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带着从香港买来的礼物利用下课之后去看飖飖,不想却在店里碰见孟辙正在二楼试穿新西装,身边还跟着一个单眼皮女生。她撇撇嘴,说:
“一个大男人这么喜欢试衣服,真是怪癖!”
“你懂什么?这叫做会享受生活!”孟辙望着镜中的自己,“你不觉得我很帅吗?”
她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摸摸胳膊说:
“你变态吧?真奇怪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
“受得了我的多了。”他朝她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头,笑问,“我其实也有很多优点,想不想近距离了解我一下?”
“神经病!”她躲开,看看他身边的女孩问,“她是你女朋友?”
孟辙搂过那名二十出头的女孩,笑道:
“我表妹福田惠子,从冲绳来玩的。这是哥哥的朋友苏槟榔。”
“你好,我叫福田惠子,请多关照!”女孩的中文说得不太好,还九十度鞠躬。
槟榔吓一跳,急忙还礼:“你好。你还有日本表妹?”
“我姑父是日本人。”孟辙回答。
这时飖飖从楼上下来,笑说:
“槟榔,来得正好,雷霆刚刚打电话来说晚上请我们吃饭,一起去吧,吃完饭去唱歌。”
“我就不去了,这是给你的。”她把袋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从香港给你带的礼物。”
“你去香港了?”
“嗯。”
“和康进去的?”孟辙插嘴问。
“难道是我自己去的?”槟榔反问。
“没有给我的礼物吗?”他特好意思地管她要礼物。
“没有。你那么有钱,还用我送你礼物啊?!”
“哇,这包可真漂亮!”飖飖把里面的包拿出来看,笑说,“我圣诞节去法国,给你带回来一条裙子,放家了,晚上你跟我回家去取。走啦走啦,一起去吃饭!”
“我就不去了。”
“有人请客你还不去?不要成天总在家里那么听话,出去好好玩享受一下夜生活,走吧!”飖飖硬是拉她出去。
“要是被康进知道”
“你怕他?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你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告诉你,男人,你越让他抓不住他就越想抓住你,这一条适用于一到一百岁的男人。你太乖他会腻,你要随时让他有点危机感,让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走吧走吧。”
“走吧,出去玩玩。你才多大,别一天到晚老气横秋的,多出去玩对你有好处。”孟辙也在一旁怂恿。
槟榔禁不住诱惑,只好跟他们走了。
晚上在墨西哥菜馆吃大餐,雷霆请客。
“嘿,小美人,你也来啦!”他对槟榔的意外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先给飖飖拉开椅子,还没来得及帮槟榔拉开椅子,孟辙已经抢先了,“你干什么?怎么抢我的事干?!”他推开孟辙,把她拉过来,拉开自己左边的椅子,将她按在椅子上。
“你都有飖飖了,还在这儿献什么殷勤?!”孟辙直接坐到槟榔的右侧,这样她就被他和雷霆夹在了中间。
“你们两个不要发神经好不好?难怪她不想来,就因为你们俩!怎么看见她,就像打了兴奋剂似的?!”飖飖受不了地说。
雷霆并未理会这话,而是对槟榔笑道:
“小美人,上次我们还没喝完呢,等下去唱歌时再接着喝,我们接着划拳,我就不信玩不过你。”
孟辙将菜谱塞给槟榔,笑问:“麻雀,看看你想吃什么?”
“你还是问问你妹妹想吃什么吧。”雷霆说,偏把槟榔手里的菜单抽出来,重新递给她,笑道,“小美人,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你可以点最贵的。你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她觉得他莫名其妙,小声回答。
“那我帮你点。”他说着对菜单点了一大堆菜,然后笑道,“我点的你肯定喜欢吃。”
“你今天是不是打麻将赢钱了?”槟榔忍不住问。
“没有,我已经好久不打麻将了。”
“那你今天干吗这么高兴?让我感觉怪怪的。”她摸摸胳膊。
飖飖和孟辙扑哧一笑,雷霆微笑道:
“小美人,我是在体贴你,我是在向你献殷勤,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你那是在献殷勤吗?你是在吓唬她。”孟辙对槟榔说,“你别理他,他最近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雷霆对槟榔爆料,道,“他刚和五个女朋友同时分手,心理不正常,你要原谅他。”
“哇!”槟榔诧异地看向孟辙,“你有五个女朋友?”
“是啊,他同时和五个谈恋爱再同时和五个分手,那是他的独门绝技。上大学时,他还说他的目标是同时和一百个女人谈恋爱,然后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志向还真远大!”飖飖看着孟辙说。
“他是在造谣,胡说八道!”孟辙用喝水作掩饰。
“造谣?他上大学时同时跟cyclilycfi一nacstacyclda谈恋爱,这五人分别来自美国c法国c澳大利亚c日本c越南。一共五个人,同时,维持一年。”雷霆继续爆料。
“可以组成联合国了!”槟榔更惊讶地问,“都没被发现吗?”
“被发现了。那次我知道,被五个人同时打一顿,还死性不改,他是想从经验中吸取教训。”飖飖回答。
“哦。”槟榔看着孟辙说,“这么说你上大学时一定很无聊,精力旺盛,所以才闲着没事谈恋爱玩。”
“你说对了,我上大学时的确很无聊,你可真了解我。我上大学时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难怪会被揍,你真是欠揍!”
“现在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怎么,你准备改了?”
“不是,他是现在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被五个同时发现了。”惠子回答,“为这事没少挨我舅舅骂。”
“快吃你的菜吧!”孟辙让妹妹堵上嘴。
“对了,你最近在公司怎么样?”雷霆问,“看你现在总闲着,好像不像刚开始你爸天天盯着你时那么忙了。”
“我爸哪有时间总盯着我?我现在在我大哥手底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最讨厌坐办公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在那里坐一天面对那些老古板,我会发疯的。我现在想的是,早晚有一天我要脱离公司,省得受制于人。”
“你不在公司上班,那你想干吗?”槟榔问。
“不知道,我还在想。”
“你又不是没出来过,可过两天还是回去了,我看你就老实地在公司里呆着吧。”飖飖说。
“那些规章制度,我爸的那些老规定,我听着就烦。等我想清楚我出来要干什么,我就出来自己干。”
“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惠子摇头,“你做过那么多事,可没一件是做成的。如果哪天舅舅真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我才不在乎他怎么样。他总想控制我,根本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不会让他控制我一辈子的。”孟辙道,顿了顿,笑说,“不说这个。对了,小房告诉我,他们店最近新到一批车,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雷霆,你上次不是说想换车嘛。”
“嗯,那明天去看看。”他们说换车就像换衣服一样简单。
“麻雀,你也去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现在不花白不花,你太省,省下的钱就都被别的女人花走了,信我的没错。”
“我的车还是新的呢,你们自己去吧。”
“你去不去?”雷霆问飖飖。
“不去,我明天的事多着呢。”
“我跟你们去,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我去帮你们选。”惠子道。
“那好吧,明天我们三个去。”孟辙说。
槟榔看看这些人,觉得自己真的很穷。他们花钱不眨眼,而她多花一分钱都心疼,看来从心理上她就是个穷人。
饭后,他们去ktv唱歌,槟榔听他们唱。雷霆和飖飖全是麦霸,两人合唱的歌曲唱得好极了。惠子跟她在一起玩游戏,两人喝了不少酒。后来飖飖唱够了,也加入进来,说不信槟榔划拳不输,两人开始玩。飖飖也是高手,输了就大口大口地喝龙舌兰。槟榔好久没这么玩过,似乎二十几岁的女孩都喜欢泡夜店c尽情放纵c蹉跎青春,所以她越玩越兴奋,越玩越不想走。
这一玩就到半夜,凌晨才回去。孟辙和惠子先走,雷霆送槟榔跟飖飖去飖飖家。槟榔打算今晚连家都不回,直接去飖飖家住。飖飖借给她一条睡裙,两人躺在床上,她笑道:
“我好久没这么玩了,幸好康进没打电话,不然就死定了。”
“这你就不懂了,对付男人要讲究方法,千万不要因为他不喜欢就不去做。有时他不喜欢是真不喜欢,但有的不喜欢只是嫉妒心在作祟,他怕你出去招风所以才不让你去。但我告诉你,男人都喜欢邪魅的女人,邪魅的女人有一股灵气,能将男人吸住,但又很难被男人掌握住。你研究过文字吗,‘魅力’的‘魅’是一个‘鬼’里面带一个‘未’,所以知道什么是魅力吗?就是未知的魔鬼力量。那是什么样的力量?那是一种神秘的c吸引人的c让人既好奇又害怕c会心生激动和兴奋的力量。所以你不要让人觉得你太好掌握c太好了解,你一定要神秘,内心深处一定要有一种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那样才会让对方既对你感到好奇,又会因为有所忌惮而不敢太招惹你。”
“这么深奥,我发现你对男人好像很有研究啊。”
“当然了,女人生下来除了研究自己,本来就是研究男人。康进很花心的,如果你想把他身边的人都除掉,你就要会利用你的身体。不然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换班子换掉。你不要以为年轻是优势,他身边的年轻女孩多的是。男人换女人未必是因为年龄,也许还只是因为女人某个部位的饱满度和松紧度不同。”
“嗯。”槟榔觉得很有道理,想了想,问,“哎,对了,马上要过春节了,春节你打算去哪儿过?”
“雷霆他爸让我去雷家。你呢?”
“我不知道,还没决定。”
“我看你应该看着点康进,别让他到江纯那儿去。”她打着哈欠。
“嗯!”槟榔暗下决心,这时忽然觉得有点像在演后妃争宠。
“睡吧,很晚了。”飖飖说。
“唔。”槟榔沉默了一阵,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时间一晃便来到春节,置办年货的人越来越多,满街的喜气洋洋说明了新年的临近。即使一月早已到来,可农历正月才是中国人心中新年的真正开始。
年三十那天,下班时间,康进在办公室接到槟榔打来的电话: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笑问。
“什么日子?”他含笑反问。
“大年三十呀!最传统最重要的日子,你打算怎么过?”
“你希望我怎么过?”她的声音里充满娇气,他都能想象得出她说话时的活泼表情。他问。
“我嘛,”她一本正经地说,“反正如果你下来上我的车的话,我们就一起过。当然如果你有别的事,那我就只好黯然离开了。”
“你在楼下?”他很惊讶。
“你要不要下来嘛?”她撒娇地问。
“你等着。”康进因为她的突然到来很高兴,宠溺地说完,挂上电话,拿起外套下楼。
站在大楼前四处张望,一辆红色跑车便从旁边开过来,“嘎”地停在他面前。康进上车,槟榔把着方向盘,盈盈笑问:
“先生想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他哭笑不得。
槟榔便脚踩油门把车开上公路,笑道:
“我们第一次过春节,当然要吃顿好的。先去超市买菜,再回家做大餐,晚上还可以包饺子。”
“你一个人做?”
“你要是想帮忙,我也没意见。”她看他一眼,笑说。
康进笑笑,没言语。汽车一路奔驰,来到一家大型超市。她拉起他的手步入超市大门,然后推过一辆购物车给他,道:
“你推着,我来选。”说完快步走进去。他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推着购物车跟上她。
“你以前去过超市吗?”她挑挑选选。
“你不会以为国外没有超市吧?”
“我是觉得你那么有钱,买东西不可能亲自去。”
“我小时候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是我妈妈在做,没有保姆,所以我妈妈带着我,偶尔也会去买东西。再说我上大学时,还没到有钱能雇保姆的阶段,我不自己去买谁去买?”
“你妈不是医生吗,她哪有时间做家务?”
“我出生后她就辞职做全职太太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挑着蔬菜问。
“很美。”康进说这话时,脸上带有一丝崇拜与怀念的表情,“非常完美的女人。”
“你好像很喜欢你妈妈。”槟榔盯着他说。
“你这叫什么话?”康进好笑地问,“你不喜欢你妈妈?”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夹起豆芽放进袋子,“我是觉得你似乎对你妈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崇拜或是爱,”顿了顿,她扑哧一笑,“你是不是以你妈作为模本来找结婚对象,结果所有人都不像令你很失望,所以你才会对婚姻和感情没什么兴趣。”
“也许吧。”他轻叹,看着她手里的豆芽菜。
“你说不定有恋母情结。”她诊断。
“你还没拿到心理医生执照呢,乱给人诊断属于无照行医。”
“你这么斤斤计较!等到有朝一日我拿到行医执照,我一定会对你加倍收费!”她笑说,到一边去称重。
康进莞尔一笑,她称好豆芽回来,道:
“买点排骨吧,给你做糖醋排骨。”
“好。”
槟榔就转身跑到冷肉专柜前去,康进在旁边等。她挑好一袋排骨让称重的大婶帮忙称重,可那大婶从他们两个站在这里开始,就一个劲儿地盯着两人瞧,用一种好奇研判的目光。她心里不大高兴。再往前走,前面就是水产区,她问:
“过年要不要买鲤鱼?”
“买吧,年年有余。”
“可我不会做鱼,我不敢碰,血淋淋的。”
“你买肉就不血淋淋了?”
“可肉没眼睛,鱼有眼睛会盯着我,我会害怕。你吃鱼吗?”
“还行。你先买吧,买完再说。”
“好吧。”她就站在水产区,对收拾鱼的小伙子说,“帮我挑一条鱼,要小点的,我不要那里面活着的,”她指指冰块上的鱼说,“你这鱼是什么时候的,刚死的吗?”
“你干吗买死鱼?”康进蹙眉笑问。
“拿出来让它死了不是很可怜嘛。而且营养学家说死鱼比活鱼更有营养,好像和蛋白质有关。反正挑个今天死的也差不多。哎,”她对小伙子说,“给我今天死的,我不要昨天死的。”
“那你从此吃素算了,难道牛羊不是活着被杀的吗?”康进道。
“可那不是我杀的,但如果我买活鱼,那就等于是我杀的,所以我从不买活鸡活鱼。你别劝我,少杀生可以积德。”
康进啼笑皆非,不过倒也没反驳。
买完鱼后槟榔又回去买水果,来到果蔬区的木瓜前,康进也帮她挑,不想对面一个正挑苹果的女孩也盯着两人瞧,她就瞪回去,把女孩给吓跑了。康进笑笑,槟榔不悦地说:
“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有人傍大款啊?!我在街上就从来不盯着陌生人看,没礼貌!”
“也许她看我不像大款。”康进笑道。
槟榔扑哧一笑,扬眉说:“以后出门我天天拽着你,让他们看好了,让他们看个够!”她昂头去称木瓜。
结账毕,两人回到家。康进还算不错,至少下车时没忘记帮她拎两大包购物袋,而不是让她一个弱女子被重物压垮。
进屋后,槟榔边解大衣扣边踢掉高跟鞋。
“你又乱扔鞋!”康进无奈地说。他是个受不了凌乱的人,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总算领教过了。他的鞋脱掉后会整齐地放进门口的一个小型步入式储鞋间,可槟榔随便把鞋一扔就完了,为这他说过她很多次,可她屡教不改。他刚说完,她又把衣服扔在沙发上,他的语气更加无奈,“还乱扔衣服!”
“我们来做菜吧!”她并未理会他的话,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我来算算一共要做几道菜。”
“你慢慢算,我上去换件衣服。”他说完上楼,顺便把她的外套也带上去,他受不了乱放东西。
槟榔仍未理会,算清要做几道菜后,扎上围裙在厨房洗菜。不久康进换衣服下来,站在流理台前看她。
槟榔正在洗排骨,手上忙着,嘴里问:
“你从前在国外也过春节吗?你们那里应该只过圣诞节吧?”
“圣诞节也过,春节也过。每年春节我们家都自己过。”
“吃中餐吗?”
“我们在家基本吃中餐,一周只有两三天会吃西餐,或者有客人来时才吃西餐。”
“你们家过节都干吗?”
“吃吃饭c包包饺子c被我爸训话。”
“训话?”
“嗯。旧年总结c对新一年的要求,过春节我们家还有背古文比赛,背一些诗词歌赋c文言文之类的。”
“你们家还背那个?”她很惊讶,笑问,“干吗?漂泊海外勿忘祖国吗?”
“嗯,就是这个意思。”
“你父母过世了吧?”
“当然过世了,早过世了。”
“他们葬在国外吗?”
“不是,回他们的祖籍汕头了,落叶归根。人出生在哪里就会对哪里有感情。当然我姐姐例外,她葬在纽约。她喜欢纽约,那是她一直闯荡的地方。她那种人是只有最后没有从前的人。”
“嗯。”槟榔点头,一边腌虾仁一边细细地想,“我想飖飖她妈当年一定是个叱咤风云的大美人。她们长得像吗?”
“有点像,但不可能完全一样,飖飖是混血。”
“你为什么都不和飖飖来往?我觉得你们很奇怪,太生疏,一点不像亲戚。”
“不是和你说了,我和飖飖很少见面,并不熟。”
“可你作为她唯一的舅舅,你们两个也应该走得近一点嘛。”
“她对我也没好感,我对她也没好感,何必走那么近。”他索性坐在流理台前的圆凳上。
“你说话还真直接。”她将鸡蛋c碗和打蛋器放到他手边,着手开始汆排骨。
“我说的是实话。”他看看手边的工具,开始打鸡蛋,“再说你和你们家亲戚不是也没来往了。”
“可飖飖她妈已经去世了,你多少该照顾她一下。”
“你觉得她用我照顾吗?她过得比我都好。”
“这倒是。她说她过年要去雷家,你说她跟雷霆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我觉得他们两个像在谈恋爱,可他们不上床,在玩精神恋爱。”槟榔把鸡蛋拿走,将菜板和洋葱放到他面前,“切丁。”
“你自己怎么不切?”
“洋葱会辣眼睛。”
“难道我切就不辣吗?”
“我们两个现在是分工合作干活不累,再说我戴了隐形眼镜,如果太辣眼镜就完了。”
“那你不会摘了吗?”
“切洋葱会影响视力。”
“借口!”他说,还是站起来认命地切菜,不过手法很熟练。
“我是在给你表现绅士风度的机会。”她反驳,问,“对了,老雷知道你和飖飖的关系吗?”
“不知道,这圈子里没几个人知道。”
“那谁知道?”
“雷霆和孟辙知道,他们是飖飖的朋友,飖飖妈妈的葬礼他们也出席了。”
“哦。那他们嘴真严,没替你们到处宣传。”
“谁没事去宣传这种事?!”
“要我说雷霆还算不错,虽然总是女朋友,不过对飖飖真是一百个好。你们商界不是总联姻嘛,你把外甥女嫁到雷家去,这算不算强强联合?”
“你小说看多了吧?还联姻!”
“老雷好像很喜欢飖飖。”
“他一直希望雷霆能和飖飖结婚,他想把他们家下一代和混血沾点边。”
“嗬!”槟榔笑一声,开始做糖醋排骨,问,“对了,那条鱼怎么办?你把它洗洗,抹点调味料,放进压力锅里压一下怎么样?”
“你做吧,等你做完,我给你做红烧鲤鱼。”
“你会做红烧鲤鱼?”她很吃惊,可没法回头看他。
“嗯。”他应着。洗手后趁她没回头,偷吃一块她做好的牛肉。
“喂,你别破坏菜的造型!”她把菜盛出来,正好看见,叫道。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咸。”他评论。
槟榔撇撇嘴,他以为他是美食评论家啊!
所有的菜都做好后,她帮康进系好围裙,在一边将信将疑地看他做鲤鱼。他做菜的手法相当熟练,在鱼身上划刀,加调味料,把鱼下锅,简直比她还要娴熟。
“哇!”她瞪圆眼睛,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做菜?”
“和我爸妈学的。小时候,只要大家不忙,做晚饭时总会聚在一起,所有人都参与,久而久之都会了。康家没有不会做菜的。”
“那你什么菜都会做吗?”
“差不多。”
“你会做西餐吗?”
“会啊。”
“日本菜呢?”
“想吃日本菜你去日本料理就行了。”
槟榔眨眨眼,佩服地看着他。直到他将整条鱼装盘,浇汁,这道鱼做得喷香喷香的。
“康进,”她用冒着泡泡的眼睛望着他,发出由衷的感叹,“我简直太喜欢你了!”
“你别想让我天天给你做菜吃。”他打消她的念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能瞒得过我吗!”他摸她的头嗤笑,“好了,吃饭!”
五菜一汤摆上桌,槟榔拿出一瓶茅台和一套酒具,将酒注入青花瓷小酒壶里,然后倒上两盅。
“哪儿来的茅台?”康进问。
“昨天去买的。过春节就要有过春节的气氛,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过春节。”她兴奋地坐在他对面,举起酒盅和他碰了一下,喝口辣辣的酒,脸顿时微红。
康进笑着喝一口:“我好长时间没喝这么烈的酒了。你少喝点,不要喝太多。”
“知道了。”
“来,尝尝看。”他夹一筷子鱼放进她碗里。
槟榔虽不喜欢吃鱼,可还是想尝尝味道,于是夹起鱼放进嘴里,品一品,手指抵在嘴唇上,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