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今晚美得炫目,这是康爵许久以来终于再次发现的奇迹。他在今夜对她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而这一点再次勾起他对她那种强烈的占有,尤其是在她被安排相亲之后。
两人坐在车上一句话没说,槟榔一直靠着座位望着窗外的夜景。他试图去拉她的手,但刚一触碰,她就将手缩了回去。
一前一后地回到家,他跟她进门。她没理汉堡它们就一边脱外套一边上楼,打开卧室进去,将衣服扔在椅子上。
康爵跟着她进来,关门。槟榔转身想去浴室洗澡,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
槟榔吓一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用力地想推开他。她在他怀里不住地挣扎,可那抗拒只会令他血脉贲张。直到他将她压倒在床上,她才明白他的意图。她顺从了,因为他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从住在一起,这种接触的间隔就越来越长。而现在,他重新触碰她,好像她是新的一样。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虽然到最后被那的感觉淹没了。他就像初次爱她一样,在悸动与怜惜间徘徊。强烈的感情洋溢四射,既像要将她扯碎,又像是让她回归天堂。她能完全感受到他对她的渴望,可她觉得那仅仅是,是占有,而不够柔情。
他在她身上释放出全部的激情,从她身上他再次获得了深深的满足。她终于停止颤动,被他拥在怀里,依旧娇喘微微。
两人沉默了好久,槟榔拉着仅仅是半褪的衣衫,突然开口:
“我们”她想问“我们是不是要完了”,可终究没说出口。
“怎么了?”康爵摸摸她的下颚,笑问。
“没什么。”她不知该怎么说。
“我知道我最近让你很不开心,可已经很久了,该过去了。我们可以吵架,但不要总气那么久,那样会妨碍我们的感情发展。我也明白我们争吵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我,你认为我在有些事上不够谨慎。我不该认为是你乱吃醋,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一起都不会好受,我明白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们别再吵架了,我会注意,而你要相信我。这些日子我也不好过,做什么事都在想着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现在脑袋也不好用了,我应该多送花哄你。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槟榔没说话,他的话让她心里很不好受,她说不出这感觉是感动还是忧愁。沉默许久,她忽然问:
“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太久了?”
“太久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交往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而我们已经三年了,你对我应该都没感觉了。”她望着他道。
“谁说的?!”康爵觉得可笑,翻身再次压住她,“你真认为我对你没感觉了?要不要再试试看?”
“别闹!”槟榔笑说。
“笑了!笑了!你终于笑了!”他像是松了口气,双手握住她的手,道,“这样吧,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去看早场电影,然后我陪你去逛街,晚上我们还可以再吃顿烛光晚餐,好不好?”
槟榔含笑点头,康爵接着笑说:
“不过离明早还有很多时间,不如接下来我们就再试试看你对我还有没有感觉,好不好?”他扯开她刚整理好的衣领。
槟榔不停地躲闪,笑道:“你别闹了!我要去洗澡!你别闹!不是要看早场电影吗?你早点睡吧!”
“你别动!这么早怎么睡得着?!”
“我要洗澡!”
“好吧,那我们一起洗,然后再继续!”他终于放开她,笑道,却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带进浴室。
冬季,无论空调多暖,也只有抱在一起,才不会在夜里感到寒冷孤寂。
次日一大早,康爵带槟榔去看早场电影。
冬季里朔风凛凛,这座城市的冬天虽比槟榔的家乡暖和许多,但温度依旧很低。她是个怕冷的人,冬天不愿意出门,可有了他之后,无论什么天气,她都愿意随他一起出去。
尽管电影很无聊,可她还是很高兴。早餐后,她挽着他的胳膊在这座城市里到处闲逛。康爵将决定权交给她,今天无论去哪里他都会无条件地服从。冬天很冷,他们穿着长大衣在喧闹的街边肆意行走,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过。以前她只敢在异国的街头这样做,而现在,她已经豁出去了。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相互偎依在冷风中取暖。周末,街上的恋人很多,他们只是其中之一,与那些甜蜜的人们很自然地擦身而过。他握紧她的手,共同伸入他温暖的大衣口袋里。他陪着她选衣服,她也极愿意为他挑选服装。在商店里逗留的时间虽然他偶尔在打电话,但今天他分外宠爱她,一见她注意地看着他,便会立刻走回来陪她。而且每次走出店门,他都会细心地帮她系好围巾,或者扣住大衣扣子。她感到格外地幸福,心里就像被花蜜浸透,一直甜到血液里。当他们捧着热茶,靠在一起,漫步于街道时,冬风迎面拂过,可她居然觉得现在就像是明媚的春季,芳草鲜美,香花满地,温暖无比。
晚上,他们在高级西餐厅里度过了浪漫的夜晚。
整座被黑色笼罩的城市就在脚下,那些明灯像是一粒粒璀璨的钻石,不停地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钢琴师演奏着旋律优美的曲目,烛光点点,玫瑰飘香。
“今天开心吗?”康爵去接完电话回来,含笑问她。
槟榔用力点头,今天的约会愉快得让她将所有担心都一扫而光。他举起酒杯,她忙端起来与他碰一下,啜一口醇香浓郁的红酒,甜甜的。这时手机声突然响起,他接了,这让她很紧张。她怕饭还没吃他就要走。当他应答几声挂断后,她担心地看着他,问:
“有事吗?”她很怕听到他要走的消息。
“没有。”康爵回答,槟榔这才放下心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笑道,“你今晚很漂亮。”
槟榔有些羞赧,她哪里漂亮,不过就是穿着普通的白裙。她抿嘴笑问:“你这么快就喝醉了?”
“看见你,不用喝酒就已经醉了。”他挑眉微笑。
槟榔忍不住“哧”地笑了,虽然觉得很肉麻,但却心花怒放。只听他又说:
“把眼睛闭上!”
“啊?干吗?”她睁大眼睛,不解地问。
“把眼睛闭上你就知道了!”他命令。
槟榔只好乖乖地闭上眼睛,康爵便起身走到她身后,她只觉得一条冰凉之物绕在脖子上,低头一看,是一条亮闪闪的钻石项圈。
“你从哪儿弄来的?什么时候买的?”她惊讶地问。
“我前几天订的,刚刚steven顺路帮我送过来了。”
“所以你刚刚出去是为了拿这个?”她惊喜万分。
“我是去接电话,顺便拿这个。”他解释。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她疑惑地问。
“不是。”否定的答案。
“那你为什么送这么贵的礼物给我?”
“一定要在特别的日子才能送你贵的礼物吗?你不知道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特别吗?”他眉一扬。
槟榔再次心花怒放,抿着唇只是笑,不知该说什么。
“咦?别动!”他突然很神经质地说,盯紧她的耳朵。
“干吗?”槟榔被他吓一跳,想看自己的耳朵,却看不到。
康爵像是发现了什么,站起来探过身去。槟榔十分紧张,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他对准她的耳后伸出手,然后——
他使出把戏变出一朵白玫瑰,快意地笑着递给她。
槟榔又高兴又生气,摸摸自己的耳朵,接过来笑道:
“你干吗?神神秘秘,吓我一跳!”
康爵只是笑,从怀里摸出一条纸捻,在蜡烛上点燃,“啪”地形成了一团耀眼的小火球,紧接着一只红色的盒子摊在他的掌心里。槟榔愉快地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祖母绿耳环。
“这是什么?”她笑问,“也是今天的礼物?你今天送我的礼物也太多了吧?”
“这是圣诞礼物。”
“圣诞节已经过了。”
“耶稣的生日是过完了,可我们的圣诞节还没过完,你没收下就不算过完。”
槟榔笑笑,她不愿再和他谈论这件事,因为已经过去了。虽然这个礼物来得很晚,可他毕竟没有忘记,这已经够了。
“这是平安夜那天买的,不是我忘了,而是没时间给你。”他含笑解释。
“是啊,时间都被我们用来忙着吵架了。”槟榔微笑。
“是我不好,我应该多顾虑你的感受。”他握紧她的手温声说,“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槟榔噙笑点头,她心里在此刻还是很舒坦的。康爵笑问:
“这么说我们和解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和解了。”
“那么为休战干一杯吧!”他没松开她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举起酒杯。
槟榔端起杯子和他碰杯,含笑喝下一口。想了想,她问:
“其实我总问你爱不爱我,想不想和我结婚,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