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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免费阅读

,济世伯一直深得皇上的信任,成国公府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愿意找他来看诊,成国公很欣赏秦泊南的为人,因此即使是这时候也不肯怠慢。

秦泊南刚从宫里出来,回府换了身常服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因为彼此都熟识,女眷也没有回避。成国公心知他必是为了沈雯的事而来,毕竟他的爱徒现在还被关在牢里。彼此廝见过,问好让座上茶,林远礼节地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秦泊南推让了一番,便在成国公下首第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了,顿了顿,开门见山:

“这个时候冒昧拜访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国公爷和太夫人不要见怪。在下此次是为了钱大nǎinǎi的事而来,常宁伯府说我百仁堂的大夫医术不精治死了钱大nǎinǎi,在下来之前曾去拜访过当时所有前去替钱大nǎinǎi诊断过的大夫,包括御医院的娄御医,看过解颐方子的人都说,解颐的诊治方法并没有错,只是当时钱大nǎinǎi的出血量太大,即使医术再高,也无力回天,这一点当时参与过诊治的大夫都可以证实……”

“阿雯去了不关解颐的事这我们都知道……”林太夫人用帕子拭泪,带着哭腔说,“之前阿雯难产时解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坚持不肯放弃,终于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出来,让她有了福姐儿,之后在这府里,她一个大夫却比哪个丫头都细心地照顾阿雯,阿雯不思饮食,她变着法地给她做,解颐是个好孩子,想法单纯,只是一心一意为阿雯好,只可怜阿雯命不好,年纪轻轻就去了。”说着忍不住又哭起来。

“解颐的治疗方法是没有错,但钱大nǎinǎi这一次的吐血症却很有异常,若国公爷和太夫人信得过在下,希望国公爷和太夫人能够允许在下为钱大nǎinǎi验尸,以查找出钱大nǎinǎi真正的死因。”秦泊南掷地有声地道。

成国公一愣,微讶地反问:“济世伯要为阿雯验尸?”

“正是如此。钱大nǎinǎi在生产过后在下曾为她把过脉,虽然气血双亏,虚寒体弱,但体内脏器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病症,离那一次的诊治只是短短过了几个月,根本不可能突然就吐血而亡。”

“伯爷是说阿雯是被人害死的?”林太夫人心中一紧,捏着帕子忙问。

“这一点在下现在并不能确定,所以希望国公爷和太夫人能够准许在下为钱大nǎinǎi验尸,这样做既能找寻出真相还钱大nǎinǎi一个公道,又能洗刷去外界对我百仁堂的怀疑,若是钱大nǎinǎi的死因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想必国公爷和太夫人的心里日后也一直难以释怀。”

一般来说,除了是被杀死的,否则极少有人家会愿意让人来检验自己亲人的尸体,甚至在某些大家族,即便是死于某些暗中的勾当,为了门风也不会主张去验尸,对待男xìng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沈雯是女子。

成国公凝眉沉吟了半晌,站起身,凝重地道了声:

“那就有劳济世伯了。”

“多谢国公爷。”秦泊南亦站起身,礼节地拱了拱手。

林康送秦泊南出去,半路上,语气凝重地问:

“伯爷,雯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这一点我并不能确定,所以还要请林公子想法子让我和解颐见上一面,解颐是钱大nǎinǎi的主治大夫,许多事情只有她才知晓。”

“你要去探监?”林康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虽说察院隶属于刑部,可察院因为只负责帝都,算是自成一派,跟我们向来不睦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探监

附属刑部的察院大牢外,此时停了一辆超豪华的紫檀木马车,马车的主人安乐侯正在对着守在大牢外的一队棺材脸衙差暴跳如雷,在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提着喷香的食盒,手捧柔软的锦被,拎着各式梳妆盒的貌美丫鬟:

“你们这群狗奴才,一个小小的察院大牢竟然还敢阻拦本侯,好大的胆子,你们当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内禁宫啊?识相点赶紧给本侯滚一边去,本侯今天进去定了,谁要是再敢拦着本侯,信不信本侯明儿就让他人头落地!”

“安乐侯,您老就算再怎么想进去也不行,我们墨大人说了,现在牢里关着的那位姑娘是个要犯,任何人都不能见,若是被人见了,那小的才要人头落地呢。安乐侯您就行行好,别再为难小的了,墨大人现在就在大牢里边,若是您再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被墨大人看见了,那小的才真的要掉脑袋的。”牢头满脸悲催地说,安乐侯的确很可怕,可是墨大人比安乐侯更可怕,帝都里全是这么可怕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牢头挣着少得可怜的钱cāo着比皇帝还累的心,成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他容易嘛他!

“你说什么?”楚元一听更火了,高声怒吼道,“你是说墨砚现在就在里边?凭什么他小子能进去我就进不去?”

“当然是因为他是刑部侍郎,且最会以权谋私以公谋权。”林康一袭大红色锦衣,风度翩翩地迈过来,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大喊大叫毫无形象的样子很是鄙视,“你不老实去秀春楼看姑娘,闲着没事跑到大牢外边来干什么?”

“听说解颐姑娘被常宁伯府那几个厮冤枉,被关进大牢里来了。我听说这大牢里全是dú虫鼠蚁,她一个细皮嫩ròu的姑娘,肯定吃不好也睡不好。我来看她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顺便宽慰一下她的心。”楚元的表情像是对此行极为憧憬且陶醉,紧接着话锋一转,恨恨地瞪着里边说。“哪知道来了以后,不仅我堂堂安乐侯竟然连个察院的小破牢房都进不去,墨砚那厮他现在竟然敢在里边吃独食!”

“吃独食?”林康的眉角狠狠一抽,他今天是不是脑子被什么东西撞残了?

秦泊南远远地站在后头,知道在墨砚出来之前他是不可能进去见到阿依的,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莫名地有些不爽快。

天牢里很黑很暗,斑驳的砖缝里藏满泥垢,有几处还莫名其妙地滴着水珠。只有头顶离地面很高很高的气窗能透进来一点光亮,却很难分清那是阳光还是月光。有细小的浮尘颗粒被气窗前那束细微的光芒照shè。看上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精灵一样。

牢房里很安静,安静得好似能听到潮虫和蟑螂在满地乱跑的声音。这里的空气很难闻,仿佛永远都充斥着腐烂的*与过度发酵的血腥味道,最开始会让人有点想吐,不过闻久了嗅觉被麻痹了也就习惯了。

“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古怪!”铁栅栏牢房外。巡视的狱卒再一次经过这间牢房时,望着里边,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突然被抓进牢里,不哭不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发呆,居然还在牢里养了一只老鼠。你说这是不是有病啊?”

“极有可能!”另一个人随声附和,惋惜地叹道,“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水水灵灵的,可怜脑子有病!”

两人正在这里同情叹息地探讨着那孩子太可惜的话题,一袭紫衣。纤尘不染的墨砚出现在yīn暗潮湿的大牢里,站在阿依的牢房门口,听着两人的议论,再向里面一望,果然看见阿依身穿雪白的囚服蜷坐在石床上。正在和一只爪子和尾巴上缠着绑带的大号灰老鼠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那只老鼠身上的白色绷带明显是从她衣服上扯下来的。

他的眉角狠狠一抽。

两个狱卒被突然出现的墨砚吓了一大跳,慌忙站直身体,肃穆地行礼。

“开门。”墨砚淡淡吩咐了句。

狱卒一愣,紧接着慌忙找出钥匙上前去开了铁锁打开牢门,又忙退到一边。牢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很刺耳的吱嘎声,墨砚缓步迈进去,与此同时,听到尖锐噪音的阿依满眼迷茫地望过来,见是他,明显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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