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他那种人,越品越觉得出色。”江予莫挠了挠额头,又顺带解释一句,“私底下他让我叫他姐夫,叫别的他不搭理我。”他现在的日子挺顺心的,两个姐夫便是良师益友。
宁笑得眉目弯弯。
姐弟两个一同到了燕王府,带着吉祥去花园里玩儿。近黄昏,江予莫晚间要应邀前去夏泊涛府中用饭,便辞了宁离开。
宁回到房里,坐在罗汉床上给吉祥梳毛,琢磨着晚间吃什么的时候,师庭逸携韩越霖回来了。
吉祥跑出去迎他们,与两人一同进门之后,又跳到宁身旁。
师庭逸指一指里间,对韩越霖道:“我去里间换身衣服,你训她吧,我不敢。”
韩越霖失笑。
宁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韩越霖落座后,喝了两口茶才道:“谁准你去何家的?”
“原来是为这件事。”宁无辜地看着他,“你也没说不准我去啊。”
韩越霖无奈,“我要你防着那只dú蝎子,你倒是好,干脆跑到蝎子窝里去了。好日子过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宁继续给吉祥梳毛,“她等于是给我下战书了,我难道要怯场躲着你想都不要想。”
韩越霖蹙眉,“那你也得知会我或是燕王一声才对,只带着红蓠等人怎么行?”
“你别甩脸色。”宁笑盈盈的,“当心我们家吉祥咬你。”
“……”韩越霖瞧着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吉祥,忍不住笑了。
“我还有徐叔呢。”宁这才接他的话茬,“他叫人暗中保护我,真要是出什么岔子,红蓠放信号就行了。”
“徐岩什么都要管,你也真是好意思。”
“不叫他管他才会生气。”
她是怎么都有话说。韩越霖服气了,转而说起别的事:“一直在你们府上的沈大夫,你们现在用不着吧?”
“用不着。他想在京城开个yào堂,这一阵在选地方呢。”宁立刻变得紧张兮兮的,反复打量着韩越霖的脸色,“你生病还是受伤了?”
“乌鸦嘴。”韩越霖笑着睨她一眼,“不是我。我不是带回来一个傻子么?她病重,叫沈大夫给她瞧瞧,死马当活马医吧。”
“……”宁很同情那个女孩,“你说话要总是这个样子,最好是少见人家。没病都能给你气出病,何况本来就病着。”随后对红蓠一颔首,“去知会沈大夫一声,他应该回来了。”
“是。”红蓠笑嘻嘻地出门。
师庭逸更衣之后转回厅堂,落座后问道:“予莫呢?”
“去夏家用饭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师庭逸隐约听常洛提了一嘴,知道宁和予莫无事,当时正忙着,便没细问。
宁就把下午的事情说了。
两个男人都奇怪一点,师庭逸先一步问出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何盼云那件事的?”
宁狡黠一笑,“我当然有我的眼线,知道又有什么稀奇。你们啊,总是小瞧我。”
两个男人失笑。
宁又道:“这次是机缘巧合而已,往后不少事还是得你们帮衬着。”这类事到底是少数,说句大话过过瘾就得了。
“应付过去就行。”师庭逸瞧着她,“我跟越霖等会儿去醉仙楼用饭,要给你送回几道菜么?”
他们要去外面用饭,要把她扔在家里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也这么好了?宁当然不干,“你这话说的,我不能去么?我还是那儿的老板呢,你当心开罪了我,我叫他们不给你们上菜。”
师庭逸和韩越霖同时笑起来,前者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去加件衣服,把吉祥也带上。”
原来是在逗她。宁抽了抽鼻子,“真是闲的你们。”想到吉祥,她又高兴起来,“吉祥喜欢吃醉仙楼做的清蒸排骨,到时记得给它点出来。”
“嗦。”韩越霖看看外面的天色,“抓紧准备出门,我们忙了大半日,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师庭逸笑道:“快点儿。”
宁不由想着,日后自己被两个人合伙敲打的情形怕是少不了。但是,她不能为此失落,反倒满心愉悦。
三个人在醉仙楼用饭期间,韩越霖说起一事:“江夏王的折子到了京城,说自己半死不活的,时常梦见伍太妃,要让他儿子替他来京城看望伍太妃。皇上答应了。”
“他也不怕儿子走到半路,自己一命呜呼。”师庭逸语气淡淡的。
宁则是悠然一笑,“江夏王世子来了也无妨,不会帮太子。”
师庭逸和韩越霖异口同声:“怎么说?”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宁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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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从云独自用过晚膳,早早歇下了。
太子过来的时候,她没下地去迎。没那个心情,更没那个力气。
太子不以为忤,歇下之后,半倚着床头看书,一句话都不想说的意思。
何从云本来就睡不着,这会儿只觉得室内气氛太沉闷,出言打破了静寂:“江夏王世子就快来京城了吧?”
“嗯。”太子语气闲散,“世子与江夏王不同,来了也没用。”
“这话怎么说?”何从云不明白,“不都说世子精明睿智,胜过其父很多么?”
“就是因为他精明睿智,反倒不能指望。”
“那……殿下又何必听从妾身与家父的建议,去信给江夏王呢?”
太子牵了牵唇,心里对她这句话有些反感,“我所能用到的人,江宁一清二楚,早就明白地告诉过我。”
“……”何从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言语不论有心无心,都表明了一个态度:在他眼里,她比不上江宁。
“她既然一清二楚,想必已经做足了功夫。我明知如此,还争取那几个人的鼎力扶持,等同于自找难堪。”太子语气平静地道,“这样的事,只是做做样子给她看而已,不要指望别的。”他跟她解释清楚,是要她转告娘家的人,别闹出笑话才是。
何从云不免紧张起来,“可是这样一来,殿下不就是真的人单势孤了么?”
太子瞥了她一眼,“怎么,开始担心自己会成为废太子的侧妃了?”
“自然不是。”何从云连忙道,“妾身真的只是担心殿下。”
是该担心,他失势,她和何家都会遭殃。太子心里失笑,面上不现端倪,“我斟酌了这么久,发现一件事:我其实只需要一个人的相助。别的都是小事。”
何从云很好奇,委婉地问道:“家父能帮上忙么?”
“帮不上,只能是我亲力亲为。”太子吩咐道,“你就别管这些了,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起先我还指望着你能迅速在东宫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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