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暗,灰尘像水一样在角落里翻涌,空气中弥散站粘粘腻腻的味道,那是人的j□jc皮屑c毛发亲密无间地厮磨c绞缠,被体温蒸发和烘干后的气味。
实在算不得好闻,何田田想,而且闻到的时候有一种羞耻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们刚刚做过什么。
她侧了侧头,鼻尖蹭过孙立白光裸的前胸,这样侧躺着他像要挤出沟来。何田田不矮,手指也算修长,张开五指虚比了比,一只手却只能包住孙立白胸肌的三分之二。
哟,她想,还是b杯。
不能一手掌握的胸肌在昏暗的光线下面仍然微微反光,随着呼吸的频率起起伏伏,偶尔还颤动两下。他的j□j颜色有时深有时浅,近距离看乳晕上还洒着几颗雀斑,让何田田想起麦旋风尖头上的奥利奥碎屑。
她有点牙痒痒,忍了又忍,还是偷偷地启唇龇出白牙。
上方伸过来一只手捞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揽在她腰间的手配合地将她往上托,何田田身不由己地告别了她的麦旋风和奥利奥,脑袋被安放到枕上,脸碰脸,眼对眼,与孙立白目光相触。
他像是刚睡醒,细长的不算大的眼睛眯缝着,上下眼睫毛乱糟糟搅在一块,眼缝和睫毛缝里透出来的目光都是虚的,在空中胡乱投射,找不着焦点。
直到她冒上来,他看到她,找不着焦点的目光立即定住。何田田有点心惊地想,那一瞬间孙立白看上去竟是带有攻击性的,仿佛某种猛禽或是凶兽与猎物狭路相逢,而目光便是他擒获猎物的利爪。
不过四分之一秒,他却又微笑起来。
他笑了!何田田听到自己胸中“咯噔”一声,傻乎乎地张大嘴瞪着他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见着他笑吗?她不记得之前有过,那就是第一次了。不,肯定是第一次,她不可能忘记这样的笑容。
他笑起来的样子远比不上他不笑的时候英俊,还有点蠢,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得连缝都快没了,嘴巴半张露出红红的牙龈和口腔,像另一种大型动物。
对了,何田田心情复杂地想,像海豚。
孙海豚毫无负担地笑,发出“呵呵”的喉音,何田田每听到一次都在心底同声传译成一句“sb”,心情不由得更复杂。
他们错过了晚饭,两个人都有点饿,却又都懒得动。
孙立白开了窗,房间窄小,窗户就在床旁边,这间宾馆内部装潢简陋,比她和他已经入住的都不如。但两人谁也没提要换地方。
窗户外传进人声鼎沸,九点前正是景区人流量高峰期,从窗口向外望能看到巷陌间行人如织,远处石桥上更是拥挤接踵,不到十米长的石桥能走出十分钟。
孙立白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他也不怕冷,被子全团吧团吧裹在了何田田身上,而她被他搂在胸前,居高临下看出去。
游人看景,他们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