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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霜晨冷晚 免费阅读

“我约他来的,刚好有票。时间到了,进去吧。alv,走吧。”

康爵没动,看着槟榔明显苍白的脸就知道她很生气。他想对她说点什么打破僵局,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结果说的是:

“你脸色不太好。”

“你这个白痴!”槟榔想这么说,可说不出来,扭头对康飖道,“我们进去吧,不然来不及了。”说罢带头步入剧院。

整场演出她都在兀自发火,手将裙摆抓得像破布一样皱。他们就坐在她后面的那排,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让她快气疯了!槟榔觉得她应该揍聂赏冬一顿,因为这显然是一场阴谋!可她不能那么做,她要有修养有涵养!更何况她是康爵的什么人?反正不是他老婆!那她有什么权利去制止别的女人接近她的男人?因为在别的女人眼里,那男人根本不属于她。这想法令她火冒三丈,心脏如被千百万只虫子啃咬一般又烧又痒又疼痛。

散场后,聂赏冬偏偏又在剧院外来个四人会面,槟榔很反感这种场景,对应付这些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她头也不抬地对康飖说:

“我还要上班呢,先走了。”直接上车走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康爵也说,上车离开。

留下聂赏冬和康飖,互相对望一眼,话都没说,各自转身回家。

那边康爵去追槟榔,跟着她的车,然后开到她身边,大喊:

“你别开这么快好不好?这么开很危险!你停下,我们好好谈,你至少该听听我的解释!”

可无论他说什么槟榔始终不吭一声,看都不看他,且越开越快。无奈之下,他只好抢道超车突然把车打横停在她面前,这种开车方法很危险,幸好时间很晚,路上的车不多,后面的车都绕开了。她看着他做出的危险行为,更加窝火。康爵下车拉开她的车门,对她说:

“我们谈谈!”

“把你的车开到路边去,停在中间想干什么?!”她嘴唇紧抿,这是她真正发怒的前兆,比生气更深一层。

“你答应和我谈谈我就把车开到路边,不然我们谁也别想走!”

槟榔火冒三丈,抿着嘴唇瞪了他许久,妥协了。两人把车开到路边,然后站在灯光昏黄的街道上,面对面地站着。她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这倒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半晌,说: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那你能帮我给‘有什么’下个定义吗?请问你如果一男一女单独去看歌剧还不叫‘有什么’的话,那到底什么才算是‘有什么’?把你们堵到床上吗?”

他觉得这话很刺耳,道: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和她去看歌剧纯属巧合。她男朋友爽约不能陪她去,她又有两张票,浪费了可惜。”

“所以呢?你就充当她的男朋友,准备陪她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槟榔冷漠地问。

“你不要想象力这么丰富!”他都快抓狂了,“我不过是和她看场歌剧,又没怎么样,你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槟榔被他的一番强词夺理噎得快气昏过去了。她捂住胸口,别过脸,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瞪着他,冷冷地说:

“你觉得我反应激烈吗?康爵,去问问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她们在剧院门口撞见她们的男朋友和前女友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准备看歌剧,她们会是什么反应?那时你就会知道我有这种反应你该多庆幸!不过是看场歌剧?哈!是!没错!一男一女只是看场歌剧,又没做别的,的确不算背叛。可以后呢?今天看歌剧,明天就可以去吃饭,后天再去酒吧,大后天呢?是不是就可以上床了?我不是因为你去看歌剧生气,而是你的态度。你在对待男女关系上实在太随便。你认为只要你把前女友当朋友,她就真是朋友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聂赏冬怎么想?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想?你有没有考虑过当我看到本来应该和我在一起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单独约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时,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这已经不止一次了。自从聂赏冬回来,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看看你的理由,你说你们是朋友,我不能限制你和异性来往,你们在一起只是正常相处没有其他目的。你的意思是叫我一直等你玩够了再回到我身边吗?康爵,你这是在把我当傻瓜。”

“可你也有男性朋友!”他急急地说,“你和雷霆c孟辙的关系都很好,我可从来没因为这个对你说过这种话。如果真像你说的,换个角度,你也是在把我当傻瓜!”

“我和他们是没有过去的,但是你们有。你到底明不明白,朋友之间普通社交很正常,即使我很生气,我也从没反对过你们的正常交往。但你们好像不只是正常交往这么简单吧,你们在一起的次数是不是太频繁了?更何况看歌剧c周六单独会面那是情侣该做的事,尤其是在晚上,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我一直觉得,对我来说,如果我做的事会让你感到伤心,我一定会尽量避免,这就是我在乎你的方式。我以为你也会一样,如果你爱我,你也一定会注意这种事,理解我的感受,避免让我伤心。可现在我错了。我想发生这种事不是因为你的思维混乱,就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你实在我太让失望了。”她缓缓地说完最后一句,突然感到一阵悲凉,有些伤心,转身要走。

康爵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也感到自尊和情感受到了伤害,呆呆地听她讲完,见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

槟榔头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说:

“除非你答应不再和她单独见面,否则我不会原谅你。”说完,上车,倒退,绕过他的车走了。

她将车开到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手肘支着车门,咬住指头。泪水就含在眼眶,可她拼命不让它们流出来,所以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她的心里酸酸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聂赏冬的出现让一切变得一团糟,她现在居然开始怀疑起康爵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可靠。他到底有多爱她,她不再知道。也许从前对他的爱她很确定,可是现在她却不清楚了。对于他的所有论调她都感到六神无主,她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可却无法来说服他。她感到很无助,于是由无助变得凄清,在夏初的夜里,这凄清就像刮痛心头的夜里的冷风。

不想等到她回家,一件更令她震惊的事发生了。

她输入密码打开门,本想快点上去洗个澡喝杯红酒,没想到站在客厅里,却看到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贪婪地翻看她的首饰盒。是上次在印度餐厅里遇见的那个“面条”。

“你是谁?”槟榔大吼一声,上前一把抢过自己的首饰箱,“你在我家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脚步声忽然从楼上传来,康进一边整理西装袖口,一边闲适地走下来。“面条”见状,忙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偎过去,娇声道:

“康先生,您看,哪来的疯女人?好凶啊!”

槟榔快脑溢血了,刚刚在外面看到那出,现在回家又看见这出。康进搂住那个如毒气泄露一般香水味浓郁的女人,轻蔑地回答:

“她住在这儿。”

“她是这儿的保姆吗?怎么连保姆都这么凶?人家好害怕呢!”“面条”依偎着他,娇嗲地说。

槟榔想破口大骂,可张开嘴,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她望着这两个人,体内的怨气越积越多,积到满时,火气突然消了。她一阵地心灰意冷,什么也没说,转身想上楼去。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看到,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消失才好。

“哎!你把珠宝盒还给我!”“面条”叫嚷,“那是我的!”

槟榔回过身瞪着她,那个女人立刻缩到康进怀里,嗲声道:

“她好可怕!她到底是谁?康先生,您不是说珠宝盒里的首饰都是我的吗?”

“把盒子给她!”康进冷冷地吩咐槟榔。

槟榔看着他,心像被火燎过一样,周围起了一圈紫泡。他用这种方式来糟蹋她,这让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懒得再说什么,只想好好地歇着。她随手将珠宝盒往那女人身前一扔,满盒的首饰“哐啷啷”地洒了一地。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面条”嚣张地大喊。

槟榔没理,转身上楼。不料,康进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这些给我捡起来!”

槟榔再也按捺不住,积蓄在心口的所有怒火死灰复燃般地重新燃起,直冲而上,让她快要崩溃了。她想死死地挺住,却再也忍不住,脱掉高跟鞋,转身用力地砸过去。康进一躲,高跟鞋倏地飞过去,正好砸中了“面条”的肩膀,她“啊”地尖叫。

槟榔毫无愧疚地,狠狠地道:

“我告诉你,康进,你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就给我老实点!现在这里还是我家,马上叫你这个小婊子滚出我的房子,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如果一分钟之内她还没滚,还在我家里碰这碰那,我就杀了你!”她说完,转身上楼,“嘭”地摔上房门。

“她是不是疯了?她怎么敢这样?康先生,她敢对您乱扔鞋子,你还让她住在家里!”

“出去!”康进对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说,因为他忽然很火大。

“啊?”女人被吓坏了,还在娇声说,“康先生!”

“马上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声音不大,但语气很恐怖,女人赶紧抓起沙发上的皮包,一溜烟跑了。

康进望着地上乱躺的首饰,那些都是他认得的,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送给她的。那时的她对他的浓情蜜意c百般温柔可爱仿佛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可现在都变了样,而且莫名其妙地就变了样。

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却根本无从发泄。

槟榔靠喝酒才勉强入睡,酒精与压抑的愤怒在体内不停地燃烧,甚至被压缩到梦里,让她不停地哭泣。

第二天起床时头痛欲裂,走到梳妆台前一看,连她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双眼睛像桃子般红肿。她赶忙洗漱毕奔下来,想到厨房找两只冰勺子敷眼睛。没想到刚奔下楼,却在餐厅里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康进,他居然还没走!

她默不作声地到厨房去冰勺子,然后就站在里面,等到勺子冰好后拿到眼睛上敷,一直将眼睛敷得通红,勺子变热,才将勺子扔进洗碗槽。从厨房走出去,与康进正面相向却没看他。这时他突然开口:

“看见我会不会哼一声,不会我教你!”

他慢条斯理地折报纸的模样让槟榔肝火更旺,她实在不想理他,但他看她的眼神却充满冷漠。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其实她更想吸点凉气。

“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他放下报纸。

“好啊,那分手吧!”她冰冷地说。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他同样冰冷。

“那你要怎么样?像这样折磨我?”

“折磨你?”他好笑地道,“你根本不配我费心思去折磨你!”

“随便你好了!”槟榔不愿再和他扯下去,“你想折磨我也好,不想也好,那是你的事,我不在乎!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有多少耐心这么一直折腾下去!”她说完,转身上楼。

康进犹坐在桌前,对着她的背影说:

“放心,我的耐心多得是!”

槟榔没搭腔,妆也没化,只拿起手袋就下来到玄关穿上高跟鞋,然后突然在门口高喊:

“康进,你给我听好了,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不管,可如果你再敢把那些女人带到我家来,我就不只会换密码,我还会换门锁!”说完出去,砰地甩上门。

她最近到底走的是什么运,私生活为什么会变得乱七八糟?!

难得四个男人聚在一起,全齐,可康爵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心因为争吵而变得数日阴郁。

雷霆不停地大谈这间新开的夜总会里有很多美女,与孟辙坐在一起指指点点,良久,才发现康爵在那里发呆,便在他腿上拍拍,问:

“哎,你今天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像条半死不活的鱼!”

孟辙和冠玉哈哈笑,康爵骂道: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很不正常,从前身边的女人一打一打的,现在怎么一个不剩了?是不是没行情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康爵说,顿了顿,问,“我说你数没数过你到现在交过多少个女朋友?”

“没有,我数那个干吗?!”

“孟辙你数过吗?”

“那要看从什么时候算起,如果从幼儿园开始算,那太多了。”

“你怎么不从刚出生算起?”冠玉嘲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注定以后要被女人倒追的命运,那时的小女孩们为了抢着和我玩经常打到头破血流。”

雷霆嗤笑,照他的后脑勺推一下。康爵就说:

“我问你们,谁在谈恋爱时因为和另一个女人出去被女朋友看到吵架导致分手?”

“我啊!”雷霆举手,“我是经常性的,我喜欢常变常新!”

“我不是说一脚踏两船,我是说和只是普通朋友的女人出去。你们想想,如果一男一女只是很平常地出去看歌剧,很单纯的,会被女朋友认为是在搞劈腿吗?”

“当然会,除非女朋友知道也默许,否则一男一女单独出去不是劈腿是什么?”冠玉笑道。

雷霆反驳道:“我可不这么觉得。难道就因为交女朋友,就没有和异性出去的自由了?更何况只是看场歌剧又没上床。”

康爵随声附和:“就是!”

“女人可不这么想。再说换个角度,如果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出去,男人也会不高兴。这种事不应该只考虑主观想法,更多的该考虑对方的感受。这种事其实本身也是对方的想法更重要。”

“考虑对方的想法,那谁考虑我的想法?”雷霆说,“你这种论调就不正常,难怪会被程雨逢吃得死死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扯上雨逢干什么?你不肯考虑对方的想法不是说明你本身自私,就是说明你不喜欢她。不信你试试看,随便问一个女人,没人能受得了这种事。”话音刚落,正巧一名女侍路过,他叫住她笑问,“小姐,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在街上碰见你的男朋友正准备和另一个女人去看歌剧,你会怎么样?会生气吗?”

“我当然会生气!我会在街上直接把他的脸抓花!”女人泼辣地回答,扭身走了。

“太生猛了!”雷霆叹道。

“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野蛮?”孟辙亦感叹。

冠玉手一摊,笑道:“看吧!”

康爵没说话,雷霆看着他,问:

“不过刚才说的那指的是一般的女人,可不包括前女友。alv,你想和sasha复合吗?”

“怎么可能?!”康爵不以为然地道。

“但种种迹象表明你们想要复合。”

“我可没这么想。再说那天你们也听到了,她有男朋友。”

“这事我可从没听她说过,她也是那天才说的。”冠玉道,“再说就算她真有男朋友,我觉得她也对你旧情难忘。”

“不可能,她不是恋旧的人。”

“那是你不了解她,她最恋旧。”

“反正不会发生那种事。”康爵不自然地说,沉默一阵,又问,“哎,你们有没有想过结婚?”

“结婚?”雷霆惊讶地说,“你要结婚啦?”

“不是我要结婚,我是说你们想没想过结婚。你们都没想过吗?都三十多了,该想想结婚的事了。”

“我可不结婚,我现在这样挺好。结婚就会要孩子,有孩子一切就都乱了套。孩子会哭闹,不听话,你让他干什么他不干什么,你一说他,他就会尖叫。我每次听我爸和我说我小时候他带我的事时,我就头皮发麻。我爸还说如果孩子生出来不好好养,小孩子的心会很容易受到伤害变态。与其让他变态,还不如不结婚生孩子。”雷霆说。

“可我看你很喜欢小柔。”孟辙道。

“小柔不会哭,再说也不是我生的。况且如果有一天我真要有孩子,我也喜欢女孩,乖巧听话。”

“乖巧什么?现在男孩女孩都不省心。”冠玉说,“我表姐家的孩子成天在家里玩具堆满地,稍有不满意就会大叫,都可以去表演河东狮吼了。”

“你不结婚是不可能的,”康爵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和她没订婚,她只是女朋友。况且我真结婚也不是现在,三十五岁,结完婚马上要孩子。我对孩子的性别倒没要求,不过硬要我选的话,我也比较倾向于女孩。”

“我看还是一男一女最好。”孟辙说,“最好是龙凤胎,那样比较不麻烦。我不结婚,只生孩子。”

“有人给你生孩子吗?”康爵问。

“现找也来得及,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孟辙骄傲地说。

“这么说你们没人愿意结婚?”康爵问。

“谁愿意结婚?!”雷霆端着酒杯,“只有女人才愿意结婚。可她们结完婚后,会完全和未婚时不一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啰嗦c麻烦c你声音高她比你声音还高c喜欢东家长李家短地胡说八道,还有趁你不注意时偷查你电话,然后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和你吵。”

“吵完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要你去道歉。每年还要必须记住这个日那个日,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记那些无聊的事?!可你只要一忘记,她们就会和你大哭大闹,说你不爱她了。本来回家就已经很累,可是却连觉也睡不好。还有,她还会时不时地问你,衣服好不好看c胖不胖c还爱不爱她,只要你回答得稍迟一点,暴风雨马上就来了。还有,结了婚的女人更野蛮,上次我在餐厅亲眼看见她老公不过是和几个女同事吃饭,结果他老婆冲进来对他连揪带拽破口大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孟辙接道。

“我听着都有点毛骨悚然了。”冠玉耸耸肩,说。

康爵自己也毛骨悚然了:“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吧?”

“女人在性格上都大同小异,基本上就是这样。而且还有那种,没结婚时怎么都好,一结完婚就原形毕露。”雷霆很有经验地说。

康爵没则声。突然,雷霆望向远方,开始用胳膊肘捅孟辙:

“嘿,看那个美人,真够辣!”

其他人都回头去看,果见坐在不远处一张桌前的一名黄衫女子正独自啜饮一杯香槟,姿态优雅。一群男人顿时来了劲头。

雷霆前去搭讪,而且成功了。

阳光明媚的天气,槟榔却多云转阴。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耳朵上还在听英文录音,脸色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一样,使妆容看起来一点光泽都没有。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小翠张着嘴兴奋地进来,接着一名女子带着两个捧着大束香槟玫瑰的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槟榔惊讶地起身,女子笑问:

“苏槟榔小姐?”

“是!”她呆呆地应声。

“这是康爵先生送给您的一千朵香槟玫瑰,请签收!”

后面的人员早已排队将一束束玫瑰花放在她办公室的地上,一群女服务员都在扒门看,眼睛里闪着梦幻泡泡。

槟榔的脑子一片混乱,被眼前的情景弄蒙了,傻傻地签字。女子将一张精致的卡片递给她,带人出去了,只留下满地她不知该如何处理的香气浓郁的鲜花。她从香槟色的信封里抽出一张精致的卡片,只见上面用漂亮的笔迹写道: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于你;一千朵玫瑰的花语是忠诚的爱,至死不渝;一千朵香槟玫瑰的花语则是,我钟情的你,我对你忠诚的爱,至死不渝。

槟榔有些动心,这的确很浪漫,而且两人的战争也的确是他低头就该结束了。可他并没有向她道歉,也许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错,或许他觉得她不过是在闹脾气,哄哄就好了,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有多严重。她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算了。

傍晚时分,康爵打来电话,没说别的,就是让她晚上回家和他一起吃晚餐。槟榔语气很淡,但还是同意了。

八点钟她去了他家,这里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变成他们共同的家。

熟练地输入密码进门,却见里面一片漆黑,可又不像没人,因为分明有一阵钢琴声从客厅里传来。她好奇地走进去,两团烛光吸引她的视线。她站在餐厅前,铺着浅蓝色桌布的长桌上摆着烛台c鲜花c刀叉与盛着奶酪牛肉卷的瓷盘。

正当她惊讶之际,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把她提起来,吓得她一声小叫。他的唇贴上她的脸,她感觉出他,才放心,笑道:

“你干吗?!吓我一跳!”

他含笑放开她。她转身看着他,说:

“我还以为你没在家。”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康爵笑道,将她带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请她坐下,然后坐到她对面。他居然穿着正式的黑礼服。开酒后,他为她倒酒,接着举起杯子。她与他碰杯,慢慢地啜一口,“尝尝吧,今天的晚餐是我做的,试试看味道怎么样。”他热情地笑说。

她拿起刀叉,浅尝一口,微笑:“很好吃。”

“怎么样,我的厨艺不错吧?”

“嗯,你做西餐比做中餐更好吃。”

“我上高中时曾经疯狂地迷恋上了西餐料理,我会做正宗的法式西餐,还会做意大利面。”他得意地说。

她笑笑,没言语。他沉默了一下,问:

“对了,最近课上得怎么样?”

“还好,基本上习惯了,不会再像上学期那样理不清头绪了。”

“马上放暑假了吧?”

“嗯,下个月期末考结束后就会放假。”

“餐厅的生意我听孟辙说还不错。”

“还好。反响还算不错,基本上还可以。”

“看来你要成功了。你现在已经是女强人了,拥有四家西餐厅的餐饮公司副总经理。”

“希望能往好的方面发展,到那时就不止四家。等再开一家,如果反响还是很好的话,我们就可以向外地发展了。”

“到时候你会变得更忙,趁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等你放暑假,我们去旅行怎么样?”

“旅行?去哪儿?”

“当然去好地方。不是说好去纽约吗,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好。”她淡笑,答应。

第二道菜是烟熏三文鱼,味道很棒。

槟榔今天不太爱说话,康爵知道她余气未消,只好一个人在那里活跃气氛大唱独角戏:

“你最近有去看过小柔吗?”

“哦。你去过吗?”

“嗯。前天她还到我公司里来了。”

“是吗?”她淡淡地说。

“嗯。”他回答。

槟榔就没再说话,这沉默一直持续到甜点上来。他说:

“这是你最喜欢的蓝莓芝士蛋糕,尝尝看怎么样。”

“很好吃。”她尝过之后,回答。

“我在里面加了你最喜欢的杏仁。”

“我吃到了。”她说,之后又陷入沉默,然而这次却只有一瞬,“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她突然低着头启口,声音很轻。

“你说的什么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抬头,温柔地注视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说:

“不要再和聂赏冬见面了。”

康爵刚要说话,槟榔接着道:

“我知道,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她也很有背景,说不定会对你有些帮助,所以我们定个协议:你可以和她因为公事在公司见面,但最好不要单独在外面。而且晚上你绝对不可以和她单独在一起,因为那样我会很在意。我相信你会把她当做朋友,可我不相信她,所以晚上不要和她在一起。至于白天,虽然我也会介意,但我不能限制你的自由,你们去哪儿我不干涉了,一切都要看你对我究竟有多真心。从现在起我相信你。但我希望不要让她对你有任何亲昵举止,尤其是在我面前。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警告她,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排挤她,因为在外人看来,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算。所以我只能来要求你。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因为我希望你至少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如果她直接用命令的语气命令他从此不要和聂赏冬再见面也许他会很反感,可她的声音很轻c很温和,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男人的刚硬在她带起的氛围里化作绕指柔。

“我答应你。”他说。

“好。”她显得很高兴,粲然一笑,但握住他的手却没松,“我希望你能真正明白‘答应’的含义。康爵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前提是你不能欺骗我。我憎恨一切欺骗。对我来说身体背叛的影响要高于精神的背叛。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不要对我说谎。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告诉我你不爱我了,无论那时我是什么样子我都会毫不反驳地成全你,我绝不会生气,因为我不相信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你的坦诚将是缘分尽时你最后爱我的方式。但如果你欺骗我,我将永远不会原谅你。如果说人的一生总会有鬼使神差出错的时候,那么这一生,我允许你为同一个女人对我说谎三次,而这个人数的最高限制是三个人。我很公平的,这是我为你设的底线。如果你为了一个女人对我说过三次谎,或者是你为了不同的三个女人而对我说谎,那么‘三’这个数字就是我们缘分尽了的讯号。到那时,无论我有多爱你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而且我将永远不会回头,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去触碰我的底线。我现在不是在随便说说,我很认真,我希望你能牢记住我的话。其实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什么我都可以容忍,除了打我和背叛我。你答应我吗?”

“我答应你。”康爵回答。

“保证?”

“我保证。”他回答。

“好。”槟榔道,“还有一件事,你能提前娶我吗?”

康爵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他只有在和槟榔吵架后,才会考虑到婚姻问题,而且一想就烦,索性不想。至于其他好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种问题。

槟榔见状,松开他的手,眼底已经不是失望而是略带绝望的神情突然深深地刺痛了他,可他并不愿松口。他说:

“四年以后不是很好吗?那时候你毕业了,你的餐厅也会发展到稳定的程度。结婚很复杂,我们趁这四年把该整理的事都整理好再结婚,那时你正好二十岁,我们结完婚再要个孩子,然后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过过日子c带带孩子不是很好吗?”

“你想和我要孩子?”她问,心里突然活泛起来。

“当然啦,”他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喜欢有个像你的孩子。我们再生两个,最好是龙凤胎。”

“你是认真的吗?”她有些开心,但仍忍不住问。

“如果我这辈子要结婚的话,我的结婚对象一定是你,不可能是别人。”他握住她的手,回答得坚定。

槟榔微微一笑,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的承诺重新燃起她的希望,她生命里的一切登时亮堂了不少。

“对了。”他笑说,起身走到她身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精巧矜贵的红宝石项链,系在她的脖颈上。

槟榔惊喜而兴奋地摸着脖子上的红宝石。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在她的脸上吻了吻,轻笑道:

“这是送你的礼物。我想对你说,如果我这一生唯一想去爱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就是你。”

槟榔嫣然一笑。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很幸福,幸福得心都快飘起来了。那感觉真的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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