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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窘境煎熬 免费阅读

转眼间入学半个月,槟榔的紧张感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反而越来越惶惶不安,强大的课业压力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初次测验令她头疼脚疼浑身疼,成绩惨到居然没有及格。虽然不少人都没及格,可他们不在乎,但她在乎。她觉得很丢脸。

餐厅的招聘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伴随而来的是员工培训。虽然陶然他们尽可能地帮她分担工作,但有些事她还是要亲自盯着。孟辙已不止一次劝她打消上学这个愚蠢的念头,可她不愿意。她想上大学其实不光是为了要更好地管理餐厅,她想的也是,她现在基本上独自生活不成问题,那么她就要考虑拿到一个本科学位,这样无论离开哪个男人,她都可以有一份平坦的前途。

只是工作与学习的双重压力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已经让她快招架不住了。她既想好好读书又想好好赚钱。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因为课程太紧,她不会的东西太多。这令她沮丧不安,这是很难克服的心理。她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只好在题海里淹没她的不安。她总是安慰自己,第一年是最困难的,只要把最困难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她就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尽管有时不会的问题让她很难过。而白天,除了上课,她还要整顿餐厅c参与开发菜单和培训员工。她就像一只陀螺,不分昼夜地旋转,旋转到几乎要将“双脚”磨平了。

飖飖警告说这样下去她会垮掉,她当然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对她有益的一切继续下去。她尽力维持自己的身体,不敢再吃肉怕的是身体超负荷承受不住难消化的食物,因此每天只能以素食打发。即使再困也不敢喝咖啡喝茶。到最后她就不困了,因为已经习惯了。她也尽量每周去健身房跑两次,太累时就去做做spa。

康进终于想回家了,因为有点担心她应付不来。

凌晨三点,她困倦地趴在书桌上打盹,桌上堆满文件和教科书,让他忽然觉得她可怜起来。他从没见过如此拼命的女孩,也或许是没见过长相柔弱的“拼命三娘”。他似乎又看到了她曾经令他着迷的坚强与冷硬,她的狠劲在此刻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努力向上的精神近乎疯狂,这时的她很吸引人,也很容易让男人痴狂。而她在竭尽全力后的睡颜,那娇小的人身上的柔弱更能令男人心动。

他将她抱起来,想让她回床上去睡。在脚离地的时候,她像一团毛球猫一样瑟缩在他怀里找寻温暖,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时她的嘴唇动了动,忽然叽哩哇啦说出一串英语。

康进怔愣之下忍俊不禁,知道她在说梦话背英语课文,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用英文演讲了。

结果槟榔被他笑醒,迷迷糊糊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显然还没清醒,混沌地问:

“你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都三点了,快睡吧。”他低声说。

“睡什么呀?我的英语作业还没写完呢!”槟榔努力揉着眼睛想让自己清醒。

“你太累了,还是睡吧。”

“不行,明天要交的。”她咕哝,却不想爬起来。

“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调好闹钟。”

“好,那你帮我调到四点半。”槟榔想了想,实在不愿动,就闭上眼睛应声,还没说完就打个哈欠睡着了。

康进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写了一半的英语试题看,顺着她没答完的地方看去,靠在桌边,不知不觉地拿起笔将答案写上去。

他并没叫她起床,等槟榔第二天睡醒时天已大亮,她尖叫着跳起来去补作业,却发现作业已经写完了。

康进居然帮她写作业,这种情况以后再也不能发生了。她哈欠连天地想。

她没太意识到自从和康进打冷战后昨晚是第一次缓和气氛,因为她的脑子已经木了。

现在根本就是苦行僧的生活,通宵达旦却不是在玩乐,完全是另一种没有尽头的水深火热。

康爵已经几天没和槟榔联系了,自从上次吵架后,一是因为忙,二是因为他在让她自我冷静。

今天他终于想起她来,于是下午忙完一个段落后,他去商场,想给她买件礼物哄她开心。

站在女装部里挑来挑去,最后选出一白一红两条裙子,正在比对之际,聂赏冬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笑道:

“表现这么好,给女朋友买礼物?”

“sasha,”康爵倍感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当然是来买衣服。”她笑答,看他手上的衣服,“给苏小姐的?白色更漂亮。”

“我也这么觉得。”他笑道,叫导购把衣服包起来。

她看他买完衣服,笑着提议:

“这么巧遇到,一起喝下午茶怎么样?我请客。”

“你不是来买衣服的吗?”

“我只是闲着无聊,来随便逛逛。”她粲然一笑,“走吧,前面有家咖啡厅,我们去坐坐。”

他不好拒绝,两人去了街角的咖啡店。

坐在靠窗边,点两杯红茶。聂赏冬啜一口浓郁的茶饮,笑问:

“最近很忙吗?”

“还好。”他淡应。

“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你没接。”

“哦。”他沉默了一下,开口说,“sasha,我们之间还是别联络得太频繁为好,我们之前的关系很容易会让人误会。”

“误会?谁误会?”聂赏冬的声音不自觉地尖起来表达怒意,不过她意识到了,旋即平和地笑问,“苏小姐误会了?”

“sasha,我们已经分手了,三年前就分手了。”他郑重重申。

“我明白,我当然知道,可我以为我们分手了还能做朋友。我们从上高中就认识,即使不是恋人,难道做个朋友也不可以吗?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和你表示友好是因为我认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想轻易放弃我们很多年的交情,但不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恋人。”

“你有男朋友了?”他感到一丝尴尬。

“是啊,我男朋友已经过来了,等我的房子装修好,你们就能见面了。如果因为我,让你和苏小姐之间产生一些不愉快,我很抱歉。我希望你请她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不会。其实我只是想说很多人都在误会我们。”

“我明白。”她理解地笑道,“不过alv,你真的变了很多,从前你根本不会在意女朋友的看法,现在你却在担心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会误会你。”

他笑了笑。聂赏冬望着他,带有一丝伤感地浅笑:

“看来她比我幸运得多。”

他注视着她。聂赏冬停了停,笑道:

“我忽然想吃冰淇淋了,我请你喝茶,你请我吃冰淇淋好不好?这儿的冰淇淋很好吃。”

“你想吃什么就点,我都请客。”他顺从地答应。

她就招手要一份冰淇淋,开心地吃了起来。

槟榔好不容易今天只有一节课,下课后就到商圈里来闲逛放松。今天多云,气温不热,她拿着一盒冰淇淋边吃边浏览街上的橱窗,不想就在路过一家咖啡厅时,她又看到了令她血液倒流的一幕——

康爵和聂赏冬坐在咖啡厅的临窗一隅吃冰淇淋,有说有笑,俨然是一对情侣!

她大脑轰然,呆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刚刚吃进去的冰淇淋迅速往上返。她气得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

这时康爵刚好看向外面的风景,一眼看到外面呆若木鸡的槟榔,也愣住了。其实他是很倒霉的,居然连续两次在这种情形下被抓到。她盯了他两秒,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康爵这下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追出去。槟榔一路快跑,他一路在后面追,追了好远才一把拉回她,气喘吁吁地说: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槟榔看着他,因为这话心都凉了,很想哭,“你问我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我来给你买衣服,正巧遇见她,就一起喝杯茶。”

“正巧?有那么巧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说谎?”他怒道。

“你是不是说谎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将头扭到一边去。

“你这就无理取闹了,我和她明明是遇见的,你这么说就是在冤枉我!”他蹙眉。

“冤枉你?”槟榔瞪住他,怒火中烧让她都快爆炸了,“好!就算我冤枉你!就算你们是遇到的!所以呢?所以你们就可以坐在那里开开心心地喝茶闲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你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刚刚说过,你现在又和她凑在一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总吃飞醋好不好?sasha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几年了,就算我和她分手,难道只做朋友也不行吗?难道我和谁交朋友你也要干涉吗?”

“对!我是要干涉!”槟榔大声嚷,“我是你女朋友,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我当然要干涉,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普通朋友!你已经不是单身了,你没有结交异性朋友的权利,这是你要对我履行的你对我一心一意的责任!只有在这上,我才知道你对我的责任负在哪里!不是嘴上说爱我就行的,我要你在行动上表现出来,我要你在行动上让我知道我是你的唯一c我对你而言是特殊的!更何况,就算你可以和女人做普通朋友,但对你另有图谋的那种绝对不行!我可以不管你和别人,但你和聂赏冬就是不行,因为你们是有过去的!你说她有男朋友?你相信吗?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你喝茶,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游泳池边和你抱在一起,可以半夜三更给你发短信,她为什么不去找她男朋友?难道她不怕自己男朋友会嫉妒吗?难道她男朋友是摆设吗?她说她有男朋友?”她冷笑一声,“那不是她想把你抢回去的手段,就是她在朝三暮四,有了男朋友还想巴着你!”

“你这么说话就过分了,你别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胡思乱想?你认为我是胡思乱想吗?还是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只是你不肯承认?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吗?用你那聪明的脑袋好好地想一想,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槟榔咄咄逼人地说完,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快窒息了,她的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拦一辆出租车,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康爵没拦住,也就任由她去了。他觉得很累很烦,敲敲脑袋,她连珠炮似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让他觉得耳鸣。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槟榔很生气,并不是生气康爵和别的女人单独来往,而是生气他明知道聂赏冬有目的却还是往上凑的这种行为,这种行为无异于胳膊肘往外拐,而他拐得还理直气壮,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而他和聂赏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要她干涉他们,她便俨然成为了他们的敌人,这是最令她生气的地方。他明明该站在她这边,可现在他的阵地似乎已经有转移的趋势了。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很焦心。可是除了吵闹,她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手机忽然响起,她心烦地拿出来,是康进的来电,这倒很稀奇。犹豫了一下,她接了。

“你在哪儿?”他问。

“外边。”她生硬地回答。

“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没时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可以等到你有时间为止,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忙。你什么时候能结束?”

“恐怕到半夜也不会结束。”

“那七点,我到你的餐厅去接你。”他决定地说,挂断电话。

槟榔心里更烦,他请她吃饭的方式简直像个强盗。

她才不想跟他去吃晚饭,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老老实实地回去上班。她也有自己的事,她又不是成天没事就趴着c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哈巴狗!

晚上七点,康进来餐厅找槟榔,刚进去,领位热情地迎上来问:

“先生你好,请问有订位吗?”

“没有。”他扫一眼晚高峰时餐厅繁荣的景象,不得不承认这里看起来的确不错,“我来找苏槟榔。”

“苏小姐?苏小姐没在,她已经调到分店去了。”

“分店?”康进很吃惊。

“嗯。我们公司计划同时开三家分店,所以苏小姐就调走了。”

“你们已经注册公司了吗?”

“是啊,我们这里是‘yesl一ur公司’旗下的西餐厅。”

康进听了觉得好笑,问:“那分店在哪儿?”

“听说苏小姐平常都在‘red&bck’,不过我把三个地址都写给你,”领位殷勤地将地址写下来交给他,“肯定在其中一家。”

康进接过来看看,拿出小费给她。领班十分欣喜地接过来笑道:

“谢谢先生!”

康进就走出去,按照地址找过去。

槟榔正在餐厅的办公室里给陶然他们三个开会,康进推门进来让她很惊讶,合上文件对众人说:

“今天就到这儿吧,都回去想想,散会。”

陶然和佟铃起身离开,可安转身上楼去盯着楼上的装修,他们都很好奇地看康进一眼。

只剩下槟榔独自坐着,康进走过来,她问: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你那边餐厅里的人说的。你开了分店怎么也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况且你的公司融资你也从没告诉过我。”她背过身去将文件收起来。

“已经注册公司了?”

“这个世上公司那么多,注册一家小公司很奇怪吗?”她反问,“你来之前至少该给我打个电话。”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我说了要请你吃晚饭。”他看着她的后背说,“走吧,我在紫韵阁订了包厢。”

“和我吃饭你不怕消化不良吗?”槟榔合上自己的超薄笔记本电脑,望着他。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康进很无奈。

“我不生气,如果我总生气,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走吧,我们谈谈。”

“好啊。”槟榔把笔记本放进电脑包里,瞅他一眼,“是该好好谈谈了,早就该谈了,顺便再谈谈我们该什么时候分手。”她没好气地说完,拎起包先出去。

康进抿抿嘴唇,跟着她出去。

一路无话。两人去了金凯拉大酒店,来到紫韵阁,在包厢里坐下来。点过菜,康进看看面罩寒霜的槟榔,拿出一只盒子递到她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套璀璨的钻石首饰:

“这是从法国的珠宝展上买回来的,送给你。”

她漠然地望着他,接过来说:

“我们之间就快玩完了,你越是送我东西你的损失就会越大。”

“你为什么总提分手?”

“不让我提分手,你还想让我提结婚吗?”她火辣地问。

“槟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蹙眉。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她反问。

“我知道你很生气,而且到现在气也没消。可我想让你知道,就算我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也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为此表现出荣幸之至?”她勃然大怒,声音也尖起来,“千千万万?你还想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佳丽也不过三千个,那还包括洗衣服缝衣服的!你居然还想有千万个!”

“不是!”她的怒火把他吓一跳,“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是说,我是说无论是哪个女人,谁都无法取代你的位置。”

“位置?”槟榔冷笑一声,“那么请问我的位置在哪里?我还有位置吗?你的‘不可取代’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可取代’的意思就是我是一副挂画,永远只挂在那个位置上,你还可以挂别的画,可是我要永远呆在那里,无论是蒙尘还是怎么样,我都要永远呆在那里,让你偶尔打扫一下,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康进,我不是个傻瓜对吧?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现在对你的花心已经毫无兴趣。如果你做不到把我当成唯一的话,那就别再说什么‘我是特殊的’这种废话来哄弄我!你也不用让我消气,我告诉你我不生气,我就希望你把我当成过去式,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来理我。你离我远远的,和你那些成千上万的女人呆着去吧,那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恩赐,你那样做我才会万分感激!”她晃晃手里的首饰,“法国的钻石?拿去给其他女人吧!我是拜金没错,但我不是妓女!你想干什么我清楚,你想让我在终于了解了你有多么朝三暮四后,还能像从前一样粘着你。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我现在已经受够了,我是不会因为一套首饰就会让一个上过千千万万女人床的男人再上我的床的!”她说完,抓起包转身就走。

“你这是干什么?”他上前一把拉住她,“你怎么突然又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感到很高兴并且对你诚惶诚恐吗?”

“槟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哈!”她特别反感这句话,瞪住他,问,“那么请问我该怎么样?请问你想要我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你问我?我不知道!”槟榔愤愤地说,甩开他的手,出去了。

康进只好跟出去,让侍者记账就好。一路追着槟榔追到电梯前,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门滑开,只见魏云裳一袭七彩低胸连衣裙,与一名红衣女子并排走出来,看到他立刻绽开一抹可以颠倒众生的笑,裸露的酥胸足以让一堆男人瞪到眼睛发炎。

“康先生,”她立刻含笑走到他面前,“这么巧!”

“魏小姐。”康进淡笑,自然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她那掩藏在薄纱下的玉一般的。

槟榔看康进一眼,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直接进电梯,关上门。

康进这一秒还来不及上去,尤其是在魏云裳面前更不能追出去,因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我和朋友来吃饭。你这是要走了吗?”魏云裳笑问。

“是啊。”

“康先生你有我的电话,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打给我,我请你吃饭。”魏云裳笑说。

“好。”康进答应,眼看另一部电梯来了,“你们进去吧,我先失陪了。”说罢进入电梯。

魏云裳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忽然对他嫣然一笑,百媚齐生。

康进的心里有点窝火,为什么苏槟榔就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听话呢?他一路追出酒店,槟榔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站在门廊下,叉腰叹了口气。

槟榔去飖飖家借宿,飖飖正在院子里给狗梳毛。

她坐在椅子上喝茶,叹口气。

“又怎么了?”飖飖问。

“心烦!”

“因为男人?”

“你说为什么男人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一个女人还不够,偏要去找千千万万个?”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他们喜欢体验不同女人的身体带给他们的新鲜感和刺激感,而同一个女人再怎么努力更新,身体也是旧的,所以他们喜欢不同的女人。”

“那为什么明明找到新的了,还不放弃旧的?”

“因为旧的能给予心灵的慰藉,而新的只是带来感官上的刺激,可是男人心灵和感官上的需求同样重要,所以要一个慰藉心灵,一个慰藉身体。”

“全是流氓!混蛋!”槟榔愤愤地说。

“电影里说,所有的男人都是混蛋,关键是你将来要和哪个混蛋在一起。”

“你说男人为什么都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即使他美其名曰为你着想时,其实也是在想着自己。”

“只有自私的人才会把谎言说到白日见鬼的程度,你难道不知道自私c说谎c花心是男人的特性吗?”飖飖把梳柔顺的绿茶抱起来,亲了亲,“虽然有很多男人不承认,但这却是无法抹掉的事实。因为花心所以自私,因为自私所以说谎。”

“难道就没有诚实的?”

“有啊,是有那种什么都好的男人,不过那就像是在红灯区找处女,很难。如果你能找到,那真是祖上积德。”

槟榔气哼哼的,过了一会儿,说:

“我现在发现养个男人还不如养条狗!”

“很多女人都这么想,不过养狗的女人也都养男人啦,所以这两者并不冲突。气气就算了,如果你是认真地很生气,那就没意思了。认真不是坏事,但太认真就违背游戏规则了。”

槟榔半天没说话,良久,开口:“我今天在这里住一晚。”

“行啊。”飖飖点头,问,“你要不要吃饭?”

“我不饿。”气都气饱了。

“那好吧,我去泡澡,你自己呆着吧。”飖飖说完,起身走了,让她一个人呆着。

绿茶跳上槟榔的膝头,她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内心阴郁。

塔扑集团。

白糖通过内线电话通知康爵:“alv,聂小姐在楼下要见你,她说你上次有东西落在咖啡厅,她给你送来了。”

康爵微怔:“请她进来。”却想不起自己上次落下了什么。

聂赏冬很快走进来,微笑。他站起来问:

“你怎么来了?想喝什么?”

“红茶。”她笑答,坐在沙发上。

他叫秘书上茶,也坐在沙发上。她把手里的袋子还他,说:

“你上次追出去,礼物都忘了拿。我本来早该给你送来,不过今天才有时间。”

“哦。”他这才想起来,接过来,笑道,“谢谢。”

“苏小姐是不是误会了,要不要我去向她解释一下?”她表现得很热心。

“不用。”他淡淡地说,“她最近压力很大,所以心情不太好,其实没什么事。”

“我总觉得是因为我,所以我很抱歉。”她轻声而认真地道。

“不是因为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小姐她真的很幸运,你对她那么好。”聂赏冬很生动地说,“可是真奇怪,那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却听说她的名声不太好,她人很不错,怎么会被人包养过呢。”

“这好像属于私人问题。”他生疏地道,心内有些不悦。

“是啊。”她察觉出来,便转移话题,“对了,明天是星期六,冠玉说要约大家去马场玩,你知道吗?”

“他给我打电话了。”

“那你去吗?”

“不一定,如果有时间应该会去。”

“大家好久没在一起骑马了,这种季节,去郊外踏踏青c骑骑马也不错。”

“是啊。”

她喝口茶,起身笑道:“好了,东西也还了,我该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了?”他站起来,客套地问。

“不了,再坐下去你该烦了。”她半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

“不会吗?”她望着他,笑问。康爵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扑哧一笑,道,“好了,我走了,我马上还要见个客户呢。”说罢拎起皮包出去。

康爵见她走了,看看沙发上给槟榔买的礼物,叫白糖进来,说:

“帮我把这个送到g一lden&green西餐厅去,给苏小姐。”

“是。”白糖答应,拎起袋子送去了。

星期六。

槟榔从学校图书馆回来,虽然觉得因为看书太久而有些头晕,不过还是先去听了陶然给新员工上培训课。她走进装潢中的餐厅,在不少人的注目下坐在一处空位上听他讲课。直到一个阶段结束后,众人散去,陶然走近,她起身笑道:

“不错,我看你做得挺好的。”

“我想讲得更简单易懂一点,所以改了一些地方。”

“很好,这是你的自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的只是个结果而已。这样下去,平安夜开业没问题吧?”

“没问题。传单我已经做好了,下月中旬装修就基本可以完成,等到装修完开业的前一周我就会印出来发出去。另外我做的开业计划也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嗯,那你继续吧。我就是来看看,先走了。”槟榔说完,抱起书本要走。

“苏小姐。”陶然叫了一声。

“嗯?”她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他关切地问。

“有吗?”她摸着脸,笑道,“没有,可能最近有点累。”

“你要多注意身体,最近感冒的人很多。”陶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糖,笑道,“送给你。”

“谢谢。”她接过来,在他的目送下出门,上车走了。

她来到总店,走进办公室,孟辙正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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