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何田田顺道退了旧房间,孙立白站在旁边看她办手续,何田田一个不留神,大袋子加随身小包都落到他手里。那亮粉色的小坤包何田田背着的时候也不觉得如何小巧玲珑,被他的长指捏着,却像大人手心里的儿童玩具。
孙立白左手揽着她,右手捏着包,何田田空出双手有点无所事事,走了一段路,终于乍起胆子摸向他的细腰。
她刚一动作孙立白便发现了,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何田田那只手先是悄悄碰了碰他的衣摆,就像不知深浅的小动物胆敢对猛兽试探撩拨,而猛兽懒洋洋地睁开一线眼皮,等她自己作死。
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何田田同学垂涎孙立白细腰窄臀的手感,不但真的摸上去,还把红烧豆腐清蒸豆腐白水煮豆腐都吃了个遍。
“”
孙立白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笔账,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把放在何田田背后那只手挪到肩上,像捏着那只坤包那样,五指张开,包围住她小巧圆润的肩头。
两人心猿意马地乱逛了半天,也不看招牌,尽往僻静角落溜。何田田那颗一点不纯洁的老心在胸口欢蹦乱跳,禁不住想,如果孙立白提议“野战”,她是欢呼雀跃说好呢,还是欲拒还迎说好呢?
左拐右拐,穿过一条潮乎乎黑漆漆的狭道,两人眼前骤然开阔,出现一片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深蓝近黑的天穹倾斜着覆盖下来,像是椭圆形的玻璃罩子,罩着四周围葱笼林木c静默流淌的河水c影廓深浅如绘的连绵屋脊,白莲塔鹤立其间,通体被灯光照得剔透,就像支持着玻璃罩子的琉璃柱子。
空地上星罗棋布着数不清的座位墩子,横成排竖为列,每一个长方形的座位墩子底下都透着莹白的微光,映着不远处河水粼粼c歌声缥缈,似极了坟场。
原来他们误打误撞闯进了没有开放的水上剧场,何田田吐槽欲狂涨,假装见鬼,夸张地捧住脸嚷嚷:“哎呀,怎么这么多人!怎么办,人都坐满了,我们要怎么办?”
“”
孙立白收紧了握在何田田肩上的手,带着她走过去,免得她自个儿蹦得太欢乐掉进河里。
事实证明,对像何田田这样每天都在作死的女人,孙立白怎么未雨绸缪都不为过。两人几乎是擦着那块“水深三米,禁止游泳”的牌子经过,何田田好奇地往没有护栏的坎边移了半步,孙立白一点空子也不给钻,手上加力,她便身不由己地回归正道。
走近了看,夜晚的水上剧场依然很像布满墓碑的坟场,何田田彻底high了,大笑道:“赞!这是乌镇我最喜欢的景点!”
她甩手就跑,孙立白不提防被她甩开,突然空出了臂弯和掌心,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慢慢地跟过去。
何田田毫无所觉,她一个人开心地在座位之间乱蹿,简直像一只停不下脚的跳蚤,举着手机不停拍照,又数着座位号找她的“墓碑”。孙立白则耐心地在她各个落点之间徘徊,往往是人还没到她已经再次换位。
她寻到了二排第四号,站在上面比个v字自拍,孙立白慢吞吞地刚接近二排三号,何田田回头冲他笑:“弟弟,姐姐替你找到十二排二十六号了哦,跟我来,在这边——”
她转身又想跑,孙立白怎可能再给她机会,猿臂轻舒,准确地拎住她衣裳的后领。
何田田双脚离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被旋了半个圈,面前重新出现孙立白那张面无表情的淡定脸。
他把她从空中放下来,右手仍扣在她颈后风府穴上,长指缓慢地摩挲这致命的穴位。何田田被他摸得打了个哆嗦,却依然毫不设防,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他。这让孙立白感觉颇受信任,心情慢慢恢复愉悦。
而何田田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想了想,脑中浮现出半裸着上半身的孙立白和粉红点点小团子在游泳馆的画面,每当小团子试图逃跑,孙立白便是这样拎她回来放到自己身边,仿佛一只控制幼仔活动范围的雄狮。
这么说,她满头黑线地想,她现在是幼仔的待遇?或是——已经被纳入他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