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爵好不容易才把聂赏冬拖回家,她的整个身体始终都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脸红得像匀了上好的胭脂,唇红齿白,鲜嫩柔软。他费尽力气将她扯上电梯,带到家门口,从她的皮包里翻出钥匙开门。她家果然没人,她迷迷糊糊的,哼哼嘤嘤不肯自己走。他半拎半抱,差点用提的将她挪至门里,把她带到客厅,开灯。
“这是哪儿?”她晕乎乎地问。
“你家。”康爵回答,“来,你躺下。”他本想扶她躺下,可她却坐在沙发上。他只好放开她,打开地灯,然后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聂赏冬突然一把拉住他,他心里一惊,回头看着她。这时她站起来,走上前,异常温柔地抱住他,身体紧贴着他。
“别走。”她喃喃地对他说,“今晚留下来陪我。”
康爵顿时有些晕然,她白皙的双手已攀到他的肩膀上。她柔软的在他的敏感器官间有意无意地摩擦着,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炫目的刺激。他感觉到生理上的自然骚动,有些心慌,想推开她,低声说:
“sasha,你不要这样!”
聂赏冬死活不肯放手,温声道:“为什么不要?alv,过去只要你想留下就会留下,难道你忘了?只要今晚,只要今晚而已,让我重新拥有从前的美好时光,好吗?我想你那么久,爱你那么久,难道这么一点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吗?只要今晚,再爱我一次吧!”
她的声音仿佛是一种诱惑,轻如一片羽毛,却能引诱人的心,让他感觉到异样。她旋即主动凑上去,奉上自己丰满的双唇,两人的唇紧紧地连在一起。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对这副白嫩的,一切都该是熟悉的,可在此刻却显得陌生而刺激。他初时想推开她,可她的手却如钩子一样紧勾住他,不允许他脱离,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他有些失控,没办法说话,温香软玉在怀,他的身体不听控制地血脉贲张起来。她的腿突然缠上他的腰间,这让他更加无法自已。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当然有着雄性动物无法避免的c以意乱情迷盖过理智的生理冲动。他的双手无法克制地搂住她的腰,她的身体继而像蛇一样在他怀里扭动纠缠。她用尽全力吻他,像起了火的柴,将两人一下子投入火海。欲火肆意蔓延开来,她用力扯开他的外套,撕开他的衬衫纽扣,公然的挑逗已使他的理智几近崩溃。她的身体是那么热,嘴唇是那么美。她不停地吻他,灵巧的双手引导他,让他半推半就地解开她的裙。短裙“刷”地落下,如一只美丽的绿蝶。于是更加的诱惑开始了,她凸凹有致的身体几乎要嵌进他强健的躯体里。
他终于接过主动权,欲火被撩拨起,她肉梨般的胸脯使他再也顾不得想什么,大脑罢工似的,他疯狂地将自己的唇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如火山爆发一样,热烈,且具有毁灭性。
萦绕之中,聂赏冬满心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
就在这时,突然,门铃刺耳地响起。两人如被浇上一盆冷水,康爵忽地推开聂赏冬,这时的他清醒过来。他走过去,透过屏幕却看不见人。她用他的外套将自己裹起来,很扫兴地跟过去,问:
“是谁啊?”
“没有人。”康爵很奇怪,打开门,迈出脚四处张望。
而这一看之下,他大惊失色,竟忘了关门——
槟榔站在门的左边,望着他身上掉了扣子的皱巴巴的衬衫。
聂赏冬走出来看是谁,槟榔一眼看到她男式外套下的双腿,脸由青变紫,由紫变白,惨白惨白的,像全身的血液霎时被抽干了一样。她面如死灰,心寒意冷。刚看到康爵时,她还在心里竭力否认自己的猜测,可聂赏冬的出现却让她明白了一切。她一阵晕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很恶心,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她的全身不住地颤抖,这种画面她一辈子也忘不掉,她的男人衣冠不整地从别的女人家出来,而那个女人什么也没穿地套着由她洗过c熨过c缝过扣子的c属于她的男人的衣服。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眼泪忽然涌上眼眶,她下意识转身,快步奔到电梯前。康爵从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赶紧追上去。可电梯门滑开,她已经走进去,泪流满面。他被她哭泣的脸吓坏了,心像被利器狠割了一下。他用手想阻止电梯门合拢,她却猛地冲上来,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出去。
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她被关在密闭的空间,捂住嘴,眼泪滂沱。她伤心欲绝,心像被生生地撕裂了般,肝肠寸断。她已经想不起任何事,记不起该怎么办。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还发晕,这让她只是哭,只知道哭。泪水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后来电梯门打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她一样,她害怕而心急。
后面的确有人追她,康爵匆匆从另一部电梯里跑出来,紧追她。槟榔逃出大厦,外面又飘起了绵绵细雨,风吹来,旧泪立刻被风干形成泪痕,却止不住滚滚而来的新的热泪。
康爵气喘吁吁地从后面一把拉住她,道:
“槟榔,你听我解释”
槟榔转过身,用尽平生的全部力气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虚弱愤恨地说:
“这是你第三次欺骗我,分手吧!”
她带着哭腔,狠狠地瞪着这个让她一度魂牵梦萦的男人,心里居然堆起了浓浓的恨。康爵挨打之后,呆立在原地。槟榔转身跑上出租车,他见她跑了才想起来追,可是跑过去时车门已经被关上。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即将要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于是拼命拍打车门,可是车已启动,迅速开走了。他追不上了。
槟榔坐在车里,望着印在窗上的雨滴,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今天是他们共同的生日,是他们在一起三周年的日子,而他却带着另一个女人上了属于他们的车,让那个女人穿上了她为他买的熨烫过的衣服,在今天他居然撇下她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床。而就在几小时前,他才刚刚告诉过她,他只会爱他,她是他唯一的伴侣。他们甚至打算在六月份就订婚,而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咧开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可唇却像涂了过多的润滑剂不停地上滑,停留在哭泣的姿势。她用手掩面,努力维持住无声的哭泣。
“小姐,你要去哪儿?”司机实在不愿打扰她,可不得不问。
槟榔被这一声惊醒了,她抬起头。是啊,她去哪儿呢?回家?那不是她的家了,他们已经完了。她又一次无家可归,而这次,她一无所有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的生活c她的希望c她的爱情,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场雨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