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么好,干吗不结婚?”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看你也了解她,她也了解你,总在一起玩,可就是没有实质性进展,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玩柏拉图,精神恋爱,那样就可以保持距离,维持永远的新鲜感?”
“当然不是,我和她只是朋友。”
“飖飖多好,漂亮c有钱c善良c能力强c有个性,很配你!”
“从没有女人称赞过飖飖,你是第一个。”
“那是嫉妒,那样的女人的确很让人嫉妒,不过我不嫉妒,我喜欢她,她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飖飖的确很有个性,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你是不是觉得她只适合远远地看,不适合靠近,所以才只和她做普通朋友?”她八卦地问。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朋友!”他再次强调。
“那你们两个才真奇怪。”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雷霆感兴趣地问,“在康进之前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为什么?”
“我干吗要有男朋友?”她眨眨眼,不解地反问。
“疼你c陪你c照顾你,不然形单影只多可怜!”
“我不需要。我也不觉得形单影只有多可怜,两个人关系再好也总有不好的一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结婚了,大家都很忙时单个的时间也很多,总习惯依赖别人不是什么好事。”
“可你现在和康进在一起,那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是两回事,我是卖给他的,既然我很需要钱,要求就不能太高。再说康进也没什么不好,他会很多东西。”
“会什么?”
“弹钢琴啦c下象棋啦c画画,他还会买股票。”
“这些东西我也会!”他嗤之以鼻,“而且我玩股票可比他玩得好多了,这算什么?!”
“可你很花心。”
“他比我还花心,而且他还结婚了。”
“但他比你成熟稳重多了,而且早晚有一天你也会结婚。况且看你这个样子,结婚之后也不会老实,你跟他没什么区别。”
“我是不结婚的。”
“那更好,省得祸害人。”
“你好像很满足于现在的身份,你不觉得你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在抢别人丈夫吗?”
“你这话才好笑。抢别人丈夫?男人又不是东西,又不是没脑子没手没脚,怎么抢一下就过来了?女人觉得老公是被狐媚子勾引,那是因为她没办法把自己老公拉回家打断腿,又不想离婚,所以只好自欺欺人地觉得老公没错,都是狐狸精的错,那是在给自己老公找脱罪的理由好让自己原谅他。你是男人也信那一套,算了吧你,男人那点事你最清楚不过了。更何况像你们这种从小一帆风顺惯了的男人就像是脱了缰的马,自由惯了,如果不是自己玩够了,某个女人是绝对拴不住的。况且他们家不用我破坏就已经很坏了,就康进那种人,我想他这辈子的女人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他有那么多女人,难道你不在乎吗?最近他每次出席酒会带的人还是江纯,你真的一点不在乎?”
“只有爱了才会在乎。”
“女人的嫉妒心和爱情无关,她们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落入别人手里,并不代表她对这件东西有多爱。”
“我的嫉妒心不会和占有欲联系在一起。”
“那你爱他吗?”
“不爱。”她干脆地回答。
“那你喜欢我吗?”他很直接地继续问。
槟榔停住筷子,愣愣地看了他几秒,放下筷子,笑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胡扯!”她啼笑皆非。
“我是认真的。”他一本正经地说,伸手要去握她的手,被她机敏地躲开,“我觉得我爱上你了,你愿意和我交往看看吗?”他说着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槟榔“哧”地笑了,接着哈哈笑:
“爱上我?得了!你只是闲着无聊所以想耍我玩。你这种人呢,从小娇生惯养,不过只要你别太自以为是,其实还不算讨厌。不过你用做花花公子来打发无聊时间,把追女人当成业余消遣可不怎么样,如果变成习惯,以后不仅会想改也改不掉,而且一旦你总是接触那些不是因为真正了解你而喜欢你的女人,等到真正属于你的人就在你眼前时,你很容易会因为长久以来对女人的戒备心理和女人的数量太多使你眼花缭乱而错过,那就不好了。你还是改改吧。你的提议我没兴趣,我吃完了,你买单,我要回家了。”她说完起身要走。
雷霆很不甘心,她不仅没流露出一丝不自在或羞赧,甚至连愤怒都没有:“你不应该这么干脆地拒绝,论理是我们两个先认识的,其次我一点也不比康进差,而且我是真心喜欢你。”
“首先拒绝是我的自由;其次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康进了;再有你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最后,依我看你最好试着真心地去谈场恋爱,等你明白‘爱’是什么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真心’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另外,如果你就因为和女人折腾的次数够多就自诩为情场高手的话,那我可以免费送你几句话。知道玛格丽特杜拉斯说过什么吗?”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他,见他摇头,她继续道,“她说,没有一场恋爱能代替爱情。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爱情不等于谈恋爱,你谈过很多次恋爱,但我敢保证你从来没爱过,所以别总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总追女人不是什么好习惯,会迷失方向的。我要回家了,拜拜。”她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呆愣的雷霆。
她可不认为雷霆是真爱上她了,他分明是闲着没事拿她开涮。
十月,气温还算适宜。
康进出差回来,疲惫不堪。不想刚回来就遇到公司的新项目因前阵子得到的错误消息出了问题,临时开了一夜会,搞得他又累又烦。
槟榔正在他房间的衣橱里替他收拾下午由司机送回来的行李,听到门响,她抱着衣服从里面探出头,笑道:
“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差回来会直接休假。”
“临时出了点事,开了一晚上的会,才开完。”
“很严重的事吗?”
“也不是。项目出了点问题,已经解决了。”他说着,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哦。”她去给他倒杯水回来,仔细地观察一下他的脸,说,“你看起来很累。晚饭吃过了吗?”
“还没有。”
“那吃点东西吧?”
“算了,都这么晚了。”他瞄一眼时钟,回答。
“还是吃点吧。我先去给你放洗澡水,再洒一点精油,你好好泡个澡,然后我去给你做饭。”她说着,转身快步走进浴室里,放好洗澡水,调到最适宜的温度,又在里面滴了两滴精油。出来时见康进坐在沙发上发呆,她走过去,一边帮他脱外套,一边说,“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她连衬衫都帮他解开拽下来,将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筐。康进瞅瞅忙活的她,起身去浴室洗澡。槟榔则下楼到厨房给他做晚饭。
舒服地泡过澡,疲惫被带有精油香气的热水溶解到所剩无几,康进慢悠悠地从浴室出来,换上睡衣,缓缓地走下楼。槟榔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见他过来,便双手将一只瓷碗捧到桌上,说:
“洗完了?坐下吃饭吧。”
他在桌前坐下,她揭开碗盖,里面居然是一碗色彩斑斓c喷喷香的面片汤。他看着那碗汤,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
“疙瘩汤。你没喝过?”
“没有。”他摇摇头。
“这么晚了,这是最好消化的。我特地加了蟹黄,很好喝,你尝尝看。”
他瞧瞧她,还很狐疑地拿起汤匙舀一勺,放进嘴里。她噙笑注视着他吃下去,笑问:
“怎么样?”
“嗯!”他笑着点头,“味道不错,很好喝!”
“好喝吧?我做这个很拿手的,以前凌晨下班,经常煮这个当夜宵。过去我爸大半夜回家,我妈也会给他煮这个喝。”
他又喝一口,望着她说:“你很少提你父亲。”
她闻言微怔,然后抿抿嘴唇,笑道:“也没什么好提的。”
“听你的那些描述,我觉得你妈妈是个很贤惠的女人。”
“即使再美好的感情,付出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也一文不值。一个贤惠的女人,如果不能和好男人在一起,那么她的‘贤惠’就会变成‘蠢’。”她微笑着说,“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因为附件炎在家发高烧,可是家里根本没有去医院的钱,当时我吓坏了,拼命地给他打电话,打了很多个,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不甘不愿地回来,把我妈送去医院。后来在医院我妈烧退了,他当时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我记得相当清楚,他对我妈说:‘你看看你真没用,成天呆在家里还闹病,就会浪费我的钱!’,而我妈当时却一句话也没说。你知道,我一直认为至少就妇科病来说,男人多少应该负点责任。我说不出我当时听到那句话的感受,但那时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像我妈一样,我绝对不会去做一个费力不讨好的蠢女人。”
他拿着勺子望着她,望着她的那种笑容,心里也不大舒服:
“你恨他吗?”他问。
她扑哧一笑,说:“没有爱,何来恨?你以为我很喜欢他吗?”他看着她的表情,忽然伸手摸摸她的头,她笑着拉开他的手道:“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他这才低头又吃了一口,想了想,说:
“对了,你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没有,干吗?”
“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你去珠宝店看看,选选你喜欢的宝石和款式,订做几套首饰。”
“好。”她答应,突然又道,“呀,对了,冰箱里我做了虾球,热给你吃?”
“嗯。”他点头,她就起身去准备。
他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
翌日下午,司机果然来接她,并将她载到康进所说的珠宝店。槟榔顺着底下的珠宝店上楼来到办公区,她万料不到接待她的居然是郑紫桐,而对方自然也没想到会是她来。
“嗬!”郑紫桐一身职业装,用两束暧昧不屑c阴阳怪气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没想到原来你是康进的情妇!”
槟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想起飖飖说过郑紫桐是珠宝设计师,而郑紫桐父亲郑广民的郑氏集团的确是做珠宝的。
“你和康飖是朋友?”郑紫桐见她没说话,更加趾高气昂,“康飖知道你的身份吗?”
“郑小姐,哦,不,唐太太。”槟榔改口,“我今天应该是来你这里当顾客,而不是来接受你的审问的吧?”
郑紫桐的脸霎时冷了下来,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生硬地道:
“那好吧,坐。”回手将几份设计稿没好气地递给在沙发上款款落座的槟榔。
槟榔一张张地看,郑紫桐在旁边冷笑道:
“你看不太懂吧?要不要我帮你讲解一下,那样你会明白得快一点。毕竟你刚接触这个圈子,对时尚不太了解。”
“唐太太,我是来选我喜欢的首饰的,不是来选你喜欢的。况且你的设计图不是那种能差到让别人都看不懂你在画什么的吧?就这张。”她将其中一张交给她,笑说,“就这个。”
郑紫桐绷着脸把设计稿接过来,槟榔依旧很客气地笑道:
“麻烦你了。”
“不再多选一套?趁自己还得宠时多捞一点,像你这种姿色,得宠的时间恐怕持续不了多久。”
槟榔微微一笑,说:
“一套就够了,让你费心。”她说完,拎起包走出去。
离开珠宝店,她钻进车里,给康进打电话:
“你让我选的我选好了。”
“选了几套?”
“一套啊。你怎么不说这里有郑紫桐?”
“你认识的人还真多,郑紫桐怎么了?”
“她和飖飖是死对头,看到我自然没好气。”
“哦,我忘了这点,她和你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她还算客气,不过眼神恶狠狠的。”
“郑紫桐现在是‘郑氏’的首席设计师。”
“我明白,她画得的确很好看。”
“怎么不多选几套?”
“你没说让我选几套,一套够了吧?”
“我以为你会多选几套。”
“我觉得一套已经够多了。晚上能一起吃饭吗?”
“今天不行,今晚我有饭局,改天吧。”
“好。”槟榔心里并没奢望要和他吃晚饭,但他真的拒绝,她还是很失望,“那晚上也不回来了?”
“恐怕不行,你好好吃饭,早点睡。晚上打算吃什么?”
“我还没想到。”
“在外边吃吧,想吃什么吃什么。胃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
“好。”槟榔回答。他的语气充满关心,这让她得到些许安慰。
挂上电话,在车里想了想,她要司机送她去海鲜坊。因为现在正是最肥美的螃蟹的产季,来一顿蟹宴也不错。
独自吃饭也许对别人有点怪,可槟榔倒不觉得,有时候她甚至很喜欢自己下馆子专心享受美食。螃蟹肥美的季节,膏腴脂香,她坐在角落里大吃特吃,把所有螃蟹一扫只剩下蟹壳,吃过后手指还残存着蟹味的余香,真是回味无穷。
正当她满意地咬着手指或者其实是在舔时,一个高大的身躯忽然在她头顶笼罩出一小块阴影,伴着讽刺的音调:
“真恶心,还舔手指!”
槟榔急忙缩回手,抬头看,果然又是孟辙!
“我在吃东西关你什么事?不要随便干扰别人是基本礼貌,你们家家教没教你吗?”她说,拦住侍者要结账。
“我是看你可怜。一个人吃饭,怎么,这么快就被甩了?”他坐到她对面,一副打算与她长谈的架势。
“关你什么事?!”她瞪他一眼,接过信用卡,去盥洗台洗手。
“既然没被甩,那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他居然跟着她,站在她旁边的盥洗台前也洗手,说,“因为太寂寞,想往外发展吗?”
“这和你有关吗?我觉得你真莫名其妙,你总跟着我干吗?”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转身就走。
“怎么,你也有羞耻心?”孟辙冷笑着问。他今天其实是和狐朋狗友来吃饭,在后面的包房里。此时下来上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刚好发现她一个人在那里吃东西,便来找茬。
“神经病!”槟榔说了句,匆匆走出餐厅。
“看你整天趾高气昂的,你真的一点不觉得羞耻吗?出卖身体换钱,做寄生虫,这和妓女有什么两样?”他跟在她后面“攻击”。
“你懂什么叫妓女吗?”槟榔勃然大怒,回过头狠狠地瞪他,“看不起妓女,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成天朝三暮四c胡搞乱搞,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胡作非为。你以为女人真是因为你有魅力,才对你着迷?算了吧!像你这样一事无成c傲慢无礼的人只会让女人倒胃口,她们之所以和你在一起,那是看在你爸爸的钱的份上,才逼迫自己不和你不计较。如果你爸爸现在把你赶出去,分文不给你,我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会理你!我听说你到现在都这么大了还要靠爸爸养着,还要向爸爸伸手要钱,难道你不觉得丢脸吗?你说我羞耻,我看你才是该羞耻的那一个!你看看你,搞了那么多负面新闻,女人一个又一个地换,你说你这个人除了会配种你还会干什么?人家养猪养马都有种猪,那你是种什么?还提妓女,我看你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牛郎,专陪女人的,而且还是最廉价的那种,不收钱还倒给人家钱。牛郎做成你这种水平,真是可怜!”
“你”孟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有两句还让他觉得刺耳到面红耳赤,“你一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下流?!”
“我看下流的是你,对付你这样下流的人就不能和你客气!我告诉你,你别再跟着我,这是大街上,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可就喊了!”她恶狠狠地警告。
“抢劫啊!抢劫啊!”话刚落,一个尖厉的女音划破喧嚣的市井,把两人吓一跳,还真有人喊!
这时,一个高速狂奔的身影迅速朝两人冲过来,槟榔愣愣地看着他向自己撞来,还是孟辙把她一拉,她才躲过去。紧接着一名气喘吁吁的娇小女子一面追过来一面大喊抢劫,这时孟辙突然没了,她迟钝地向前边一看,他跑去抓贼了!
她下意识跟着跑过去,这家伙的动作还真快,跑得跟兔子似的,长腿发挥了极大的优势,三步并两步追上抢匪,与之展开搏斗。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对方手里居然有一把弹簧刀,孟辙没防备胳膊上挨了一下。槟榔吓坏了,不过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她分外吃惊,他把那个劫匪修理一顿,手段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在他将劫匪暴扁到手软脚软之际,旁边有几个路人过来帮忙,合伙把劫匪抓住,有人报了警。槟榔从地上捡起遗落的包交给失主,然后走到孟辙身边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哼笑:
“哈,挺厉害的嘛!”
孟辙虽然胳膊很痛,可硬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槟榔已经叫来车,对他说:
“伤得这么深,应该打破伤风吧?去医院吧,我送你去。”
“你为什么要送我去?”孟辙鼻孔朝天地问。
“你右胳膊伤了能开车吗?我是在对你进行人道主义援助,看在你还不算太烂的情况下。”
“先生,你没事吧?”被抢包的女子怯怯地走过来,此时看到帮自己的竟然是个帅哥,眼里顿时闪出梦幻泡泡,“呀,你流血啦!”她立刻掏出纸巾要很八婆地,不是,是很热心地为他包扎伤口。
“你走不走?”槟榔斜睨他,两人眼神相对,她传达的信息是,这姑娘看上你了,长这么难看你不会也想要吧?
孟辙果然婉拒姑娘的好意,跟着槟榔上车。她让司机去医院。他胳膊上的伤虽然用纸巾按着,可仍在不停地出血,她见状便解下脖子上的丝巾给他扎上止血。
“你干吗?”他望着她帮他包伤口,有点拘谨还很高傲地问。
“你别弄脏我的车,这车很贵的。丝巾没多少钱,是我在地摊上买的,不过用完后你要还我。”
孟辙皱皱鼻子:“小气鬼!”他不认为丝巾再摘下来还能用。
“‘成由勤俭败由奢’!”槟榔教育。
孟辙哼一声,两人没再说话,他却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希思黎夜幽情怀香水的味道。
到达医院,他不仅被打破伤风针,还因为伤口太深被缝了三针,疼得他直想叫。可因为给他缝针的是女的,他只好强忍住。包扎好伤口从诊室出来,不想门外不仅有槟榔,还有孟轲夫妇: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倍感惊讶。
“我叫他们来的。”槟榔将捡到的c他和劫匪撕扯时掉落的手机还他,“你又不能开车,我可没时间送你,就让你大哥来接你。再说万一你回家时胳膊上有伤,被你爸爸误认为你是和人家打架,你又不肯说,再被暴扁一顿,那就惨了。你大哥会帮你说好话的。”
“谁要你多管闲事?!”孟辙没好气地接过自己的手机。
“那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好了。”槟榔无所谓地说,“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吧,你大哥已经把药费给我了,你不用还了。拜拜。”她说完,收敛起漫不经心,对孟轲夫妇礼貌地微笑,走了。
“她挺有意思的!”楚琳见槟榔走远,对丈夫笑道。
“你没事吧?”孟轲问弟弟。
“缝几针?疼不疼?”楚琳跟着问。
“三针,没事!”孟辙瞅瞅自己胳膊上的白布,虽然疼得要死,可非要装出一副英雄的样子。他瞪槟榔的背影一眼。
星期天,飖飖和槟榔从收容所回来,到韩式松骨去做松骨按摩。飖飖闭着眼睛问:
“我听说孟辙抓抢劫的受伤,是你把他送到医院去的?”
“嗯,你消息还真灵通。”做按摩可真舒服!
“雷霆就像个喇叭筒,我什么不知道?!”
“我本来是去吃螃蟹的,你不知道他有多无聊,特地跑来骂我,从餐厅里面一直跟我到餐厅外面。要不是看他还不算太坏,伤的又是右手,我早走了。”
“他是不算太坏。他大概是没见过你这样会反抗他的,所以骂你骂上瘾了。从前他对女人都是偷偷地骂,只有对你,好像是没见过比他嘴还厉害的,现在遇到对手了,惺惺相惜。”飖飖“哧”地笑了。
“还惺惺相惜?他怎么不学点好的?那么不学无术!我真不知道雷霆从麻省理工出来的高材生,怎么会和那种败家子做朋友?!”
“孟辙也不差,他也算高材生。”
“他还高材?!”槟榔一百个不信。
“嗯,他和他大哥都是康奈尔酒店管理毕业的。”
“康奈尔?”槟榔睁开眼睛,大吃一惊,“他是康奈尔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考进去的。孟辙和雷霆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就调皮捣蛋搞破坏,后来因为聚众砸校长室玻璃c篡改成绩单c期中考发动全班作弊等罪名被学校勒令退学。他爸妈没办法,就把他扔国外去了,学习也不怎么样。后来有一次他和他爸打越洋电话吵架,他爸说他肯定考不上大学,结果他就考上了。”
“是吗?他是不是有毛病?好像和人对着干有瘾。”
“可能吧。他爸总拿他和他哥比,他就觉得他爸偏心,所以愤愤不平。”
“我看他和他哥感情很好。”
“嗯。他哥从小就带着他,他上高中时,他爸断了他的生活费,那时他哥念大学,要赚两份生活费,每月给他寄一份。”
“是吗?他大嫂挺漂亮的。”
“他大嫂和他大哥是校友,在康奈尔学管理。”
“看起来家世也不错。”
“她是吉隆坡人,爸爸是个富商。”
“我就说嘛,他大嫂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吧?”
“嗯。孟家的男人没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除了孟辙,所以他爸也是因为这个看不惯。他爸很正派的,不喜欢儿子在外面乱搞,认为那是伤风败俗。”
“孟辙的私生活本来就很乱。”
“是啊。”飖飖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槟榔顿了顿,说:“对了,康进前一阵让我去珠宝店看设计图,结果在那里碰到郑紫桐了。她知道我了,所以阴阳怪气的。”
“别理她,她有毛病。晚上去跳舞吧,我带你去夜总会玩。”
“康进不让我去夜店。”
“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你可真听话。”
“我不能做他不喜欢的事。再说他今晚回家,我得回去做晚饭。”
“你不是要当贤妻良母吧?”
“不是啊,不过至少我得有职业道德,让他高兴是我的工作。”
康飖扑哧一笑:“我跟你说,虽然我不理解他比你大那么多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不过像我们这种从小缺少父亲关注的人多少都会有点恋父情节,但你可不要爱上他,你要是爱上他那可就糟了。”
“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槟榔说。
按摩结束后两人分开,槟榔开车要去附近的超市买菜。高峰时期交通拥堵,汽车以蜗牛的速度在公路上爬行。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康进。她以为他到家了,连忙接听,笑道:
“喂,干吗?”
“你在哪儿?”
“我在路上呢。”
“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去了。”他说。
槟榔愣了两秒,脱口“哦”一声,感到很失望:“又有饭局?”
“不是,有事。”
“那好吧。”
“你自己想着吃饭,晚上早点睡,我今晚不能回去了。我现在要开会,先挂了。”
“好。”槟榔放下手机。这时车阵开始冲破红灯,速度加快。
她咬咬嘴唇,好吧,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忙嘛!
没精打采地开车回家,不想刚到大门口,又被雷霆那辆骚包跑车拦住。她隔着车大叫:
“你干吗?!”
雷霆走下来,对她笑道:“上我的车,我请你去吃饭。”
槟榔看着他,戒备地问:“你想干吗?”
“我不想干吗,吃个饭而已。今晚有人陪你吃饭吗?”
“没有。”她诚实地回答。
“那就我陪你,吃顿饭交个朋友嘛,反正你又没什么事。”
槟榔想了想,问:“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他反问。
“你请客?”
“嗯!”他点头。
“那去吃巴西烤肉吧。”
“好啊。”他笑道。
“我还是自己开车吧。”槟榔说完,发动车倒退,往大路上开去。雷霆扁扁嘴,只好上车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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