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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层层逼近 免费阅读

“是啊。”她讪讪地附和,啜口酒。

“一起跳支舞吧?”他忽然提议。

“不用了!我不会跳舞!”她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笑说。她可不想和他跳舞。

康爵低下头来看她,笑道:

“你每次在刚见到我时,好像都会表现得特别紧张。”

“我哪有!”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用防备的c好像不允许他看穿她似的眼神盯着他,否认。

他莞尔一笑:“来之前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那来得正好,我们两个一起吃。上次我说过改天我们会一起吃饭,今天正是好时候。”

“不是吧?”她哭笑不得。

“我上次说我们改天一起吃饭,可没说改天请你吃饭,所以我们可以趁今晚一起解决晚餐。”他一本正经地道。

槟榔啼笑皆非,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

“alv,好久不见了,人家好想你!”

一名黑礼服美人已站在槟榔身前,挡住康爵的视线,对他卖弄风情,靠近他,就像是一只软体章鱼随时准备用触角吸住墙壁一样。她不停地眨动涂满睫毛膏的大眼睛,希望长睫毛可以像只手,勾住面前这个男人的灵魂。槟榔微微一笑,赶紧闪,不做不识相的电灯泡。

她穿过人群,与在和美女搭讪的孟辙和慕靖文打过招呼,最后来到餐台前。反正也没事,吃点东西正好。她将一只适口的蓝莓蛋糕放进嘴里品尝,味道不错!

“再尝尝小牛肉,你会喜欢的。”康爵挤过来,把小牛肉夹到她的盘子里。

“咦,你过来干吗?刚刚不是有美女搭讪吗,你没把她拿下?”

“那也算美女?”

“我觉得她很漂亮,你太挑剔了。”

“她还不如你的一半。”

她望着他,扑哧一笑:

“你别拿我作比较行不行?我在吃东西!”

“怎么,说你漂亮你也不高兴吗?”

“谢谢你的恭维,我今天的虚荣心已经收摊下班了。”她笑着,回头继续吃蛋糕,“今晚的吃的做得挺不错的。”

“知道我最喜欢派对的什么吗?就是这些吃的。来一次可以免费吃一次晚餐。”他将一块寿司放进嘴里。

她嗤笑道:“你那么有钱,还贪这种便宜!”

“这是两回事。”他笑着喝饮料。

她瞅着他,过了一会儿,好奇地问:“你那么早就当富翁了,你一直都是一帆风顺吗?你从前就没遇到过什么很艰难的时期?”

“有啊。刚创业那会儿,曾经有段时间我住在地下室里,买一块面包分成两半,早上吃一半晚上吃一半。”

“是吗?”她很惊讶。

“你以为一个人会像坐电梯一样直接往上升吗,就算真的是直接上升,中途也会有眩晕反应。”他看着她笑道。

她想了想,莞尔一笑:“这么说你还挺厉害的,至少你现在可以吃蛋糕而不用一天只吃一块面包了。”

“是啊。”他扬眉笑说,又把一块蛋糕放进她的盘子。

“不用了,够了!”她急忙道,觉得他把她当饭桶一样,“我只是随便吃两口,不用这么多。”

“没关系,你慢慢吃。等你吃够了,我们就去花园吹吹风。”

“啊?”槟榔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干吗。

“这里人这么多太吵,既然你不想跳舞,那就去外面吹风。”

她望着他,犹豫了片刻,觉得有必要说明:“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不能总在公共场合呆在一起,那样太奇怪。”

“为什么?会损害你的名声吗?”他像是在嘲笑。

“如果别人乱说话,会损害你的名声。”

“真会说话。不过你明明是为自己,却还装好心说是为我着想,虚伪。但如果你真是为我着想,那么你不用担心,我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再不然我先去花园,然后你再来,接着我们假装碰见好了。”

她望着他演戏似的正经样子,觉得他似乎在耍她,哭笑不得,于是放下盘子说:

“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去花园吗?”他跟着她笑问。

“你真无聊,这种玩笑一点不好笑。我要去看看飖飖的小狗。”她说着奔下楼,不想却在楼梯上看到一对正在接吻的情侣,人家没怎么样,还很专注,她却落个大红脸,赶紧快步跑下去。

“你跑什么?”康爵见她跑,只好也加快脚步跑下去,“人家没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我才没不好意思!”槟榔尴尬地说,来到写着“内有狗狗”牌子的客厅里,推门进去。果见飖飖的猫和狗都卧在沙发上,见她到来立刻表示欢迎,摇晃着尾巴来迎接她,“绿茶,有没有想姐姐?”她蹲下来搂住狗狗们,狗狗们则用长舌头争相舔她的脸。

“你喜欢狗?”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着她和一群狗亲热,笑问。

“嗯,你不喜欢狗吗?”她坐在沙发上,反问,让狗把头放在她的膝盖上趴着。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巴吉度猎犬,叫‘spike(斯派克)’。”他坐在她身边,笑说,摸摸山药(一只混血博美)的头。

“外国的狗好像很喜欢叫‘spike’。”

“是啊,我认识很多叫‘spike’的狗。”

“真的?那你的狗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它太老了,病得很重,只能安乐死。它很听话,我走到哪儿它都愿意跟着我,它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康爵有些落寞地微笑,还在摸山药。

“哦。”她垂下头,接着笑说,“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狗,它又馋又不听我的话,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它。后来它出了车祸,从此我就再也没养过狗。”

“我把spike埋在我家的后院里,给它建了一个墓。现在想想,一转眼已经二十年了。”

“在加州吗?”

“嗯。从旧金山转机,然后下飞机再坐一个小时汽车就到了。”

“听起来很远。”

“那是没被开发的小镇,依山傍海,风景很美,就是和外界连通不太方便,人也很少。虽然不是很方便,但环境好,我从那里走出来后,就再也没感受过在那里时的那种很干净很自然的感觉了。”

“说不定也是因为你的心境变了。”她摸着狗脑袋说。

他咧开嘴笑了:“也许吧。”

“经历过很多事后再回忆从前,就会发现得到很多东西以后,其实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你这么想?”他笑看着她。

“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会得到什么。人生就像一只瓶子,得到的东西就像一些水。一生中不停地加满水,等水满之后,想再继续加就要先倒掉一些留出空间,因为你不可能拥有两个瓶子。而那些回忆和经验就是在你倒掉水的过程中残留在瓶壁上的水珠。”

“这比喻听起来很有意思。”

“不过关键不是会不会失去,而是要看能得到的东西值不值得让人甘愿失去那些会失去的东西。”

“人总是不想失去就想得到。”

“不想失去就想得到是最贪婪的,也不太可能会做到。人的得失都是平衡的,如果不想失去就要得到,那人就会向某一方面倾斜。当人变得不再平衡,不平衡就会在心理上得不到宁静,得不到宁静就容易感到暴躁c不安c绝望c甚至还会歇斯底里。而当人的心理得不到宁静,就会总去想要那些没有的,而不会去珍惜已经拥有的。到最后没有的也许没得到,得到的也许也失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总是不知满足,到最后人即使不是在慢性自杀,也会把自己逼进精神病院里。平衡是一种生活态度。”

“说得没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凡人都很情绪化,人也都是因为不平衡导致情绪化,所以才会面临精神崩溃的。”

“说得没错,这就需要自我调节了。你看过《飘》吗?英文翻译应该是《g一neiththed》。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小说。里面的斯嘉丽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她有个很有意思的方法,在面临能让她发疯的事情时,她总会告诉自己明天再想。她懂得放慢思想进度,正是因为这种性格,她才能一直撑到最后,因为她永远不会把自己逼疯。人疯了不是被别人逼出来的,是被自己逼出来的。那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也是我最欣赏的女人,一种典范。”

“但她疯狂地迷恋阿什利,这也是一种发疯。”

“每个女人在年轻时都应该疯狂地迷恋一个男人,那会给人生增加很多绚烂的色彩。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如果年轻时不犯点迷糊,不做点错事,等到老了,回忆就会像清教徒一样无聊。只要错误不是致命的,其实也没什么。”

“那么你迷恋过谁?”他笑问。

“没有。所以我说应该,但应该的事未必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生活是不可计划的。”她耸耸肩,笑说。

“我也很喜欢斯嘉丽,像阳光一样耀眼的女人。”他微笑道,“所以,这么说你是很满意你现在的生活了?”

“我觉得现在很好,有房有车,而且房子和车都写在我的名下。我也有很不错的工作,我会努力让这份工作有前途,至少比成天端盘子洗碗强多了。你端过盘子吗?”

“没有。不过上学时我做过销售,卖家具。”

“真是个不错的工作。那是你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不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大概是给邻居家除草。”

“那时候多大?”

“上小学吧。”

“那你的学生生活一定很丰富。”

“你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

“卖衣服。在小店里。虽然是卖衣服,不过所有事都要做,但很有意思。我在那里做了两个星期,来的客人都很喜欢我。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卖出东西的时候很有成就感。”

“那怎么做那么短就不干了?”

“不是我不想干,是商店关门了,到现在还欠我半个月工钱。”

“是吗?你没向她要?”

“人不见了,手机关机,到哪儿去要?”

“你可以去告她。”

“我那时十六岁,没用工合同,什么都没有。再说就算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被欠薪以后该去哪儿讨说法。我以前最怕打官司,我没钱请律师,也不知道诉讼费该怎么付。再说那时我们家就一百块钱,还有外债,三个月以后还要交租金。我妈没找到工作,我的工作又吹了,如果不马上继续找,我们就要等着饿死。”

他望着她,过了一会儿,笑说:

“所以那时你就不会满心想着你该对人生感到满意了吧?”

她“哧”地笑了,看着他道:

“其实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是很满意的。我每天都想把工作做得好一点,然后想多赚一点钱,想让生活安稳一点。当然也有绝望的时候,但当我再次找到工作时,我就又很满意了。绝望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自杀。但我真的很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结局居然是自己把自己弄死,我想知道我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开始我也没意识到,或许我这么说你会不太高兴,但康进的确改变了我的一生。就算也有不好的,但其实我该感激他,他给了我我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

“什么东西?那些房子c车和名牌吗?”他很不屑,但这次没有嘲讽,“你们这些女人好像认为物质生活很重要,为什么?”

“这个嘛,”她含笑想了想,说,“怎么说呢,认为物质很重要通常都跟心理因素有关。我这个人对属于自己的房产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就是在我没钱的时候,我去幻想当我有钱时,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就是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管多大,不管是什么样的,反正一定要写自己的名字。这种心理很奇怪吧?我也想过我有这种心理是为什么,后来我发现那是因为我很怕会露宿街头。小时候,我爸爸很少给家里钱,所以总是欠房租,所以每次房东来敲门时我都会很怕。被人催租c被迫搬家,甚至即使交了钱,可房东想收回房子时我也只能在三天之内搬家,这些我都经历过。我承认,这些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所以即使后来我工作了,我也一点不敢懈怠,拼了命地工作,拼了命地存钱,就怕哪天工作没了,或者房东突然变卦了,我又没有钱,然后就露宿街头了。这种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因为即使你失败了,你始终还是有家底的人。可我不是。你身边也有很多所谓的拜金女吧,你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那么爱钱,那么贪婪。其实没什么可不明白的,都是从小穷过的,所以只相信钱,钱越多就会觉得心里越安全,钱越多觉得手足无措的几率就会越少,钱越多就越不会在需要钱的时候感觉窘迫。如果一个人从没受过穷,而且没受过大穷,她是绝对不会把钱放在第一位的。你看唐恺恩和凌水伊什么时候会为了钱去斤斤计较,因为她们根本不需要。如果她们勤俭节约,那只是一种家庭教育的结果。而穷女孩勤俭节约,那是因为钱花光了就没了,所以必须精打细算。这就是出身所决定的人生。其实有时候当唐恺恩和凌水伊对我趾高气昂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不公平。我知道她们看不起我不只是因为我傍大款,即使我不傍比我大的,即使今天我和你或者和雷霆他们那些年轻男人在一起,即使我只是单纯地爱,我也是在攀龙附凤,她们还是会看不起我,因为她们是千金小姐,我却连个小家碧玉都不算。可她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找有钱的男人结婚,因为那是门当户对。所以人的级别在出生时就定下了,想要打破就要付出很多很多,而且会很难很难,还不一定会成功。”

“你觉得有钱人就不争财产,就不爱财了吗?”

“富还贪婪,一种是因为穷人白手起家,一种就是家庭教育失败的结果了。其实我也不是说爱钱就是对的,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遭遇,轻视别人c妄加评论别人还不如管好自己。人都是有优缺点的,就算是最坏的人身上,也总会有一丁点的优点,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况且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好坏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父母的教育,不管家庭是穷是富,如果父母没有教会孩子善良c不自私,并且还没有给孩子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和一份完整的情感的话,那么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不配做父母。如果一个孩子从小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心理上,她觉得不安稳,那她就很难养成一种健全的人格。贪婪和盲目地追求金钱只是不健全人格的一种表现形式,这就像身体有缺陷一样,其实是很可怜的。”顿了顿,她笑说,“还有,我有时候总在想,我要成为一个有钱人,可有时候我又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平凡的日子,这真是一种讽刺。”

“我觉得你的想法在某些方面来说,真的很奇怪。”他看着她,皱眉笑说。

“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就是奇怪吗?”她微笑。

“你会为了钱不顾一切吗?”

“我习惯在做每件事之前先做风险评估,如果一件事所产生的危险大大超出我的可承受范围,我不会去做。”

“那你会为了感情不顾一切吗?”

“会。”她爽快作答。

“真的?”

“前提是对方也会为我不顾一切。我可以完整地付出情感,但如果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我就会收回来。”

“你的感情难道是水龙头,收放自如?”

“只要我想,控制自己的感情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他扑哧一笑,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

“如果你觉得我特别,那也许是因为你见过的女人其实也没多少。”她笑道。

他笑了笑,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香槟,打开,倒了两杯,又走回来,递给她一杯,坐在她身旁,笑说:

“我发现我似乎有点欣赏你了。”

“这话可真奇怪。”她握着酒杯,笑道。

“敬你!女英雄!”他和她碰杯,调侃地笑说。

“也敬你!撒旦先生!”

“别再把我和撒旦扯到一起去了,我可不想让他告我侵犯他的姓名权和名誉权。”

她扑哧一笑,笑得粲然,低头喝下一口酒。他望着她的侧脸,望了半秒,也含笑饮了一口。

宴会结束后,康飖和雷霆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下楼去,准备把猫狗放出来。她问:

“我怎么一直没看见槟榔?”

“我也没看见,还有alv也没了,他们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两人一路走下楼,不想刚推开客厅门,却听到一阵笑声。康飖被两人谈得正欢的气氛吓一跳:

“你们在干吗?”

槟榔和康爵回过头,雷霆带着不可置信的笑问:

“在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

“随便聊聊。你们两个怎么下来了?”康爵道。

“我们还以为你们走了呢。”康飖说,“派对结束了,人都走了,我来把绿茶放出去。”狗狗绿茶很认知地在扑她,想让她抱。

“结束了?”槟榔惊讶地问,看看表,对康爵道,“这么晚了,我得回家了。”她拿起包走到康飖面前,“我得走了,有事打电话,多来我餐厅看看。”

康飖答应,槟榔又在雷霆身上拍一下,说声“拜拜”就走了。

康爵也站起来,对两人笑道:

“我也走了。生日快乐!”他拍拍表妹的肩,出去。

“我觉得他们两个有点怪。”康飖对雷霆说。

“我也这么觉得。”雷霆点头儿。

槟榔从飖飖家出来,开出别墅区,驶上门前宽阔的大道。这时康爵的跑车从后面追上来,他笑道:

“你跑得还真快!”

“我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现在还不算晚,才十点,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不行,我明早还得上班呢。”

“喝一杯又用不了多久。”

“不了,以后吧。”槟榔笑答,车子开到十字路口,她问,“我往左,你往哪儿走?”

“我往前面走。”

“那就拜拜啦!”她笑说,腾出手冲他摇摇,便向左边开去。

康爵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自己的车分开,虽然在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餐厅领班的职位落在佟铃身上,佟铃因此得到升职加薪的机会。早会结束后,槟榔拦住陶然,安慰道: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很泄气,但你表现得也很好,只是只能选一个,不过以后还会有机会。”

“没关系苏小姐,我明白。你选谁我都没意见,你肯给我一个候选机会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陶然真诚地说。

槟榔笑笑,陶然笑道:

“那我进去工作了。”

槟榔点头。陶然进去后,她在门外望望路过的车阵,这才走回办公室。刚坐下,孟辙抱着大盒子进来。

“哇,深红色的衣服!”她看着他的西装说。

“这是玫瑰红。”他更正。

“这衣服真帅!”

“是我穿着帅!”他再次更正。

“自恋狂!大盒子里是什么?”

“我等下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他坐在椅子上签支票,“要送礼物,还要随一大笔礼金。”

“要随多少?”她问。他将支票递给她,她接过来看,“哇,这么多!你朋友应该都很有钱吧,怎么还收这么多礼金?”

“越有钱收的礼金才越多。”

“看来结婚也是一种赚钱的好办法。如果以后有人请我去参加婚礼,我一定不去,这根本是在名抢。”

“说对了。”

“男朋友结婚还是女朋友结婚?”

“男的。”

“很有钱吗?”

“开连锁茶餐厅的。‘花花茶餐厅’。”

“哦,我知道那家茶餐厅,名字可够俗的!”

“那是他奶奶的名字,到他这辈是第三代。”

“是吗?那一定很有钱。他娶谁?”

“尤清清,你应该听过,演电视剧的。”

“哦,《佳丽》里的武贵妃,我知道她。我在报纸上看过他们俩,这么说你那朋友长得可不怎么好看,听说个子很矮。”

“还可以吧。”

“我觉得你都比他长得好看,他那么胖。”

“你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审美观?我是标准的美男,你下次比较的时候别加那个‘都’字!”

“你真自恋!”她望着他把支票包进红包,“现在女明星嫁公子哥好像已经成为了趋势潮流。不管男的多难看,好像只要是公子哥,就能娶到大美女!”

“不用娶身边也会美女不断,不过肖南和尤清清还算不错,有点真感情。”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你觉得康进好看吗?”

“康进当然好看,我觉得他比你好看多了。”

“别把我和一个快六十的人比!”

“他还没到五十五,而且他现在也很好看,挺有魅力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想跟他结婚。当然他年轻时一定更漂亮,我想如果我和他只差十岁的话,我一定会疯狂地爱上他。”

“可你和他差三十二岁。”

“所以我说‘如果’。不过总的来讲,我还是挺喜欢他的。”

“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难理解你了。算了,我要走了,下午未必回来,到时候再说。”

“你先把这张支票签了,我要付给供货商。”她递给他支票和笔,孟辙签完就走了。

这场婚礼是在五星级酒店里举行的,场面极为奢华。由于新娘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所以来宾中还有受邀的记者。

孟辙到现场送上礼金礼物,对在门口迎宾的肖家父母客套几句,又对新郎官肖南送上祝福。这时,媒体的闪光灯对着电梯“咔咔”地闪,只见梁雪庭身穿紫色小礼裙前来参加婚礼。她是独自一人来的,虽然装扮精简,妆容也不是很抢风头,但仍然靓丽大方,并且还带着一种自然的美感。

看来她属于这次来宾里最大牌的,记者不停地拍照问问题,但她只是和他们寒暄客套几句,便来到肖南面前。孟辙一直盯着她,可她居然看都没看他,对肖南说:

“恭喜新婚,百年好合!”

“谢谢。清清在化妆室,她还一直问你来了没有,你去找她吧。”肖南叫一名服务生带雪庭去了。

孟辙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就像是一只上锁的箱子,根本打不开,还没有钥匙,连锁眼都已经堵死了。

婚礼正式开始,也不知是主办方安排,还是一次巧合,雪庭的位子竟然与他的位子相邻,两人坐在一起。只不过整个过程中她不止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接着,新郎新娘在司仪和其他人的起哄下玩了一堆游戏,而后在浪漫的音乐里互相真情告白,然后也许是说好的,司仪请雪台唱首歌以示祝贺。雪庭就在众人的掌声中起身上台去,从现场乐队手里接过一把电吉他挂在身上,在经过语调温柔的简短开场白后,她唱了一首欢快的歌曲,并在中间延长间奏,即兴演奏一段电吉他。孟辙很吃惊,虽然知道,可亲眼看她玩乐器,尤其是看见一个女孩子将一把电吉他演奏得如此之好时,的确让他很惊讶。

在台上表演的她是那么地狂热与狂野,而当她结束演出,微笑着在众人的掌声与口哨声中道谢,并再次祝好友新婚快乐,接着从台上走下来时,她又恢复了宁静与淡淡的神情。

“你唱得真好听。”当她坐回椅子上,他忍不住对她轻声说。

“谢谢。”她很客套。

“电吉他弹得非常好。我听说你会很多种乐器。”

“舞台需要。而且多学点东西也不是坏事。”她的笑容仍旧很淡,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向孟辙致歉,然后接听电话,“是,我是。明天交房?嗯,我明天会让人过去。我知道,好的,再见。”她说完挂断电话。

“你在买房子?”孟辙追问。

“哦。”她浅浅地笑。

她的冷淡让他在谈话上很被动,他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和她交谈,想了想,他将自己的名片交给她,笑道:

“对了,我新开一家西餐厅,有时间的话随时来光顾。上面也有我的电话,如果你愿意,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接过来,礼貌地微笑:“我会去的。”

这时同为公子哥的万嘉宁走过来,身为万恒集团的少爷,以玩女人和乱花钱著称,向来是很高傲的,这次却很纡尊降贵地蹲在雪庭身边,像只摇尾巴的哈巴狗似的笑道:

“雪庭,我们一起跳个舞吧?”

“没时间,我要走了。”她站起来说。

“婚礼还没结束。”万嘉宁也跟着站起身,一脸蠢相地道。

“我是请假来的,现在要回片场了。”

“又有新片啦,在哪儿?我去探班。”

“不用了,我不喜欢记者乱写。我先走了,拜拜。”她微笑,这种微笑很有杀伤力。裙摆一摇,她直接走出会场。

万嘉宁则很陶醉地看着她离开,将手搭在孟辙的肩上,笑道:

“怎么样,她是不是很迷人?”

“你把她追到手了?”孟辙抱胸看着他。

“她很难追的!”万嘉宁第一句话像在感叹自己命运不济似的,不过接着,他很自负地笑说,“不过越难追越有趣,再难追的女人我也会追上。只是时间问题,早晚她会落在我的手里!”他握拳。

孟辙看着他豪言壮志的样子,“哧”地笑了。

他才不相信万嘉宁的鬼话。梁雪庭这个女人,也许她是男人最无法破解的谜团。

槟榔下班回家,进入大楼时发现自己的邮箱里有信件,便拿出来一边乘电梯一边拆开看。不想里面全是一些照片,似乎还是偷拍的照片,上面全部是康进和其他妙龄女子的合照。女主角大概有两三位,而照片的地点有酒店走廊c珠宝行c服装店c餐厅和码头的游艇上,虽然上面并没有什么太限制级的内容,但似乎送照片的人俨然想告诉她,康进除了她以外还有很多女人。

看到这些她虽然有些不悦和心烦,但她更觉得好奇的是,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寄给她的,因为照片上的事她根本不在乎。

上面的寄信地址很笼统,也没有寄信人,她很纳闷。难倒又是江纯吗?她有那么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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