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的废话！”

傅开眼睛一瞪，对于耗子这种不信任的眼神，他很反感，甚至有些痛恨。他傅开虽然不敢自称磊落君子，但也绝对不是那种jiān狡小人。别人可以不相信自己，这些曾经跟自己同生共死无数回的队友，竟然也不相信自己，傅开觉得火大。

“傅哥，那次任务的时候，dú蛇大哥死了，你走了。我们小队就剩下我们六个人，之后，我们休整了很长一段儿时间的事情，你可知道？”

“我知道，冷头儿说，上面说我们立功了，给你们假期休整一下，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这件事情，傅开的确是知道的。在他看来，经历了那么多的杀戮之后，放松一下也是好的。对于上面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傅开第一次有了点好感。

“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会站在这里？”

“我说了，别鸡婆，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了！”

“我们被软禁了！”

“怎么可能？”

傅开眼睛瞪大，怎么可能是被软禁？他们立了功，又没有犯错，上面的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二百五，但却不至于这么混账？况且，冷锋跟自己说的不是这么回事啊！

“知道dú蛇大哥为什么那么拼命么？”

“dú蛇他有事？”

“是，dú蛇大哥的家里出事了，他那么拼命地急着完成任务就是想要回去看看家里面。可是，dú蛇大哥死了，因公殉职，记得一等功不过分吧？”

“不要对我吼！”傅开大声地吼了回去，按照dú蛇的功劳，一等功不但不过分，甚至可以说低了，特等功都不为过。可是，听耗子的语气，看他的神情，难道说，dú蛇连一等功都没有得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可真得好好说说啦！

“没有dú蛇大哥的尸体，他们说，这是失踪，不是特码的牺牲。一等功没有，二等功也没有，说是要调查，调查的结果就是我们被软禁了，美其名曰休整。最后，结果出来了，三等功，烈士称号，三等功，我*他祖宗十八代！”

耗子的情绪十分激动，竟是一拳将座椅旁边的护手砸了个稀巴烂。

“三等功，好，好，真特么的好啊！”

听到耗子的话，傅开也笑了，张狂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们做的那些事情，见不得光，但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却是利国利民。扫dàngdú贩，清除分裂分子，没有哪一件事情不是在提着脑袋上战场。结果，人死了，三等功，烈士身份！

“傅哥，你说，这样对dú蛇大哥，公平么？”

“就算不公平，这也不是你们背叛的理由。就算是dú蛇在天之灵，也不会认同你们！”

“不，傅哥，你错了，dú蛇大哥一定会认同我们的。就算是dú蛇大哥活着，他也会跟我们一样的选择。你，没去过dú蛇大哥的家里，对吧？或者说，他们没让你去，对吧？”

“你怎么知道？”

耗子苦笑：“我猜的，我特么的猜的！”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将脑袋提在手里的人。

“知道么？dú蛇大哥为什么急着回家？因为他们家出事了。dú蛇大哥的妹妹是个小学教师，她疯了！而dú蛇大哥的父亲，残废了，被人打得，他们的家，也是支离破碎！而这一切，都得感谢他们的父母官！”

“到底他么的怎么回事？”

“潜规则啊！”

耗子笑得很冷。dú蛇大哥家乡的那个县长，有个儿子，跟dú蛇大哥的妹妹认识，只是那小子是个混蛋，混子。但是在他老子的运作下，成了县教委的主任。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我说么？不需要了吧？

“那个王八蛋现在还活着？”

傅开怒了，缓缓起身的他，已经捏碎了身边的护手。

“我们既然知道了，那个王八蛋怎么可能活着？他不仅死了，而且死得很爽，还有他那老子，以及那些帮凶，那些睁眼说瞎话的。傅哥，我不瞒你，在我们来这里之前，那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些事情社会上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在我们这个国度里，这种事情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别说才死了百多号人，就算再多点儿，又有几个人能知道？”

“好，杀得好！”

“傅哥，你也觉得好，对吧？”耗子忽然笑了，“我们既然做了那些事情，你觉得上面还会容得下我们么？所以，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

“愚蠢！”

听了耗子的话，傅开却是怒骂了一声：“的确，现在有不少的贪官污吏，他们沆瀣一气。但是，你们愚蠢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特种兵里的尖子，一你们的手段，查明真相是多么的容易，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可以为民做主的人么？”

“有，我承认，这世上，的确有那样的好官。可是，我不想等，我也等不下去。我们在前面流血，我们的亲人却在后面流泪，你让我们怎么忍？让那些混蛋多活一天，哪怕是一秒钟，都是天理不公。”

“傅哥，我们已经这样了，没有回头的路。所以，别怪我们，当他们抛弃我们的时候，便该想到，我们不是傻子！”

“那你们也不能去跟将军合作！”

“为什么不能？”

“别忘了，没有将军，dú蛇不会死！”

“是，的确是这样。没有将军，dú蛇大哥会亲手宰了那些人。结果会怎么样？以dú蛇大哥的xìng子，他会去自首，然后，然后会怎么样？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傅开沉默了，耗子说的一点儿没错。以dú蛇的xìng子，他的确会去自首。而一旦自首，他的结果只有一个，一个屈辱的死去。

“傅哥，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要求别的。这次来，并不是要跟你生死敌对。只是来做一次告别，顺便给上面的那些人送一点儿礼物！”

耗子的话音才落，飞机上的广播响起：“各位乘客，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们被劫持了！”

不是动听的空姐的声音，而是胡彪那瓮里瓮气的半吊子汉语。

第一百三十五章枭雄路

“耗子，你们疯了，这是短途飞机，你们能把飞机劫到哪儿去？”

从内心而言，傅开并不想跟耗子等人死拼。曾经的兄弟，生死相jiāo，此刻却要生死敌对。换了谁，也很难在瞬间转换过来。

“海上！”

“疯了，你们想要害死这一飞机的人么？”

“不会，海上有船！”耗子似乎将心中的愤懑都讲了出来，心情舒畅，说话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呼吸也变得缓和起来。

傅开苦笑，这一趟去天京，还真是不顺啊。只是，傅开忽然抬头看着耗子：“耗子，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会在这飞机上？”

“傅哥，咱们这一行的，凡事总有个规矩。你知道的，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了解，不过只是有试一试而已！”

傅开沉默地坐下，轻轻地握了握沈玉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微小的动作，却没又逃过耗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