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辙发动了许多人打探消息,不久连梁雪庭都知道了,打电话问槟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也发动自己的人脉联系消息。而槟榔能做的却只有等,她每隔十分钟就会给雷霆和康飖留言,除了这样,她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只能盼着他们安全后跟她联系。这一天她什么也不用干了,只是在干等着。
午后,她估计老雷已经稳定了,她去了不会再添乱时,才买点东西去看望他。推门一看,老头躺在高级病房里脸色惨白,一副儿子出事他也生无可恋的模样。祁馨坐在一边,也惨白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还要招呼前来的客人,起身迎接她,勉强给她一个笑脸:
“苏小姐!”
“我来看看老雷。”她报以一笑,走到雷震的病床前安慰,“那个,老雷,康进有事,所以要我替他来看看你。你放心,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现在那边那么乱,所以通讯肯定不好,电话打不通也很正常。你不要太着急,我已经给他们能留言的地方都留言了,等他们能打电话了就会打过来。你要注意身体,不要他没事你先病倒了,那他回来后可怎么办啊。你放心,就这几天,一定会有消息的,一有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
“是啊,大雷,”祁馨在一旁劝道,“小雷一定会平安的。你要安心养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雷震点点头,槟榔就说:
“那我先回去。”
雷震又点点头,槟榔便起身走出病房。
“苏小姐,”祁馨突然从病房里追出来,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请先通知我。”
“好。你也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祁馨苍白着脸点头:“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们也都很急,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只要照顾老雷就好了。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祁馨点点头。
“您进去吧!”槟榔说,祁馨就转身走进病房。
槟榔其实心里也很害怕,很慌。康飖与她的最后一次通话犹在耳边,可现在出了这种事,让她一时很难接受。她甚至希望是自己记错了她的度假目的地。可她知道她没记错,所以她的心里很难过。她怕如果康飖真出了意外,那她会怎么样呢?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出事,她的心里就很难过。有个词叫“如丧考妣”,也不知道形容得对不对。反正康飖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之一,如果她出事,她想都不敢想这个结果,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难受得想哭。
这一天就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接着黑夜取代白昼,新一天到来之后,比一个世纪更长。下午五点,孟辙终于风尘仆仆地归来,问:
“还是没他们的消息吗?”
“没有。你那边怎么样?”
“还没统计出来,那边的救援还在继续,不过机场倒是没问题,都派飞机去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孟辙欲言又止,他心里也很不舒服,“不过听说这次真的严重,有的地方连酒店都冲垮了,整个岛都被淹没了。很多附近国家的海岸都有波及。”
槟榔的心“咯噔”一声,一股气流直冲心头,差点没哭出来。突然,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把她吓了一大跳,心像被打电击似的跳得飞快。她僵硬着表情,看着闪动的手机屏幕,那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迟疑了一下,她接了:
“喂!”
话筒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个女声在信号混乱里连连大声喊道:“喂!喂!”
“飖飖!”槟榔“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来。
“槟榔!是你吗?”康飖在那头大喊。
“飖飖!你在哪儿呢?雷霆呢?你们怎么样了?”槟榔高兴得像中了彩票头奖一样。
“我们没事,现在在机场酒店。雷霆说你在他的邮箱里发了一堆邮件,就让我给你打电话。这边好多人在打电话,所以信号不好。雷霆他爸怎么样了?”
“我爸怎么样了?”这时雷霆抢过话筒问。
“没事,就是被你吓的,你妈照顾着呢,你回来他就好了。你们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坐夜里的飞机回去,大概明早五点到。我爸真没事吗?”
“没事,明早我们会去接你们。”
“我爸身体不好,就不用让他来了。”
“知道了。放心,你们没事就行了。”
“那就这样吧,这边线路不好,回去再说。”他刚说完,电话就中断了,可能是因为打电话的人太多的缘故。
虽然如此,槟榔也放心了。电话刚挂断,孟辙抢着问:
“是他们吗?”
“嗯。你都找谁了,就再打电话告诉他们说他俩没事了,飞机明早五点会到。”
“哦!”孟辙赶紧去打电话。
槟榔这边立刻先给祁馨打电话,让他们放心。祁馨喜出望外,这时雷震抢着要接电话,她只好一遍遍地告诉他雷霆没事,还说雷霆说的,如果他身体不好就不用去接机了,她和孟辙会去。这老头倒有意思,一听这话连连说不用,马上就出院了。
槟榔又告诉康进,让他可以放心,他唯一的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女儿很平安。康进问她能不能去接机,他那边走不开。她说没问题,她肯定会去接机。接着她又告诉雪庭一声,雪庭这下可以松口气,安心地把她的广告拍完了。孟辙则一晚上都在给人家打电话,告诉他们不用再忙着打听消息了。
两人一夜都呆在办公室,次日四点出发去机场,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国际机场,等在空旷的大厅里。说空旷只是这里的体积,其实人也不少。他们等着,没想到陆陆续续的其他人都来了。先是祁馨陪着雷震,两个人在翘首盼望着。接着冠玉和水伊也来了,水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全副武装”。
“你怎么也来了,不怕被认出来?”槟榔奇怪地问她,不知道她是来接谁的。
“我穿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他们长透视眼啊!”水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大概更年期到了。
槟榔没理她。孟辙看看表,已经过了一分钟,怎么还不见人?
这时,一抹香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问:“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