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知道的是他爸和梅仁瑜妈妈的过往。梅仁瑜是她下属,于公于私都说不出“不”字,哪怕梅仁瑜对于傅文贵和自己妈妈梅如君之间发生过什么真的是一无所知,她也只能做个听话的宝宝,傅恒指哪打哪儿,要她干嘛她就干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傅恒心不黑人也不坏。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也不全凭他是他老子的儿子。公私混淆这种把柄他是不会让人抓住的,他顶多就是公私切换得比较快,下班前一分钟他还是绷着脸的冷面上司,下班后一分钟他就是个通情达理和平友爱的同辈。他把和梅仁瑜的接触控制在一个相当合理的范围,纵然周围的人私底下有千般万般的猜测,那些猜测也只能停留在天马行空的程度。
所以说其实傅恒并不让梅仁瑜困扰,真正让梅仁瑜困扰的人是傅文贵。
这位大佬自从来过海市分行一次就隔三差五地打着飞的过来,美其名曰“视察分行”或是“来看儿子”。只不过这位应该是来“视察”和“看儿子”的大佬一点儿也不关心分行的业务,也鲜少去找儿子傅恒。倒是有事没事都会“闲逛”到管理培训生们使用的大办公室里,偶尔还会看着人事部的人给管理培训生们上课。
于是乎想象力丰富的人民群众很快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新鲜热乎的坊间传闻就出炉了:傅文贵看中了梅仁瑜想要她给自己做儿媳fù,这是来考察未来的儿媳fù来了。傅恒百分之百是
作者有话要说: 察觉到了他爸有这个意思,所以总之先和梅仁瑜接触一下。 至于今后……今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第88章 笙歌缭绕 七
梅仁瑜还没到傅恒的办公室门口、傅恒的小秘书就已经到电梯这儿来接梅仁瑜了。这让梅仁瑜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等小秘书三步并成两步的把梅仁瑜带到傅恒的办公室门口,敲门报告傅恒梅仁瑜已经到了,梅仁瑜这种不好的预感就更强烈了。
“进来吧。”
得到许可小秘书立刻开了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梅仁瑜往里一塞,接着自己就恭敬地关门退出了。
梅仁瑜一眼就看见了座位上的傅恒,她张了嘴还来不及询问傅恒这个时间“召见”她的原因,就看到了傅恒办公室里那宽得不像话的真皮沙发上坐着的人影——傅文贵这会儿戴了副眼镜在看报纸,气质文雅神态雍容,见了梅仁瑜也只是不紧不慢地抬了抬眼皮。
梅仁瑜心道大佬真是坦然,发现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用“视察”做借口,干脆连视察的样子也不作了。
“不好意思,忽然叫你过来。你在忙吧?”
傅恒说话客气,可梅仁瑜一个小员工哪里敢接下傅恒的客气?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这边的事情刚好告一段落。”
“那就好。”
傅恒弯了弯嘴角,整个面部的轮廓都随之变得柔和起来。看他这幅表情梅仁瑜就知道现在傅恒是在“朋友”这个档上,这让她稍微放轻松了些。要知道傅恒挂在“上司”这个档上的时候,谈起公事来不苟言笑得像个面瘫,不高兴不耐烦的时候就冷得犹如冷库里的急冻装置,低气压螺旋的中心。
“我有点是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
“请带我父亲逛一下海市,他很久没回来了,不大认路,我怕他一个人走丢了。”
“哼!”
梅仁瑜很想说一句:“蛤?”但傅文贵那一声哼让她明智地选择了微笑:“总行长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傻子都知道傅恒的话是托词。傅文贵要是单纯想要找导游,远的不说,门外肯定正在偷听的小秘书就已经是个好人选。他们做秘书的总是跟着大佬们出入各种场合,说是小半个人ròu地图也不为过。更别提这行里、不,这海市有无数想巴结傅文贵父子的人。这种时候傅恒或是傅文贵指名她的原因一点也不重要,无论是询问原因、推辞还是拒绝都是不带脑子的表现。作为属下,对待大佬只能是以“是”、“好”、“没问题”为前提尽量让大佬们满意。
“请不要叫我父亲‘总行长’,因为他今天是以个人身份来的,不是以总行长的身份来的。我也是在用傅恒的个人身份请你帮忙,想麻烦你带着我的老、父亲去到处看看。”
嗯?是不是错觉?梅仁瑜感觉傅恒说到“老”这个字的时候似乎加重了口吻。
“啊……那、傅老先生……”
“不准加‘老’字。”
傅文贵一眯眼梅仁瑜立刻狗腿地改口:“是,傅先生。”
“嗯。那我们走吧。”
“啊?现、现在?”
梅仁瑜为难地看向了傅恒,这样会不会被算成旷工或是早退、请假?
傅恒像是有所察觉梅仁瑜的烦恼那样对着她点点头。梅仁瑜见状也放心下来,她相信傅恒不会坑她。当然傅恒也没那个必要坑她。
梅仁瑜下楼去拿包,傅文贵直接去地库开车。为了指路梅仁瑜坐上副驾驶位,见傅文贵满面不快还以为自己冲下楼的速度太慢了惹了大佬不高兴,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傅文贵上路根本不需要梅仁瑜指路就飙了起来。可见傅恒那“我父亲很久没回来了,现在不大认路”的话也是鬼扯。
大佬这究竟是想干嘛?自己要钱没钱要色没色,对自己生母和傅文贵的过去是一无所知,和傅恒的关系也没近到卷入他们父子的矛盾。再说了,傅家父子有什么矛盾那也是他们该关起门来解决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私底下解决非要中间夹她这么个外人?但愿大佬赶快开诚布公,告诉她需要她做什么,她脑子只有仓鼠那么大,实在没法和大佬玩猜心游戏。……她现在也没有陪着大佬周旋的情绪和分析大佬想要干嘛的精力。她现在只想找江烨好好的谈一谈,否则她怀疑自己的脑子要被名为“笙歌”的病dú给烧掉。
傅文贵一眼就从后视镜里看出了梅仁瑜眼中的不情愿。虽然梅仁瑜微微低着头,面皮蹦得紧紧的还面无表情。他不是不能理解梅仁瑜的心情,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乍然被头上最大的上司找出去,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把梅仁瑜带出来的方法。但是想来想去有权利干嘛不用?直接动用权利最简单最有效也最节约时间。只是明面上还是要傅恒那不成器的臭小子来出面,免得自己在小姑娘心中落下个仗势欺人的负面形象。他今后还有重要的事情想和小姑娘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