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她好久没收到过表白,都忘了,该怎么委婉的拒绝了。
“秋棠,现在不要回答我好吗?”苏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是胆小鬼,不敢当面跟你说,治好打了电话来。但是,请仔细考虑考虑好吗?如果你不讨厌我,我们可以试着jiāo往看看,你说呢?”
试着jiāo往看看?秋棠的视线定定的看向权司墨,权司墨也看向她,四目相对,权司墨从秋棠眼里看到了震惊和疑问,秋棠从权司墨眼里看到了漠然。
我三十三岁时,如果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我未娶,你未嫁……我未娶,你未嫁……
在一起……我们在一起……
“苏先生,不可以,不可以的!”秋棠忽然一把抓过手机,将扬声器键关上,手颤颤的握着手机放在耳边,“苏先生,我们先冷静下好吗?”
“我很冷静。”苏泽的声音有些冷下来了,以此来掩盖心里的一丝慌乱,“是你不冷静,秋棠,你可以不用回答的,一个周,一个周后再给我答案好吗?”
“可是……”
“我先挂了!大卫找我!我再联系你!”苏泽急急的开口,猛地挂断电话。
苏泽的公寓里,大卫一推开门,苏泽就挂了电话,大卫笑道:“我没事找你,你继续打电话就行。”
“不用了。”苏泽摇摇头,捏着手机放到桌子上,又伸手抓过刚刚剩下的半杯酒来猛灌了几口。
“告白前喝点酒壮了壮胆,现在喝酒是什么意思?压压惊?”大卫三步两步来到苏泽身边,坐到他旁边,“被拒绝了?”
“呵呵……”苏泽抬起酒杯来,隔着透明的玻璃杯,看着那暗黄色的液体,自嘲的笑着,“差不多吧。她让我冷静一下。你说,她是不是还没忘了纪远风?”
大卫耸耸肩,双手张开,搭在沙发的靠背上,“那个秋棠小姐,我只远远地见过一面,谁知道她忘没忘了谁,喜没喜欢谁。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吃瘪。”
苏泽苦笑一声,又灌了口酒,“可我真的喜欢她啊!”
“继续追呗!”大卫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一口,“我记得你jiāo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你的造型师,可以说是日久生情,第二个是模特,恐怕你是看中了人家的好身材,这个呢?”
“不知道。”苏泽摇摇头,“反正……都喜欢。”
大卫挑了挑眉,感叹一句,“幸好我是不婚主义者!”说完,美滋滋的抬起杯子,主动跟苏泽碰了碰杯,“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苏泽微微抬了下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秋棠,他真的,势在必得。
山上的别墅里。
秋棠将电话拿离耳边,慌乱的呼了几口气,看了权司墨一眼,又猛地移开目光。她手撑着地站起身来,往洗手间那边冲,路过权司墨身边,道:“我去洗把脸!”
权司墨想也没想,猛地一下子扣住秋棠的胳膊,“你会答应苏泽?”
“你,那你同意吗?”秋棠微垂着头,不去看他。
“你觉得呢?”权司墨手一缩紧,反问,“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份,适合答应苏泽的告白吗?”
秋棠摇摇头,“我,我没有想答应。”说完,使劲转了转被权司墨钳制的胳膊,“你放开我……”
“因为纪远风吗?”权司墨又问,凛着眉,一副不问到底誓不罢休的样子。
秋棠咽了咽口水,紧咬着牙,脸色气恼,“你快放开我!放开我!谁都不因为,是我自己的原因!”
权司墨鹰隼般的目光审视的盯着秋棠,在她脸上打量好几圈之后,忽然松开她。
秋棠被闪了一下子,脚步踉踉跄跄退了退,还是害怕什么似的,猛地转身进了洗手间。权司墨心里像落了大石头一般,转身,背对着秋棠的方向离开,和衣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睛眨都不眨,大脑也似乎停止了思考。
哗啦啦……
洗手间里,秋棠一下子拧开水龙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突然猛地将脑袋凑到水龙头底下,任由凉水往脸上喷,往发丝里流。对,她才是的的确确需要冷静一下的那个人!
在被告白的关键时刻,她想到的竟然是跟权司墨的‘三年之约’!她一定是疯了,难道对三年后一个虚无缥缈的约定而乱了心神吗?
秋棠,你别忘了,他是权司墨啊!是你妹妹秋梨的男朋友!天哪,秋棠,你一定是疯了!
刷……
秋棠猛地从水里露出脑袋来,大口大口呼着气,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她的心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了这么可怕的想法?她对权司墨有了期待?
不行!秋棠使劲甩了甩脸上的水,重新憋住一口气,继续埋头到水龙头底下,试图以此来洗刷她脑海里‘邪恶’的思想。可她忘了,她越想忘记什么,就越忘不掉。
从大处说,在权司墨跟秋棠提出协议结婚后,秋棠又受到父亲赌博时欠债债主的威胁,是他帮秋棠还清了钱,还带秋棠来到御唐上院住下……
从小处说,秋棠还记得,卧室里一宅落地台灯的灯泡坏了,权司墨撸起袖子自己把灯泡换了……
从工作上来说,是权司墨给了秋棠意见,让她在毕业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
从生活中来说,是权司墨撑起了她身后的一片天,让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虽然父亲的医yào费是她出,可钱的来源,还是权司墨……
原来在秋棠心里,权司墨早就成了一个亦师亦友的人吗?可以给她帮助,可以让她依靠。
“噗……”秋棠将灌进嘴里的水一口气吐了出来,抬起头,看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也许,是‘三年之约’的约定就发生在苏泽的告白之前,所以扰乱了自己的视听,害她以为自己对权司墨有什么想法。
对,一定是这样的!
秋棠努力让自己稳下心神来,将自己的头发擦干,过了许久,才走出洗手间。
卧室里,权司墨浅浅的呼吸声几不可闻。秋棠小心翼翼的挪到床边,将自己在地上的床铺拉开了一点点,关上灯,悄悄地背对着权司墨睡下。
半山腰上的月亮,似乎总是又大又圆,明晃晃的照进房间,正应了那句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秋棠在‘霜’上裹了裹被,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