿捏时候也使得不差分毫本身的功力当然远远乎敌人之上。如此身手在中原的武林中也算得是一等一的了。
那骑士挥舞长鞭步步进逼那两个商人接连出飞刀但见刀光闪闪鞭影翻飞刀似穿梭鞭如怪蟒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刀飞刀落片刻之间已被那个骑士打落了十几柄飞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两个商人了慌将剩下的飞刀一古脑儿全出去每人的一只掌心扣着三柄飞刀两人四掌一下子便出了十二柄飞刀在空中织成了一片刀网。那骑士将长鞭盘头一舞但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珠密响那条长鞭被十二柄飞刀削过寸寸断开其中一柄飞刀余力未衰从骑上的肩头斜削而过饶是他闪避得快护肩也已给飞刀削掉。
那骑士勃然大怒猛地喝道:“让你们也瞧瞧我的刀法。”脚尖点地使个“黄鹤冲宵”的身法也像刚才那两个商人一般凌空飞起就在半空中掣出了一柄钢刀俨如饥鹰扑兔一般向那两个商人当头剃下。
李逸见这个骑士如此凶狠不但谋财兼要害命不由得动起了侠义之心急忙跳出大声喝道:“住手!”
可是他话已经迟了那骑士的手法快得难以形容只听得当当两声那两个商人手上的月牙弯刀先给削断接着是两声惨厉的呼叫待李逸赶到之时那两个商人已经尸横地下。
那个骑士回过头来喝道:“好你瞧见了你就跟他们一同去吧!”泼风般连环三刀疾斫而来。李逸使了一招“龙门鼓浪”也是一招三式快捷无论。他的剑乃是大内宝物但听得当c当c当!三声响过那个骑士的红毛宝刀损了五个缺口。
李逸有点奇怪这个人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听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的一个熟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骑士的刀法快极那容得李逸抽空思索他的红毛宝刀被李逸削个缺口只听得他“喷”了一声刀锋一转择了一个圆弧登时便是一招“夜战八方”横削出去霎时间刀光闪闪竟化成了八口钢刀从四面八方同时斩来。李逸喝一声“来得好”横剑一封一招“金钢护法”守中带攻随即变为“横指天南”挥剑刺出但听得一片断金切玉之声一剑在这刹那之间交了八下因为双方都快到极点刀剑相交仅是稍稍沾上便即掠过双方内劲相若李逸的宝剑虽然稍占上风却也未能将对方的宝刀削断。
转眼间双方已拆十招李逸抢了先手着着进攻但那人的刀法非常严密急切之间李逸却也无法取胜心想:“若不是这几年来我已将师父和岳父的两家剑法融会贯通恐怕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忽听得另一人喝道:“咄你我都是汉人你为何替勒子卖命?”李逸道:“你有这身本领却由何至察外来做这劫财越货的勾当?青天白日伤人性命实是天理难容!是汉人就可以横行霸道么?”话声未了另一个汉子突然虚晃一刀飞出叫道:“你你你是李殿下么?”李逸心头一震同时叫了出来:“你是南宫尚么?”另一汉子哈哈大笑掷刀于地说道:“弟正是南宫尚殿下你饶恕我!想不到咱们两人居然还能够在异邦相见!”说罢便要上来拥抱李逸。
原来这个南宫尚正是八年之前与李逸同在一个晚上潜入深宫行刺武则天的另一武士。当年李逸在神武营中被分派做夕口廷的轮值卫士和南宫尚正好同住一间房子。后来李逸从他的岳父长孙均量口中才知道南宫尚的父亲当过太宗皇帝(李世民)的禁卫军副指挥使他混到长安和李逸一般同是怀着国仇家恨想刺杀武则天的。那一个晚上李逸行刺不成跳下骊山而南宫尚也给宫中的卫士现李逸逃命之时正瞧见他被卫士包围当时李逸还以不能救他而为憾想不到他也保住了性命。
南宫尚以前是满面虬髯但现在已是剃得乾乾净净而且事隔八年所以李逸一时认不出是他而李逸也改容易貌并蓄起了胡子所以南宫尚也认不出是他。直到双方都出了声而南宫尚又看出李逸的这一手剑法两人方敢相认。
他们有过这一段关系异国相逢本该是喜出意外可是李逸刚刚还要替那两花刺子模的商人打抱不平忽然认出是他这可就有点尴尬了。
南宫尚哈哈笑道:“当今乱世人命贱如楼蚁成王败寇谁不是杀人盈城杀人盈野!我杀死了区区两个商人又算得了什么?”李逸心中不以为然揖于情面不好作。与他重新见过礼后李逸问道:“南宫兄是几时到北地来的?却何以要杀这两个商人?”
南宫尚道:“我那次行刺不成幸而逃出性命本欲去投奔国公的未到扬州国公的义兵早已全部瓦解朝廷缉捕得紧没奈何只好逃到塞外。但我虽然是亡命天涯反周复唐之心却未尝消灭。殿下你是几时来的?可也是有所图谋么?”李逸道:“我的心事已冷。我也是那次行刺不成逃到此地的算起来已有八年了。这八年来我一直僻处天山已无心再问兴亡大事。”南宫尚笑道:“殿下何须心灰意冷在下便有良机!”李逸道:“有何良机!”南宫尚道:“突厥大汗要兴兵打入中原殿下你尚未知道吗?”李逸道:“听到一些风声这与你我有何关系。南官尚道:“怎么没有关系?临朝武氏篡位多年皇后旧臣却大都未曾此机会理应外会何愁伪朝不即覆亡!”李逸心头一震大大不以为然只因刚刚与他会面!不便再行驳斥。
南宫尚并没有留意到李逸神色的改变继续说道:“我今日杀这两个商人也正是为此。”李逸诧道:“突厥要和中国开仗与这两个花刺子模商人又有什么关连?你何以因此而要杀他们?”
南宫尚道:“突厥大汗兴兵在即自要招贤纳士广聘能人。据我所知各国武士闻风而来者已不在少数!大汗就将趁拔青佳节在王廷开英豪大会。”“拔青节”是突厥一个重大的节日约当中国的二月中旬其时春风解冻牧野草长突厥百姓拔草侗畜大事庆祝求真神保佑牛羊繁殖故名“拔青节。”李逸一算日期即将来到问道:“南宫兄莫非也想赴会么?”
南宫尚道:“我身为汉人只怕他们不肯见信故此除了要请人荐之外还想觅些进见之礼。殿下你可知我这几年做甚营生?”李逸道:“你不说我如何得知?”南宫尚大笑道:“我做的便是无本钱的买卖我逃至此地之一会合了一批从中原来的江湖勇客便在塞外干起黑道上的生涯。嘿嘿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岂能长为马贼终老?不瞒殿下我确是想去赴会。我闻说突厥的太师其人甚贪财赏他的儿子又在患哮喘病多年来我正为进见之礼在伤脑筋却喜打听得有这两个羊牯自侍有点武功两人一驼便敢从花刺子模漳来大批贵重的药物其中也有治哮喘的灵药。药材在突厥甚为缺乏何况是难得的贵重药材?是以我便单骑追踪志在劫物想不至他们竟敢与我拼命哈哈今天只好算他们晦气了!”
李逸想不到南宫尚如此狠心辣手对他大为不满暂且忍住。南宫尚问道:“殿下何往?”李逸道:“我也正想到突厥的王廷观光。”南宫尚道:“那好极了!殿下良机不可错过何不就与我一道去见突厥可汗以殿下的身份突厥大汗必然大表欢迎将来推翻伪周武氏这大唐的宝座就是殿下所坐的了。”
李逸心中暗暗冷笑想道:“突厥大汗比你聪明得多他早已想到要利用我这个人了何须你来邀我?咱们要推翻伪周武氏那是另一回事为虎作怅助突厥侵略自己的乡邦岂不成了罪人?”待要把这番道理向南宫尚讲解心念一动另有主意想道:“南宫尚蛰伏塞外多年他念念不忘重返中原再图富贵拥我为君也不外是攀龙附凤想恢复家业重振家声而已。看他的为人我未必说得服他反而泄漏了我的秘密。我正要潜入王廷救出敏儿何不就着落在此人身上想个妙法。”
南宫尚见李逸眼光闪烁似是心思末定再拜说道:“殿下这是千载一时的机遇错过后悔不及殿下纵不想为天子难道不想大唐重光吗?请殿下不必再犹疑了。”李逸目光聚拢盯着他道;“南宫兄你对唐室忠心耿耿可佩可佩。我岂不想大唐重光?只是咱们现在还未知道突思大汗的心意以我的身份冒味的去祸福难测!”南宫尚道:“以我想来突厥僻处西陲他打进了中原也难治理整个中国一定要立先帝的子孙做中国的天子的。殿下何必犹疑?”李逸道:“话虽如此胡人性情反覆而且我去求他亦是有份。”南宫尚道:“可是良机不容错过殿下不如先与我一同前往待探清楚了大汗的心意之后殿下再表露身份也不迟。”
李逸目光炯炯盯着李逸道:“我可以与你同去只是你得依我一件事。”南宫尚道:“请殿下吩咐便是。”李逸道:“你切不可泄漏我的身份!我要凭我自己的本领取得突厥大汗的重用这样将来事成之后他才不敢看轻于我。”南宫尚抚掌笑道:“大英雄大豪杰当真是!”李逸道:“还有一层武则天手下也甚多能人若然给她知道我在突厥军中说不定便要遣刺客来杀我所以我的身份不但对众君臣不能泄漏对任何人也不能泄漏!”南宫尚心想如此一来自己就是李逸最心腹的人了!岂不妙极当下了重誓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