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七寸。
“妈妈,我回来了。”吴放歌说。
母亲的脸上绽放了笑容,但持续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了,说:“回就回来呗,德行!”
吴放歌打开行李,把买的白yào果脯拿了出来,算是孝敬,路小婉硬塞进去的水果点心小吃也拿了出来,居然也堆了不少。拿完这些,吴放歌又从衣袋里拿出两张1oo元的钞票递给母亲说:“妈,我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这点钱就算是我jiāo的生活费吧。”
母亲毫不客气地拿过去了,有点不满意地说:“你的退伍费才这么点儿啊。”
吴放歌知道母亲不是贪财,而是怕自己乱花钱,于是就解释说:“我的一个战友家乡很穷,我们大家都帮他凑了点。”这话说的就多半假,少半儿真了,但总算说明了去处。
母亲又问:“那你凑了多少。”
吴放歌这下实话实说:“4oo块。”
母亲哼了一声说:“你可真是穷大方,以后得留个心眼儿,你以为什么人都是你妈啊,什么都给你存着,这钱明天带你上街给你买衣服,我多的都要花出去了。”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嘴硬心软书少,只能哄,不能吵,所以吴放歌只能点头称是,不过他心里明白,母子间bào矛盾是迟早的事,前世的自己处处谨小慎微的让着躲着也比不过,更不要说这一世要做一番事业,总是要使出一些在母亲眼里是离经叛道的事的,只不过今天是第一天到家,总不能见面就吵吧?
母亲又问:“你晚上吃饭了没?”
吴放歌说:“火车上吃了。”
“火车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我给你煮点抄手吧。”说着,母亲就起身去厨房,吴放歌跟着,想帮忙拨个蒜洗个菜什么的,而母亲却什么也不让他chā手,只是埋怨道:“你呀,从进门到现在,都不问一声爸爸去什么地方啦,怎么不在家啊。”
吴放歌知道父亲是去给某家单位上夜课去了,几年下来,父亲也算是金乌市的文化名人了,平日里总是应酬不断,但这都是前世的经验,看来过于依赖老经验也不好,必要的时候,该装的还是要装的,自己刚才真的是有点疏忽了,这个是教训,一定要吸取,于是他笑着说:“爸爸来信总是说他现在平时不是赴宴就是授课,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在家,一定是在外面呗。”
“你跟你那个老爹一样,就是爱耍小聪明!”母亲骂着,很难得地又笑了一下。
这是重生以来的第一顿家乡饭呐,真香。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父亲回来了,父子见面,自然免不得嘘寒问暖一番,相比之下父亲的态度比母亲要亲热的多,不过吴放歌心里也明白,最疼自己的还是母亲,毕竟有母子连心这句话嘛。
考虑到儿子才回来,一定很累了,所以母亲早早的就关了电视,展开沙给吴放歌铺床,吴放歌只是苦笑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张床啊。
躺在客厅的沙床上,尽管卧室的门是掩着的,但是父母的谈话还是能听到一些,无非是为了自己工作的事,母亲想让父亲多出去跑跑门路,而这恰恰是父亲所不擅长的,所以干脆岔开话题。后来母亲又说:“今天儿子一回来就给我两百块钱,说是生活费,我感觉和我们生分了。”
父亲说:“他在外面漂了几年,又参加了战争,心野了,估计也有点战场综合症什么的,不过我看他倒是成熟了不少。”
“都是你。”母亲开始哭泣“自己不出面,让我去逼儿子,结果弄得跑去当兵,差点就没了。”
父亲连忙安慰:“那还不是为了他好嘛,而且不是也平安的回来了?明儿我去和校长说说,先让他就在大学里当个校工什么的,就在你眼皮底下,在家住一阵子心也就收回来了。”
听完父母的对话,吴放歌在心里叹了一声,对自己说:我的这颗心呐,是收不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非要陪着吴放歌去民政局报到,顺便好去买几身衣服,吴放歌拗不过,只得让她陪着,报到的时候又遇到了几个战友,有个还挂着军功章,母亲见了就问:“儿子,你的怎么不拿出来?”
吴放歌笑着小声对她说:“我可没那么骚包,档案里都有,你要喜欢看,我回去挂给你看。”
虽然是战友见面,但是毕竟才分手不久,而且也都忙着各奔前程,因此也没有过多的相聚,报到后,各自说了声珍重,又匆匆忙各奔东西了。
报到过后,母亲就拉着吴放歌去批市场买衣服,老太太擅长讲价,又东挑西选,足足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把个吴放歌收拾的上下一身新,虽然按着吴放歌的眼光,这些衣服显的土了些,可也算是彻底的脱去了军皮。
第二章母亲生气
吴放歌回来后给了母亲2oo块钱,做为暂时住在家里的生活费,对此母亲暗暗的有些不高兴,总觉得亲儿子还说出这么生分的话来,只是由于儿子第一天回家也不好给脸色看。第二天带儿子上街,买了27o多块钱的衣服后,就暗示说:“你给爸爸妈妈钱,还不是多的都花在你身上了?”
吴放歌哪能听不懂,只是他身上确实没剩多少钱了,退伍前人情世故的花了一些,又给了丁香4oo块,一个义务兵也只能如此了。所以他只是笑笑,装着没听懂。
回到家后,母亲要拿他换下的军装去洗,吴放歌坚持自己洗,母亲就说:“你洗不干净。”
吴放歌笑着说:“那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母亲白了他一眼说:“谁晓得你是怎么打烂仗过来的。”
吴放歌继续坚持,母亲最后干脆说:“你不会用家里的洗衣机!”话说到此,就没有再争下去的必要了。母亲拿了衣服去卫生间,可是没隔一会儿,吴放歌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再静音的洗衣机怎么也得有点声音吧,怎么这进去好大一会儿了,里面连点动静都没有?心里担心,就进去看,却现母亲坐在小凳子上,拿着自己的军装在流眼泪。吴放歌忙问:“妈,你怎么了?”
母亲不说话,只是哭,还把脸扭过去。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早在年幼时就领教过,母亲生了气有两种表现,一个就是暴跳如雷,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打,还有就是闷着不吭声,压床板,时间长时能持续半个月,不过有的时候这两种方法也结合在一起使用,颇具杀伤力。
虽说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吴放歌却一直对这种脾气没有有效的应对方法,所以问了几遍没有回应之后,只得回到客厅看电视,一边看一边琢磨着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电视的内容全然没有看得进去,可正看着,就听母亲突然在里面很大声的说了一句:“你电视开那么大声干什么?烦人!”
吴放歌一听马上就把电视关了,可心里却窝火的很。于是想了想,就说了一声:“妈我出去一下。”
“管求你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