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老,六部尚书沈牧,监掌六部诸事,位同副相,很受明帝倚重。
而沈家也同萧家一样,是京师五大家族之一,所以无论是愧疚,还是忌惮,对沈氏,老夫人总是礼遇有加,和颜悦色。
对于老夫人的关心,沈初云躬身谢过,一双寂寥的眸子,紧接着,就望向了萧瑾萱。
“初云本是久病之人,本不该带着病气过来的,只是若我不来,只怕瑾萱侄女,今日就要被这江湖术士,给冤枉了去,还要背负不详的名声。”
钱氏闻听这话,脸上焦急之色闪过,她真没想到,一切都要事成的时候,这二房的沈初云,会突然出现,还袒护萧瑾萱,当即她就冷笑了一下。
“二嫂既然久病,那就更不该cāo这份闲心,你之前没来,所以并未看见,老神仙的道术之高,瑾萱是否不祥,我们这些人都是亲眼看见的。”
沈氏面无表情的看了钱氏一眼,声音冰冷的说道:
“弟妹看见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我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跪在地上的这个竹心,一个时辰前,昏迷的被人抬向露薇院,既然竹心被认定是鬼祟附体,那我看到的这一幕又如何解释。”
接着沈氏望向老夫人,继续说道:“初云今日偶感外面,风和日丽,便出来走走,谁中在露薇院前的花园里,就看见了这一幕,当时觉得奇怪,就叫丫环去查,这才知道,那昏迷的丫头叫竹心,是瑾萱侄女的贴身丫环,接着又听说这里出了事,所以便赶过来了。”
其实刚刚萧瑾萱要讲出实情时,老夫人就知道,这里面另有玄机,只是为了赶走萧瑾萱,对方才假装不知。
可如今沈初云身份不同,老夫人自然不能再装糊涂,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问道:
“如此说来,此事还真透着古怪,初云那你可还记得,将竹心抬来这里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如此老身也好将人擒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沈初云闻言,摇了摇头:“当时那人头低的厉害,我并未看清对方的长相。”
钱氏闻言,哼笑了一下:“二嫂,我看是你病糊涂,看错了吧,何况你若找不出那人,那你说的话,也不能作数,毕竟没有证据的事,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意偏袒。”
望着钱氏那刁钻的样子,沈初云闪过厌烦之色。
“看见便是看见了,我沈初云从不像有的人,颠倒黑白,冤枉好人,我只是将我看见的说出来,信不信与我何干。”
一听这话,老夫人忙瞪了钱氏一眼,责备的说道:“凤瑛,怎么和你二嫂说话呢,她是你嫂子,半点规矩也没有,还不赶紧赔礼。”
钱氏闻言,眼中闪过不甘之色,这沈初云没了丈夫,难道她就不是寡fù吗?都是儿媳fù,可这老夫人,却总是高看对方一眼。
但老夫人发话,钱氏又不得不照做,刚要上前,赔上几句不是,沈初云却先开口,拦住了她。
“违心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也根本不想听,而且弟妹说的也对,空口无凭,我的话难以取信,也是情理之中,但刚刚进门时,我听四小姐言中之意,似乎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何不就听她说上一说,若还不足以证明无辜,到时在将她赶出府去,也不迟吧。”
而一旁的赵氏,心里的害怕一去,也忙说道:“没错,老夫人,咱们就听听瑾萱要说什么,就算要赶这孩子走,也不差这会功夫,您说是吧。”
赵氏,沈氏都这么说了,哪怕是老夫人,也不能再一意孤行,拂了两位媳fù的面子,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应允了。
第85章 :被逼而死
见老夫人终于妥协,赵氏忙向萧瑾萱说道:“孩子有什么就说吧,若你真是被冤枉的,咱们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萧瑾萱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我刚刚就说了,这老道的手段我是解释不了,可昨日院中闹鬼,却定是人为的无疑。”
话一说完,她便看向了身边的白术,后者会意忙,从袖口里取出一张透明的薄纸,并递给了她。
瑾萱接到手中后,就将这纸jiāo给了赵氏:
“大伯母请看,这是何物。”
赵氏闻言,低头细瞧了两眼,就见手中的纸薄如蝉翼,托在下面的手,隔着纸清晰的就能印出来。
“这是琉璃窗纸吧,挡风效果极好,而且透明度又高,透过这窗纸,可以将屋外的景致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我大周皇室御用的窗纸,瑾萱你是从哪弄来的。”
闻听这话,萧瑾萱便笑了。
“大伯母好眼力,这确实是琉璃窗纸,那****院中闹鬼,有一女鬼趴伏在我的窗前,轮廓容貌清晰无比,而我之后将杯子丢向对方,竟也直接从窗户飞出砸中了那女鬼,当时我就奇怪,为何我这扇窗户竟没窗纸,事后我才发现,并非没窗纸,而是原本的白浆纸竟被人换成了琉璃纸。”
见众人都在认真细听,萧瑾萱继续说道:
“就如大伯母所言,这琉璃窗纸是皇室御用,而且今日到祖母的院子后,我发现祖母用的也不过是蜡油窗纸,连祖母都没用上的琉璃窗纸,却出现在了我的窗户上,依我猜测,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有人想叫我清楚的看见那窗外的鬼物,以便恐吓与我罢了。”
赵氏闻言点点头,觉得萧瑾萱说的很有道理。
老夫人也将眉头皱起,听出了这里面的古怪。
而萧瑾瑜,如今长辈都在,她已经不适合在说话了,可眼见萧瑾萱又要躲过一劫,还是忍不住chā嘴说道:
“琉璃窗纸虽然名贵,可我萧府也是赏下一些的,或许是丫鬟弄错了也说不定。”
萧瑾萱闻言,冷冷的看着她一眼。
“是啊,也许是一时弄错了,可巧的是我屋内外的窗户,用的窗纸全都是白浆纸,而只有那女鬼趴伏的一扇变成了琉璃纸,而那窗户在白天时可还是白浆窗纸呢,这下嫡姐可听懂了。”
沈氏在一旁轻咳了几下,然后轻声说道:“看来是有人入夜后才捣的鬼,我记得每位小姐的房前,入夜都有丫环守着,只要将当日守夜的人叫来,细问下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一旁的钱氏听了这话,却忽然说道:“哎呦,这可不好办了,二嫂提意不错,可昨晚连翘院守夜的丫环,事后被吓得不轻,今日一早就和我报假,要回家休息几日,如今她人早就离府了,这可如何是好。”
钱氏面上着急,眼里却闪着得意的神情,那小玲本就是她安排的,事后为防东窗事发,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府里,只要找不到小玲,事情任凭萧瑾萱如何说,最后也改变不了什么,对方仍旧得乖乖的滚出帅府。
可钱氏话音一落,萧瑾萱却声音清冷的说道:
“是啊,小玲吓的不清,我这做主子的哪有不体恤的道理,因此我一早就让人将她又请回了连翘院,估计这会小玲正安心休息呢,只要传唤,她稍后便能过来。”
原本脸上带笑的钱氏,面容僵住了,看向萧瑾萱的双眼也充满了惊愕。
因为她想不明白,今日小玲可是她亲自派人送出府的,萧瑾萱院子里的人,都是她安排进去的,对方可调动不了,那这小玲又是何人给拦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