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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望青春 免费阅读

槟榔还是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病床上的母亲。不久,麻醉退去,苏母清醒过来,第一句话问女儿:

“我怎么了?”

“没关系。”槟榔温声道,“只是阑尾炎,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

“我要出院!”苏母要坐起来,可伤口一阵疼。

“现在不行!”槟榔赶紧让她躺下。

“在这儿一天要花多少钱,反正手术做完了,回家养着也一样。”

“不行!还没拆线,医生不会让你出院的!你不用担心钱,钱已经交了,你不住就白费了。”

“是啊,阿姨,钱都交了!”梁雪刚进来,也跟着劝。

“可是”

“不要再说了!”槟榔打断她。

苏母听出女儿的语气轻柔但有不耐烦与她争论成分,就不说了。槟榔便又补充一句:

“你好好在医院养着就行了。”

苏母只好作罢,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静养。后来,天越来越黑,病房里的灯就像电焊的白光一样刺眼。槟榔用一个姿势坐了许久,身子早已僵硬得如石头一般,连酸痛感都感觉不到了。

住院区关闭后,她和梁雪从医院走出来。夜阑时分,两人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走着,风呼呼地吹打二人,可谁也没有要加快脚步的意思。冷空气的温度已降到冰点以下,走了一阵,槟榔忽然问:

“有烟吗?”

“买一包就行了。”梁雪回答,跑到前面的售货亭去买包最便宜的烟和打火机,拆开包装。

两人就在马路边一家已关闭的店面前坐下来,一人一根,点燃,吐出一缕雾。梁雪先开口:

“你在担心医药费吧?”

“我在餐厅辛辛苦苦做了一年存的积蓄,这一场病就全没了,也许还不够也说不定。”槟榔望着灰蒙蒙的天,苦笑。

梁雪一阵沉默,说:

“钱是最不禁花的,我们省吃俭用那么久,可我出去一次,工作和积蓄就全没了。你妈妈一生病,你们两个人的积蓄也没了。”

“我本来以为我赚的不少,只要省吃俭用就行,可现在才知道,差得远!”槟榔深深地吸了口烟,刺激的味道辣她的舌尖。

“现在怎么办?阿姨自己在医院,谁来照顾?”

“有护士没关系,我们两个谁也不能耽误上班,本来钱就不多。幸好快到月底了,等发了工资,就应该差不多够了。”

“那我每天下班时来看看阿姨,然后再去咖啡厅上班。”

“好。”槟榔叹口气,将烟卷在地上掐灭,起身,跺跺脚,“回去吧。”说着走到垃圾箱前,把烟蒂丢进去。

这一夜谁也没睡好。两人忽然意识到,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太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第二天她们都灰青着脸去上班。

此后梁雪每天下班时会先看看苏母,然后再赶着上晚班,可槟榔却一次不能来,因为晚上她下班时住院区已经关门了。苏母也知道两人很忙,所以一般事也都自力救济。

槟榔再次轮休时,她来到医院陪母亲,顺便续钱。她没想到看一次病居然要花这么多钱,她手头那点钱都快垫进去了。就在她回到病房还在为花出去的钱心疼不已时,照顾母亲的护士突然又进来把她叫出去,在走廊里对她说:

“你妈妈现在应该给她吃点蛋白质粉,增加免疫力,那样她才会好得快。我给你个牌子,你到这家药店去买两桶回来,我好给她吃。”

槟榔接过她递来的字条看一眼,然后问护士:

“姐姐,这东西很贵吧?”

“不贵,二百三十八一桶,这是你妈妈必须要用的,你赶快去把这个买回来就对了。”

“不用了,你就让她那么好吧。”槟榔对她说,“我去年刚出来打工,结果这一场病就把我一年的积蓄全花了。她现在还没出院,我不知道以后还要用多少钱,我现在连医药费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所以没钱买这些东西。你就让她那么着吧,能什么样是什么样。”说完把纸条还给护士,转身进屋了。

“哎!”护士刚出一声,槟榔已经进去了。

傍晚时梁雪来了,两人坐在医院大厅的走廊上,槟榔把这事说给她,她惊叫道:

“你就这么说的?那她以后该不认真照顾阿姨了!”

“那又能怎么办?我本来就没钱,总不能因为她要回扣,为那两桶蛋白质粉我去抢吧?”

“我最恨这种事,现在怎么连护士都拿回扣!”

“现在谁不拿回扣。”槟榔目光呆滞地说。

“不然我们给她个红包吧?”

“那要给多少钱的红包?给少了,她说不定还以为你耍她,更不高兴了。”槟榔道,顿了顿,“还是算了,反正也拆线了,过两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对了,我今天发工资,已经把一千块钱打到你卡上去了。你的钱要是不够,你就用那个,不够我手里还有,你再管我要。”

“到时候要是用了,等下月我再还你。”槟榔没推脱,因为她明白手里的钱也许真不够。

“不用,我把阿姨当妈,这也是应该的。”梁雪拍拍她的手。

“梁雪!”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

两人循声望过去,居然看到上次见到的梅姐从远处走来。梁雪站起来,惊讶地问:

“梅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怎么在医院?”梅姐坐在她们身边,笑问,“谁病了?”

“她妈妈。”梁雪指指槟榔。

“什么病啊?”

“阑尾炎。”

“哦!”梅姐对槟榔笑道,“现在医药费可贵了,一年的积蓄快花光了吧?”

“是啊。”槟榔勉强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嗨,我也是那么过来的!”

“梅姐,你来医院看病人吗?”梁雪问。

“我妈在这儿住院,我来看她。”

“什么病?”槟榔问。

“尿毒症。”

“啊?”槟榔吃惊地说,“这么严重!”

“是啊,每天都要透析。”

“那可真够你受的!我妈的手术费就够贵了。尿毒症,你能负担得起吗?”

“我给我妈买了大病险,她以前身体就不好,我就怕她出事。你看,现在果然出这种事了。”

“我也该给我妈买份保险。”槟榔苦笑,“可惜没闲钱。”

“没闲钱你们赚啊!”梅姐笑说,“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可惜了,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为什么非要局限在这一条路上?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小破城市里瞎混,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两个女孩很聪明,她们似乎听懂了梅姐的意思。梁雪问:

“梅姐,那你说怎么赚?”

“我爽快跟你们说,”梅姐对槟榔笑道,“我和梁雪从前也是好姐妹,而且我看你们两个都很聪明,不像那些傻瓜一样笨。你们现在还年轻,如果趁这时候换条路,可能还有个奔头。否则你们现在给人家端盘子洗碗,等将来青春不再了,只会比现在惨不会比现在好。如果你们愿意去,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在夜总会上班,那里的收入比你们这里要高出好几倍,而且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不像你们在餐厅一站十二个小时,才能得到那么一点可怜巴巴的工资。”

“在夜总会做什么?”槟榔问。

“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会是”梁雪望着梅姐,“不会是让我们去接客吧?”

“你们不想接客也没关系,你们可以去陪酒做公关。我们那儿也有不少只陪酒不卖身的,只不过她们赚的没什么都卖的赚的多。”梅姐潇洒地说,“如果你们真聪明,就应该去试试。像你们年轻漂亮在那边一定会受欢迎,客人肯定会为你们开很多酒,到时候你们一晚上赚的会比现在一个月赚的都多。而且那里可比这里强多了,这里算什么?以前就是个破渔村!可那里遍地是黄金,有钱的男人一大把,凭你们的姿色,到时候傍个大款,绝对不成问题!”

两人都没说话,梅姐就笑笑,拍拍梁雪说: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是赞成你们去试试。在大城市和小城市是不一样的,像你们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现在不想办法给自己找出路,等到美貌不在的时候,就是想找出路,也不会有人要了。想通了打电话给我,梁雪有我名片。”她又拍拍槟榔的肩,起身款款离去。

她走后,梁雪和槟榔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梁雪说:

“我得去上班了。”

“嗯。”槟榔冷淡地应一声,梁雪起身走了。

槟榔重新回到病房待到晚上,等病房关门后才回家。出了医院,一路往车站走。熙熙攘攘的大街周围高楼林立,深色调的天空外蒙上一层薄薄的灰雾,远边的几颗星也不够明亮。她走在匆忙的车阵旁,冬季的气温很冷,呼吸的气体在眼前结成白雾。她忽然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助,贫苦又一次向她展现着它的威力,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急,她现在只是觉得很烦闷,而对于像焦急之类的感觉她却一点也没有,她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她停下来,对着硬邦邦的地面深深地叹了口气,却吸进去满腔的凉气。

梁雪这一晚更惨,因为被撞倒,导致咖啡洒在客人的皮鞋上,结果既被客人骂又被老板骂,还被炒了鱿鱼。不过她并没有过于伤心,而是闷闷地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不愿起来,长长地叹气。

“你怎么了?”槟榔仰躺着,听她叹气,好一会儿才问。

“你没睡啊。”梁雪仰躺在床上,虽然问,可并不意外。

“嗯。”

“我被炒鱿鱼了,因为把咖啡洒到客人的皮鞋上。”

“哦。”

“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槟榔枕着胳膊,顿了顿,“胃疼,可能是着凉了。”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梅姐的话。家里有胃药吗?”

“我吃过了。”槟榔回答,用手捂着胃,“我也是因为她的话。”

“你不会真想去当陪酒小姐吧?”

“不想。可我想一晚上能赚一个月的工资。”

“那还不是一样!”

“唉!”槟榔沉默一阵,叹口气,翻过身来看她,“你知道吗,我想了很多问题。我以前觉得我只要一个月赚一千八加提成,这种日子只要能省吃俭用,将来就没问题。为了攒这些钱,我花钱时总是很小心,什么都不敢买。我以为我可以存笔积蓄改行,可总会有计划外的事发生,这次我妈生病钱就都花完了,那下次万一我生病呢?我躺在医院里,我妈那点工资连给我交住院费都不够。就算不生病,那我也不想永远像现在这样,这么活着,成天心慌,一点也不稳定。”

梁雪叹口气,槟榔又说:

“也许我们该找个有五险一金的地方,或者自己去买保险。”

“可以啊,可我不认为买了保险就有保障了,我们要的是奔头,而不是原地踏步。再说还五险一金?你认为我们现在是在选工作吗?是工作选我们好不好?我们是服务生,你居然还想要公积金?你要知道,就连服务生我们也只能做到二十五。况且就算我五十岁还能做服务生,可听起来也好没前途,我可不想一辈子都给人家端茶倒水。”

“问题就在这!我可不想永远过这种日子,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过得舒服就行,可我现在连洗衣服都还用搓衣板!”

“槟榔,我觉得你那种要求已经很高了。”

“唉!”槟榔又沉默,又叹口气,心烦地说,“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帮我再拿片胃药,我要睡觉了。”

“嗯。”梁雪顿了顿,从床上爬起来拿药给她吃,接着自己去水池边洗脸。一场天方夜谭到此结束。

苏母在医院住了十天,所有费用加起来花了八千多,据说还算便宜的,可这是槟榔的全部积蓄。如果再加几桶蛋白质粉就更贵了,也因为没买,后来小护士一直对她们横鼻子竖眼睛的。

苏母这次生病,让槟榔再一次意识到人生的无常与不确定性,安于现状c停滞不前只会让生活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稍稍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对她造成致命的打击。她已经慢慢地开始思考,怎样为她的生活提供更有利的保障,以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再次因为困窘破坏她的未来计划。

然而好多天过去了,她并没有为自己想出更好的计划来。母亲的工作也丢了,而且术后恢复不是很好,身体仍很虚弱,不得不呆在家里,所以槟榔依旧要每天站在乱七八糟的餐厅里迎来送往,一站十几个小时,每天下午吃午饭,深夜吃晚饭,还要努力让自己别生病,生活比从前过得越发辛苦。

更可怕的是,她对工作再也没有了热情。因为梦想和对未来的希望一直是她努力工作的动力,可现在她却发现希望是狗屁,梦想只是麻木生活里的一针强心剂,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忧愁情绪里。梁雪也是,槟榔的生活经历也给她带来一些感触和对未来的怀疑。

一日槟榔下班回家,发现梁雪还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看报纸,手旁摆着日记本,见她回来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把报纸放到她眼前,兴奋地笑道:

“你看!”

“什么?”报纸离槟榔的眼睛太近,她推开。

“电视剧《浮生若梦》剧组在选演员,准备招聘女二号。”

“你又想去应聘?”

“嗯!”梁雪点头笑说,“去试试嘛,万一能行呢!”她眨着眼睛问她,“明天你轮休吧?”

“干吗?”槟榔警惕地看着她。

“明天我请假,你正好轮休,你陪我去!”

“我才不去,我又不想演电视!”

“所以才让你陪我嘛!”梁雪嘻嘻笑道,“我们一起去,说不定我们当中有一个会被选上!”她说得很自信。

第二天,槟榔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和她去了。面试地点在一家酒店一楼的大堂里,沙发上坐着十几个年轻女孩,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两人被一个助理一样的男人安排在沙发上候了一上午,一名头发特别长c长得像黑板擦的中年男人才姗姗来迟,坐在沙发里先打量所有女孩一番,然后开口一笑,露出两排牙龈:

“这部戏是部时装戏,里面的女二号在戏里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为了让你们更深入地了解这部戏,我要和你们单独谈谈对这部戏的理解。你先跟我来!”他直指梁雪。

这倒让梁雪有点惊讶,她指着自己问:“我吗?”

“就是你!”导演说,“跟我过来!”然后他对助手耳语几句。

梁雪就起身跟那个导演走了。男人领她上楼,来到一个房间前。这时她忽然紧张起来,因为这里分明是一间套房。导演将门打开,把她推进去,然后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盯着她的胸脯,露出一抹淫荡的笑,问:

“你叫什么名字?”

“梁雪。”她站他面前,被他的目光盯得很拘谨,不知无措。

“多大了?”

“二十。”她说出身份证上的年龄。

“哦!”导演色迷迷地笑着,点点头,说,“去洗个澡吧!”

“啊?洗澡?不是要了解戏吗?”

“我们得先互相了解彼此,才能继续了解戏啊!”导演望着她笑,不停地扬眉毛。

梁雪这下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站在那里不肯动。

“怎么,不愿意?”导演见她磨蹭的样子很不高兴,怒道,“要是想拍就进去洗澡,要不然就滚出去,你不想拍有的是人想拍!”

梁雪一咬嘴唇,转身开门出去。槟榔正被助理带到门外候着,她怒气冲冲地出来,一把拉起她奔向电梯,进去。

“怎么了?”槟榔立在电梯里问。

“想拍戏就得和他上床!”梁雪愤怒地说。不知为什么她气极了,她觉得这很不公平,只注重旁门左道而不注重她的天赋。

“哦。”槟榔的语调一点也不吃惊。

“你就一点不吃惊吗?”

“这种事从前又不是没听过,所以我看还是算了。那种导演,就算你跟他拍戏,他也能把你的前途和天分硬生生地毁掉。”

梁雪咬着嘴唇说:“我还是个姑娘呢,和他上床就赚个女二号,那我还不如找个有钱男人把自己卖了,然后让他给我投资赞助费,把我安排到戏里去演女一号!”

槟榔没说话,梁雪也没再说话,两人走出酒店,倒了三次公共汽车才回到家。那时天已经黑下来,她们没精打采地上楼,进屋,室内漆黑一片。槟榔打开灯,说:

“怎么不开灯啊?”

“阿姨,我们回来了!”梁雪大声嚷嚷,然而没人回答。

两人突然觉得很不对劲,槟榔赶紧跑到里屋,见苏母躺在床上,面如赤桃,身似火炭,高烧已烧得神志不清了。她吓蒙了,呆站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梁雪上前摸摸苏母的额头,“呀”地一声:

“这么烫,要去医院!”

这句话倒提醒了槟榔,她慌忙掀被把母亲扶起来,梁雪拿羽绒服给苏母穿上。可母亲已经烧得昏昏沉沉,大七楼根本下不去,她一咬牙,竟凭借自己弱小的身躯将母亲背了下去,这简直是个奇迹!

一顿检查后,幸好苏母只是单纯的高烧,医生要给她输进口的退烧药,槟榔问用青霉素不行吗,医生告诉她不行,只能打这个,然后开单子让她去交钱取药。

槟榔接过单子一看,傻眼了。又是几百块,这对她无疑是雪上加霜。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双颊涨红起来,额上直冒汗珠,整个人都虚弱得很不真实。交过钱,母亲打上点滴,她呆呆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仰头望着苍白斑驳的墙壁。过了一阵,梁雪从病房里出来,坐在她身边。两人沉默好久,梁雪望着前面绿色的墙围问:

“你说夜总会里是不是会有很多有钱的男人?”

“这里不会,但那里会。金融城市,遍地是富翁。”

“也许真应该趁年轻尝试一下不同的环境。”她说。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关起来逼良为那个啊?”槟榔发着怔问。

“应该不会吧。”梁雪回答,停了停,“不过做那种工作,天天都会被性骚扰。”

“只要不会,别的都无所谓。”她呆呆地道。

“也许也许那里真会有个有钱的男人能把我推去当演员。”过了一阵,梁雪说。

“我们去看看怎么样?”槟榔忽然将目光从前面的墙皮上移开,对她道,“你问问她在哪里上班,我们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错,就当是去看她,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她的工作环境。”

梁雪想了想,点头,给梅姐打去电话。梅姐人已回去,她告诉梁雪,她在一家叫“云菲”的夜总会工作。

夜里苏母退烧了,清醒过来,只是累,回到家便昏昏睡去。槟榔则和梁雪一起坐在门厅,商量了好久,后来决定领完这个月工资后就去“云菲夜总会”看看,这样到那时苏母的身体也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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