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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 锦堂春最新章节 > 第 39 章

第 39 章 免费阅读

做太子侧妃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有专人每日晚间告诉佟念柔行房之术。

这两件事,是予莫手里一名年方十几岁最善听墙脚的男孩子当面告诉宁的,说到第二件事,不自在得满脸通红。

宁倒是没觉得怎么样,随手赏了他一把金豆子,心里想的却是佟念柔要是一心想把太子服侍得妥妥帖帖,完全可以来找她。

江南花魁莫心儿跟她很投缘,什么都跟她说,私藏的宝贝都让她看过,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一次索xìng让她看手里存着的yīn阳jiāo合、媚术的图本。

她那时对那些事懵懂无知得可怜,起初还津津有味地看,并且满腹不解,反复琢磨那些图画,后来总算是开窍明白了,闹了个大红脸。

莫心儿一脸恶作剧得逞地开怀的笑,说迟早用得着。

唉……她认识的一些人真是不容于世的,平日都要比她疯起来的时候还过分。

这回事,宁在心里过一过就算了,她在意的是关于佟三夫人的消息。

出嫁前就跟荣国公相识来往,嫁的是荣国公自幼体弱多病的三弟。

荣国公总不会闲到亲自给三弟张罗娶妻的事。

那么……

宁眯了眸子,这值得联想的事情可不少啊。

她从不是单纯之辈,尤其在游历之后,对诸事总是俗的雅的恶劣的一并考虑,凡事只要发现一点儿端倪,便会生出千般万般地揣测。

佟三老爷到底体弱多病到了什么份儿上?

若是病重到了不能人道的地步,便不该娶妻误人终生。

假如真就是到了那个地步,而荣国公还是给他娶妻,娶的还是与自己来往过的女人,那……

宁吸进一口气。她拍了拍头,心里斥责自己只要有由头便要把人往死里埋汰,嘴里却吩咐红蓠白薇等人尝试着去查。

这件事相隔岁月太久太久,查起来需得费一番功夫。但是没关系,多久她都等得起。

只要是与太子有关的人的是非,只要那个人让她生出怀疑揣测,她就不会放过。

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扳倒太子的力证。

皇帝称病的这五日,宁出门的时候,带的人手数目一如往常,但是贴身服侍的丫鬟则换成了紫薇紫竹。

紫薇紫竹是一母同胞身世飘零的姐妹,看起来都是柔柔弱弱,全不似身怀绝技之人。但是,她们恰恰就是身怀绝技,全不输红蓠白薇。是在宁在外的日子里,两姐妹与她结缘,死心塌地地追随。

更换贴身服侍的人,宁是有意为之。她是清楚,有件事情就要发生。

这一日上午,江予茼找到了玲珑阁。

丫鬟婆子根本不让他进门,都还记着他做过的好事。

宁听得通禀之后,到院门外见他。

江予茼竟是深施一礼,“四妹,我来给你赔罪。前几日一直忙忙碌碌,又听说你也不得空……”

宁扯扯嘴角,“免了。有话直说。”

江予茼笑了笑,目光清明地看着她,“听说四妹喜欢状元楼的酒菜,我已命人在那儿订了雅间,连订了三日。不知你何时能赏脸前去?我跟双亲说了此事,他们都赞成我给你好好儿地赔个不是,到时候佩仪也能前去作陪。”

宁想了想,“我跟三姐同去,你记得命人付账便可。记得,我不想看到你。”

江予茼歉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是应当的。就按你说的办,这三日你跟佩仪只管结伴去那里用饭,我不会去烦你。”

“嗯。”宁转身,“好走,不送。”

当日,宁与江佩仪真就去了状元楼用饭,要了一桌西湖菜,一壶善酿。

善酿之所以是状元楼最贵的酒,一来是这酒最宜搭配着西湖菜享用,二来是状元楼的西湖菜做得近乎原汁原味,酒与菜两相衬托之下,价格自是水涨船高。

江佩仪平日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很少有这种出门用饭的机会,打心底高兴。姐妹两个边吃边谈,氛围很是轻松。

江佩仪告诉宁,她近日打发了几名不踏实的丫鬟,征得大夫人同意之后,亲自挑选了几个踏实勤勉的补上缺。又说起了周静珊,“一得空便找我说说话。她跟顾鸿飞的事,还没个结果。她爹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始终没跟她说个准话,由着她得空就去顾鸿飞府里闹腾。要是总这样下去……不该嫁也得嫁了吧?”

宁笑应道:“或许是晋王觉得这亲事结了有益处吧?”晋王拿得出手的官员,也只有周静珊的父亲。

江佩仪叹息一声,“应该是这样。”又笑,“这样一来,最头疼的就是顾鸿飞了。”

“他那种人,其实应该娶个母老虎,动辄抡着鞭子要他跪搓衣板才好。”

江佩仪闻言笑了起来。

两人连续两日都一同去状元楼用饭,到了第三日,江佩仪要陪大夫人回娘家安国公夫人的生辰到了,她们过去道贺,少不得盘桓到很晚。

宁与大夫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但对方家还是没什么好印象,是以只是选了件贺礼请大夫人捎过去,自己午间、晚间还是去状元楼用饭。午间找了程雅端作伴,晚间则是独自一人。

就是这一次,出了点儿事情。

宁带着紫薇、紫竹刚走进雅间,一身酒味的方云起闯进门来,随行的两名小厮关上房门,守在外面。

方云起只是一身酒味,脸上、眼中都无醉意是故意在身上撒了些酒。

宁悠然落座,并不惊慌。

方云起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近前,笑微微地道:“你那名身手绝佳的丫鬟呢?”

他问的是白薇。上次陆家命人当街行凶,红蓠在马车里陪着宁,白薇则在外面与一班护卫、四名二等丫鬟抵挡。白薇精湛的身手,给他留下的印象极深。

宁不理他。

“你也太大意了。”方云起自顾自地道,“以为陆家将要倒台,便没人打你的主意了?”他瞥过身形瘦弱、怯懦地站在一旁的紫薇、紫竹,“你今晚在这里出事,怪不得别人。”

“我要出事?”宁一笑,“何事?”

方云起道:“你每日来这种汇集了三教九流的地方,被好色之徒盯上了,身边又无得力之人保护,被人轻薄了去。恰好我也在这里用饭,出手相助,只可惜那人功夫不错,逃走了。你为了报答我的恩情,只能以身相许。”

他倒是会自说自话。宁挑眉,“安国公可同意?”

方云起笑起来,“方府、江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你不论怎样,江府都会为你撑腰。燕王便是因为你与江府生了嫌隙,也是没法子的事。况且他现在自身难保,再与江府起冲突,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时机选的不错。”宁笑问,“只是,你这理由不够好,谁为你作证?我才不会承认。”

“你这三日之所以来这里,是你大哥纵着你胡吃海喝之故。他今日与我在隔壁雅间用饭,你衣衫不整的样子被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证人,并且会做主让我们jiāo换贴身佩戴的信物。”方云起取出一块玉佩,放到宁面前,“宁,还是识相些,我就不亲自动手了。”

宁牵了牵唇,瞥见房门被人推开又反手带上。

进门的人正是江予茼。

“你们这叫什么?”宁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跳,“狼狈为jiān?”

江予茼对她冷笑,“不想挨一通耳光的话,你最好给我闭嘴。”

“三年多过去了,你还是蠢得像头猪。”宁吩咐紫薇、紫竹,“打!”

方云起闻言惊愕,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飞快地看了江予茼一眼。不是说这两个丫鬟只是专管针线首饰的寻常女子么?难不成是深藏不露?难不成江予茼根本就不知道江宁房里的情形?

他还没拉开架势,紫竹已抬腿给了他一脚,踢中的正是肋下,疼得他眼泪险些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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