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
“你从前来过希腊吗?”
“上大学时和同学去过雅典,不过行程很紧,来这里也只是匆匆看一眼。”
“我们要在这里呆两个星期?”
“嗯。”他点头。
“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吧?”她嘻嘻笑问。
“就知道吃!”他在她的头上戳一下。
“出来度假就是为了吃各种好吃的东西嘛!”她揉揉脑袋,理直气壮地说。
“好吧。”他拉起她的手,看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去哪儿?”
“既然你是为了吃才来的,那我们就去吃那些你喜欢吃的东西。”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槟榔“哧”地笑了,被他拉出去。
度假正式开始。
希腊的吃食很棒,而且能完全展现出地中海的特色,多以海里的食材为主,并且香料也很特别,就连槟榔这种不喜欢鱼类的人也会忍不住多吃几口。当地人很喜爱吃甜食,并且有一种奇特的餐后甜点非常有名,就是在浓稠的酸奶上浇蜂蜜。这甜品很奇怪,但吃上一口,却回味无穷。
这里阳光灿烂,空气湿润,风景宜人。
细白的沙滩,碧蓝的大海分外自然。清凉的海水透过衣料直接抚触她的皮肤,触感柔软。而穿着比基尼,在搽过防晒油后躺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更是一种绝佳的体验。
康进很会讲故事,他带她去参观了童话般的教堂与庄重的神庙。那些奇特的c色彩鲜亮的精致建筑令人着迷,那一个个引人遐想的古老故事使人向往。一路上,他总是给她讲那些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奇特的传说和趣闻,她也听得入神。
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白色的,岛上到处盛开着鲜花,那些鲜花大而艳丽,就像这里的阳光一样,热情灿烂。
乘船在爱琴海里游览一圈是绝对必要的,在蔚蓝的海上遥望远处那些蓝白相间的建筑交相辉映,在无形的清风的作用下,可以让人慢慢地融入进一种轻盈的浪漫之中。
每到黄昏时分,当红日即将坠入爱琴海之时,康进都会牵着槟榔的手去看日落。柔柔的海风向他们愉快地吹来,天蓝色的海面已被镀上一层橘红色的别样波光。渡轮长鸣三声后向海中央驶去,周围细沙树影,逸致闲情,任由那咸腥的空气洁净人们复杂的心灵。
残阳如血。
槟榔穿着红色大摆连衣裙,长发用白色的山茶花头饰别着,看起来热情洋溢。康进挽着她的手在沙滩上散步,清凉的海水拍击迷人的沙岸,海鸥懒洋洋地鸣叫。风轻轻吹过,扬起火红的裙摆。
“你知道爱琴海的传说吗?”她用脚踢沙子,笑问。
“知道。爱琴国王的儿子去杀米诺牛,本来约好白帆是胜利,黑帆就说明王子已经死了,结果王子回来时忘了换帆,爱琴国王以为儿子死了,就跳海了。”
“那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
“是什么?”
“相传从前有个非常美丽的女竖琴师叫‘琴’,她的琴声很美。一天国王慕名派使者前来,可琴说她不会为目空一切的国王演奏。使者只好回去了。第二天国王亲自去了琴的住处,后来他们就相爱了,然后结婚了。可新婚之夜,邻国发动战争,国王必须亲自上战场。琴每天都会到他们曾经约会过的地方为远方的国王拨琴,可却等来国王战死沙场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哭,就要替代死去的丈夫上战场。后来战争胜利,从此她夜夜都对天空拨琴,希望国王能在天上听到,早晨就会到处收集露珠,因为她认为那是她丈夫对她的回应。后来许多年后她再也没醒来时,人们将她一生收集的五百二十一万三千三百四十四瓶露水全部倒在她倒下的地方,最后一滴落地时就成了爱琴海。”
他扑哧一笑:“你从哪儿听来的?”
“。很动人吧?伟大的爱情总能创造奇迹,比如创造一片海c建一个空中花园,或者干脆发动一场战争,像木马计一样。”
他笑笑。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里的海可真蓝,建筑也很特别。我喜欢这些小房子,像画一样。”她望着不远处的建筑里白纱帘像海浪一样翻滚。
他沉默了一下,笑说:“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家住的镇子是一片没被开发的地方,依山傍海,居民很少。我们家离海边很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了。那是我见过的最蓝的海,比这里的海更蓝。那时候,海边开着一家咖啡馆,那间咖啡馆就是白墙蓝顶,像这种希腊建筑一样,不过不是圆顶而是坡顶,而且玻璃很大很亮。在下午时,在那里喝杯咖啡享受阳光,感觉非常好,所以我那时的志向就是长大以后经营一家海边咖啡馆,然后把里面弄得又安逸又漂亮。”
“可你没开咖啡馆啊。”
“是啊,上高中以后想的事也多了,那个志向就慢慢淡忘了。”
“那这算是你的最初理想了。如果你想做,现在也可以,开家咖啡馆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他摇头,淡笑道:
“现在心境已经不一样了,没有从前那么单纯c那么干净了。”
“那你还想开咖啡馆吗?”
他想了想,回答:“也许等我退休以后会吧,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想法倒一直没消失过,一直断断续续到现在。”
她思忖了良久,笑说:
“如果开咖啡馆才是你的最初梦想,那么也许宁静安逸的生活才是你最想要的。”
“也许吧。”他笑了,将她揽在怀里。
她嫣然一笑。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她望着两对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情侣,笑道:
“来看日落的人还真多。”
“嗯,很浪漫嘛。”
“浪漫?”她笑望着他,“你知道什么叫浪漫吗?”
“你不觉得我浪漫吗?”他含笑反问,“我觉得我很浪漫。”
她扑哧一笑,推开他说:
“我要去海里踩两脚,你帮我看着鞋。”说着,脱掉沙滩鞋,走进海水里。
康进在后面注视着她,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身上,海水波浪起伏,转眼间已盖住她的小腿。她开心地在水里嬉戏,飞起的浪花打湿她的裙摆,将那红裙染得更红。
她就像是一朵热烈的鲜花,在清澈的海水里摇曳,那海水的颜色既是鲜艳的又是纯净的。
夏日的爱琴海,偶尔一缕顽皮的风溜上岸,吹动起岸边建筑里蓝色小窗后的半条白色纱帘,帘尾翻摆,带着醉人的浪漫主义味道
孟宅。
早上七点,孟家全家围坐在餐桌前,孟雄和孟轲在看报纸,孟太太和楚琳在吃早餐。
孟轲翻动娱乐版,对妻子说:“梁雪庭的演唱会圆满结束,表演嘉宾盛赞她是拥有最迷人嗓音的女歌手。嗬,评价真高!”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楚琳抢过报纸。
“你就那么喜欢她?”
“是啊,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而且很可爱。”
“漂亮是真的,可你怎么知道她可爱?”
“反正我知道。我去听演唱会时,人那么多,她离场时我都没看到。那么多人围着她的车,我差点被踩着。对了,你上次不是见到她了,她不是去酒店出外景吗?她是什么样的人?”
“不爱说话。见我的第一句话是‘孟先生你好’,第二句就没了。后来阿辙去了,她第一句话也是这句,然后又没话了。”
“太酷了!我就喜欢这种!妈,你看她是不是很漂亮?”她将报纸递给婆婆。
“你已经给我看过二百次她的照片了。”孟太太嘴上说,可还是接过来,“是很漂亮。是不是?”她把报纸给丈夫看。
“还行吧。”孟雄漫不经心地喝豆浆。
“在爸的心里谁也不好看,只有妈最好看了!”楚琳笑道。
孟太太扑哧一笑:“是吗?”
“爸,我妈年轻时可漂亮了吧?”
“嗯,你妈年轻时号称‘第一美人’,的确比报纸上那个好看。不过现在完了,老了,岁月不饶人。”
“你以为你又好到哪儿去?!”孟太太瞪着他说。
“我也不怎么样,所以我们俩都差不多。”孟雄笑得诚实,孟太太白他一眼。
孟轲夫妇全抿嘴乐,这时孟辙从楼上匆匆下来,惹得全家都很吃惊,孟轲问: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得去上班。”他倒杯咖啡,喝两口,却一眼看到母亲手边报纸上梁雪庭的巨幅照片。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母亲问儿子。
孟辙将报纸拿起来看,听到问话,回答:
“麻雀去度假了,我得替她主持开晨会。我先走了。”说着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面包,夹着那张报纸走了。
“你就吃这么点?”
“不吃了!”孟辙高声回答,人已出门去。
“我怎么觉得阿辙最近不太正常?”楚琳说。
“我也这么觉得。”孟轲附和道。
孟雄沉默了半晌,亦忍不住问太太: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不正常?是不是又是三分钟热度?”
“看下去就好了。我看他现在还不错,至少学会起早上班了。”
“要是能一直坚持下去就好了!”孟雄叹道,全家皆点头。
孟辙主持召开晨会后便打发众人去干活,自己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他拿起早晨从家里带来的刊登着梁雪庭大幅照片的报纸,目不转睛地望着上面的人。这时手机响了,是狐朋狗友阿南。他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孟二少,你现在真是销声匿迹了,怎么到处都碰不着你?他们全说你现在金盆洗手成纯情派了。”
“滚!”孟辙笑骂,“你少跟我胡说八道!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要请客吃饭?那我一定去!”
“是我请客没错。今晚清清过生日,要在别墅开派对,你来吧,给大家见见,看看你现在到底被你爸妈折磨得清纯成什么样了,你不会是都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你放心,不用来激将法,我肯定会去,顺便拜见小弟妹。”
“你来保证没错,你弟妹今晚会招来一批大美女,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看你现在忽然变得这么纯我都难受,虽然你被你爸下了禁足令,不过放心,我给你开绿灯,保证你今晚左拥右抱,不会无聊。”
“那我真谢谢你!”
“不客气!晚上七点,我家的度假别墅,可别迟到!”
“知道啦!”孟辙笑答,放下电话。
阿南比他小半岁,连锁茶餐厅的三世祖,上小学时两人是校友,后来打架打成了好朋友,以前阿南经常来他家跟他一起调皮捣蛋。他的未婚妻尤清清则是一名比较红的演员,通过拍古装戏崭露头角,成名没多久就钓了金龟婿。如今两人已经订婚,婚期定在今年秋天。
跃层里。
雪庭好不容易休假,趴在床上啃黄瓜看小说(她不能吃零食,所以只能啃黄瓜)。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
“雪庭,今晚我的生日宴,我再提醒你一次,你一定要来!”尤清清在电话里大声说。
“是!我知道!你已经提醒我很多次了!”
“我是怕你忘了。你要来,而且要玩到尽兴。阿南的很多朋友都会来,全是黄金单身汉,随便钓上一个做吃穿不愁的少奶奶。你要好好打扮,虽然你长得很漂亮,可这次来的大美女也不少,你要把她们全比下去,那样你的成功几率才会更大。”
“哇!清清,你是过生日还是举办大型相亲宴?”
“男女一起玩才有意思,要是能成一两对更好,我和阿南就是在这种场合认识的。男的想找美女,女的想钓金龟胥。总之你到时候一定要打扮得很漂亮,然后来。记住别开车,那样才能找借口让男人送你回去。七点,别迟到!”
“知道啦!”雪庭无奈地答应。
清清是她的好朋友,她在这个圈子里吃喝玩乐的朋友很多,亲近的闺蜜也不少,所以光这些生日派对就闹不清。而且都是女人,每次总搞那些大型相亲会,让人头疼。
晚上七点,热闹的派对在位于半山腰的别墅里举行。
奥迪跑车开上山道,来到一栋富丽的宅邸前,停在一排豪华车旁边。孟辙从上面悠哉地下来,拉拉衬衣领。
一辆紫色宝马旋风般地开过来,停在他的车边。车门很快开了,他眼睛一亮,雪庭穿着橙色小礼服从里面走出来,耀眼的颜色衬托着白如雪的肌肤,嫩里透红。
“梁小姐!”他脱口叫出来,仿佛他不出声她就会消失似的。
雪庭看着他,客套地说:“孟先生,你也来参加派对吗?”
“哦,是啊。”她肯和他如此友好地说话甚至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他赶紧笑道,“阿南呃肖南是我朋友。”
“哦。是清清让我来的。”她笑了笑。
“原来你朋友和我朋友是未婚夫妻。”他想说句有趣的话,于是说出这句,可她没什么反应。他只好打量着她,不吝赞美地笑道,“这件裙子穿在你身上真漂亮!”
“谢谢。”
“来吧,我们进去吧。”孟辙打个手势。
雪庭颔首,跟着他走进别墅大厅。
里面灯火通明,满屋子俊男美女,说说笑笑很是热闹。两人一走进去便成了最养眼的焦点,男的看雪庭,女的看孟辙。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清清见状,急忙提着裙摆过来,笑道,“行啊雪庭,你还认识孟二少!”
“是在外面碰见的。”雪庭解释,对清清笑道,“生日快乐!”送上礼物。
“谢谢!”
“生日快乐!”孟辙也送上礼物,清清一起接过来。
“哎!”肖南捅捅孟辙,低笑道,“行啊,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你收山了!这种大美人,认识也不说一声!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愿不愿意提前透露一下?”
“去你的!别胡说八道!”孟辙笑着推开他。
“还我胡说八道!”肖南嘿嘿坏笑。
那边,清清对雪庭小声说:
“好好抓住这只大肥羊,他可是大老板的儿子,做了孟家二儿媳就等于‘金凯娱乐’的一半都是你的了,一般人跟他没法比,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你们在说什么?”肖南笑问。
“没什么!”清清赶紧笑道,“我们去那边招呼客人,你们两个慢聊!今晚好好玩,别客气,都是熟人,想干什么干什么!阿南,我们到那边去!”说完推走未婚夫,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
这让雪庭和孟辙都有些尴尬,她忸怩了一下,对他客套地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失陪了。”说完想走。
“梁小姐,”他忙叫住她,笑说,“你前几天的演唱会我看过了,非常精彩。”
“谢谢。”她礼貌地道。
“我们见过很多次,也算认识了。既然今天这么巧在这里碰见,就别再那么客套了,我们互相了解一下,交个朋友怎么样?”
“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从前在报纸上也看过。你在这个圈子里很有名,我知道很多。”她温和地道,“至于我,你可以去网上搜索,那样你会了解得更清楚。”
什么叫“温柔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这下明白了,笑说:
“传闻和谣言都是不准的。”
她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我去和她打个招呼,先失陪了。”她说完,迎上从外面进来的一名同为演员的女子,两人有说有笑,不久又有两个女孩加入。
孟辙远远地观察她,发现她的女人缘很好,可每当有男子上前搭讪时,她的表情都是有礼而生疏的。
她似乎不喜欢男性,这是他忽然总结出的一条奇怪结论。
“哎,怎么了,让人甩了?”不久肖南过来,拍他一下,“我就说嘛,梁雪庭是最不好上手的,根本不可能跟你发展那么快。这个圈子里多少男人追她,她都爱搭不理。”
“很多人追她?”
“大美人身边怎么可能缺男人?你不是也看上她了嘛。不过至今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她不像美人那么傲,可她对人家的示好总是很客气地拒绝,礼貌地不让人越雷池一步,所以久而久之,人们都觉得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冷美人’,不是表面上冷,而是心就是冷的。到现在,被她冻伤的男人不计其数。虽然也有追不上她的人说她是同性恋,不过谁都知道那是胡扯。”
“她的人缘好像还不错。”
“是啊,她的人缘是很好,喜欢她的人很多。就算做不成情人,她也挺可爱的。”
孟辙没言语,而是望着远处雪庭在人堆里谈笑风生的样子。不久她似乎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便向这边望过来。两人眼神交汇,他的心动了一下。可她却很平静地回过头去,继续与友人交谈。
她没有反应,她很麻木。
天色已晚,派对更加热闹。
孟辙好不容易摆脱众色女子的纠缠,到楼上去上洗手间,出来时想去走廊尽头的露台上吹吹风,不想刚走到门前,一抹倩影便闪进眼眸,他心中一喜。
风徐徐吹动雪庭的裙摆,她站在露台上的扶栏前,在点一根烟,可点了两下打火机却失灵了,就在这时,一只打火机送到她面前,她吓一跳,抬头看孟辙一眼,接受并点燃唇上的香烟,吸一口。
“这里的风景很好吧?”他站在她身边笑道。
“我只是想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来抽根烟。”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远离你?”
“我倒没那么介意,如果你习惯吸二手烟的话。”她望向楼下庭院里的假山说。
孟辙笑了,观察着她吸烟的姿势,那是一种颓废的落寞,便脱口而出:“你看起来很寂寞。”
“寂寞?”她好笑地重复这两个字,抬头瞧他,问,“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很亲切,可其实你很不容易让人接近,你很排斥别人接近你。”
“你认为你说这种话我就会觉得你很了解我吗?”她冷冷地微笑着,语气里有种敌意。
“我一直觉得,女人放弃健康,选择抽烟,一种是因为内心的孤独感,一种是因为渴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属于哪一种?”他笑问。
“我一直觉得,男人对一个独处的女人搭讪,一种是因为闲极无聊,一种是因为不怀好意,你属于哪一种?”她没看他,反问。
他“哧”地笑了,问:
“你不喜欢别人主动和你搭话吗?”
“不喜欢。”她答得干脆。
“这个答案太直接了吧?”他笑道。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其实我也不喜欢。”他笑说,望着她的侧脸,道,“我觉得你不太像这个圈子里的人。我每次看见你时,你都不一样。你在台上和在台下也不一样,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人本来就有多面性,而且艺人在台上和台下本来就是不同的。艺人都希望把闪亮的一面留在舞台上,所以在台下都是暗淡无光的,那是为了节省‘电能’。”
“你的舞台表现力很强,歌很好听,舞跳得也很好。”
“谢谢。”
“介意我问你的电话号码吗?”他直接地问。
“介意。”她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我们互相多了解一下不好吗?”被这么干脆地拒绝让他忍俊不禁。
“如果你不觉得我说得太直接的话,我想说,没必要。”她将烟蒂在她手中圆形的橙色便携式烟灰盒里掐灭,对他微笑,“失陪。”
“你总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你讨厌我接近你,还是因为你讨厌异性接近你?”他追问。
“这问题很古怪,我不想回答你。”她回头,对着他回答,礼貌地浅笑,踩着高跟鞋走了。
孟辙望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派对结束后,清清本想让孟辙送雪庭回家,可没想到她是开车来的。她立刻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
“不是说让你别开车嘛,让他送你多好!”
“我可不想被狗仔队看见。再说我对他没意思。”雪庭含笑低答,又提高声调对她说,“我走了,电话联系。”说完,上了自己的车,如一朵云一样飘走了。
孟辙觉得这情景很有趣,禁不住笑了。
槟榔从希腊回来,先去取印好的七夕节传单和一批新假花,他们餐厅一向用假花做装饰,这种花不会谢,只要每天擦擦就能用好久。
下午时,她回来上班,左手提一袋传单,右手拿文件,两手还要一起抱着一大包假花,硬是这样挤进门,可在挤进门时手里的文件却掉了,纸张撒了一地。陶然恰巧在附近,急忙上前捡起来,说:
“苏小姐,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谢谢。这些都是新花,把花瓶里的花都换了,换新的。这我自己来拿。”她重新接过文件和传单,到办公室去。
陶然怔怔地望了她的背影良久,才去把花都换掉。
“我回来啦!”进入办公室,槟榔大叫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孟辙坐在椅子上瞅着她,“说是去两个星期,你去了多久?”
“不就多去了一个星期嘛。”
“一个星期还短吗?”
“反正传单我设计好也给你传过来,而且我今天也去取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她将小盒子放在他面前打开,里面是用漂亮的蓝玻璃制成的工艺品,“这是‘幸运眼’,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谢谢。”他接过来看,“米科诺斯岛上的幸运眼。”
“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就你去过希腊?只给我一个人买礼物了?”他看着她。
“不是啊,我还给飖飖和雷霆也买了,已经给他们送去了。”
“所以你是最后给我的?”
“不是,我是去取花路过飖飖的店,她没在,我把礼物都交给伊美了。有差别吗?我只给你买了幸运眼,给他们买了挂在墙上的小房子工艺品。因为你需要更多运气。”
他哼了一声,说:“我给你雇了两个大学生帮你发传单,明天开始,你也出去发,不然人手不够。我们最好能让方圆五百里内的人都知道我们餐厅的七夕节菜单。”
“我去发传单,那你干吗?”
“我在网上发。”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
“还有领班的事你想得怎么样?”
“给陶然和小玲一个月的考核期,让他们一起协调前场,看谁应变能力好就选谁。”
“行,这件事你来做吧。”
“嗯,那我现在去和他们说。”槟榔回答,起身来到前场,叫来陶然和佟铃。
“我们餐厅开了半年多,现在起要提拔一个领班。”她对他们说,“我和孟先生经过观察,一致通过要在你们两个人中选一个。领班首先要具备基本的敬业态度和负责任心理;其次要能管理好所有的服务生,调动起他们对职业的积极性和负责态度。你们两个是这些人里比较合格的,所以你们才成为候选人。现在去调动其他人的积极性。一个月时间,你们分别带一批人,我会视你们的管理水平来选定。当领班的人会加薪,而且如果将来餐厅开分店,也许也会有升职的机会。不过升职是以后的事,最重要的是我会给领班加薪。明早晨会我会宣布其他人配合你们,给你们分组。好好做,有时间也学学管理,对你们有好处。去吧。”
佟铃和陶然怀着紧张和兴奋的心情离开,两人都摩拳擦掌想大干一番,因为优胜者会加薪,这是不错的奖励。
雷家。
管家为雷霆打开门,问:“少爷回来啦,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给我倒杯水。”雷霆拉松脖子上的领带,摸摸来迎接他的几条狗。
“是,少爷。”管家去倒水。
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的雷震见他回来,连忙放下电话,笑问:
“回来啦,晚饭和谁吃的?”
“和飖飖。”他将手里的袋子放下,坐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雷震去翻儿子的袋子。
“槟榔去希腊给我带的礼物。”
“只给你买了?”
“当然不是,我和飖飖一人一个,还是一样的。”
“哦。”雷震这才放心,“飖飖呢,你怎么没跟她多呆一会儿?”
“她去东京了。”
“又走了?刚去完伦敦又去东京,成天坐飞机,真累!”
“是啊,她比我还忙。”
“所以你就把她娶回来,那样她就不用太累了。”
“就算我把她娶回来,她也会成天到处跑,她又不是为了钱才到处跑的。”
“说得也是。”雷震点头,看看儿子,沉默了一阵,道,“儿子,我和你妈刚通过电话,你妈很伤心,在电话里哭了,我觉得你应该和她见见。”
“她是该哭一哭,好好洗洗她的罪孽。”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你妈妈。”
“把我生下来并不等于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妈妈。”
“你应该学会原谅,人在年轻时总会犯错,人的一生不可能永远都是正确的。”
“那要看是哪种错误,有些错误不仅不能被原谅,而且还应该被判死刑!别再说让我原谅她,我不认识她!她已经出走二十五年了,她现在还回来找我干什么?让我原谅她,让她心里得到解脱吗?如果她抛夫弃子这件事真的一直在折磨她的话,我倒希望她能一直被折磨下去!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她想走就走,她想见我就要让见她?凭什么她请求原谅,我就要原谅她?她这么自以为是简直可笑!”雷霆冷冷地说完,拿起礼盒上楼去。
雷震坐在沙发上叹气,摸摸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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