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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恣欢最新章节 > 89.结局(下)圆满

89.结局(下)圆满 免费阅读

当初所谓爱慕她的那些人,品行一向参差不齐,她很清楚。

谭庭芝想让她迁怒那男子,想以告知男子身份为条件,让她对谭家手下留情。她偏不让她如愿。

被意中人唆使,从来不该是背叛友人的理由。眼下,一码归一码比较好。

蒋徽对站在不远处的友安招一招手,又用下巴点一点谭庭芝,示意他帮自己送客。

谭振亨随董飞卿走进倒座房的堂屋。

董飞卿示意他落座,又唤刘全上茶。随后,一言不发。

谭振亨只得主动谈及来意,清了清喉咙,道:“董公子,尊夫人与谭家的罅隙,想来你已清楚。”有求于人,自然要用适当的称谓抬高对方的地位。

董飞卿却笑微微地道:“我不清楚,一头雾水。”

“那——”谭振亨意外,“我能否去见见尊夫人?”

“不能。”董飞卿和颜悦色的,“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见你。这点儿眼力见儿,你总该有。你能与她说的,不过是摆轻重,这等事,我来应承更为妥当。”

“”谭振亨明显地流露出尴尬之色。

“不想说也不用为难,”董飞卿道,“打道回府就是。”

谭振亨沉吟多时,吞吞吐吐地把收到信件的始末道来,末了道:“我们行差踏错之处颇多,我承认。眼下,只求尊夫人高抬贵手,给小女一条出路。”

董飞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别的且不说,我只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教导出那等品行的女儿的?说下贱都是抬举她。”

谭振亨当即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的确,我教女无方,可她到底是我的骨血,就算她有错,也要昧着良心包庇。天下父母心,大抵如此。”

“你也好意思说天下父母心?”董飞卿唇角的笑意不减,“这两年多,但凡你有点儿良知,心软过一次,兴许都不会有今日这局面。”

谭振亨颔首以示承认,随即却道:“你也说了,我过来,是要摆轻重。以你的才智,不难想到。那么,你想如何应对这件事?”

董飞卿说,“我只想看看这场热闹。若有机会,加一把柴,把这把火烧得更旺。”

谭振亨眼色深沉地看着他,“不错,你身后有首辅撑腰,但你也别忘了,次辅所在的董家早已容不下你。再一个,便是被你退亲c颜面扫地的陈家。蒋徽那边,我就不用说了,她与你的处境大同小异。对这件事,偏帮谭家的门第怕是不在少数。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如何,程阁老就算出手,想让你们安稳过活,就要适当地迁就几个门第。”

“我们夫妻二人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董飞卿语气寒凉,“我们回来,没打算要谁撑腰,也不在乎哪个小人作祟。你摆的这些轻重,委实可笑。”语毕,眼中现出森寒之色。

谭振亨对上他视线,不消片刻,便已紧张的口干舌燥。

董飞卿有一双好战的眼睛,此刻,那双眼里,杀气尽显。

于千军万马之中展露锋芒,博得骁悍c狠辣名声的少年;于万千文人学子之中脱颖而出,夺得探花,踏入官场便官居五品——这样的一个人,在特立独行c不知好歹的表象之下,终究是有着过人的胆识c城府与气势。一旦显露,等闲人就招架不住。

“请回。日后当心些。”董飞卿眯了眯眸子,语速缓慢,语气森寒,“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谭振亨离开时,面如金纸。

董飞卿回了一趟内宅,对蒋徽说:“我出去一趟,要很晚才能回来。”

蒋徽哦了一声,“不回来也没事。”

董飞卿皱眉,抬手掐住她唇角,“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子?”

蒋徽笑得不轻,打开他的手,“要是有那个贼心,我怕也没用。”随后,把丁杨的亲笔信拿给他,“不折腾刘全了,你选个言官,雇个人送到门房。”言官横竖也是闲着,对这种握着凭据弹劾武安侯c谭振亨的事情,定是一百个乐意。而这种信件,留在手里总觉得膈应,不如早些出手。

董飞卿说好,接过信件,有些嫌弃地甩了甩。

蒋徽又取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块碎银子,“今儿看着你顺眼,赏你。”

董飞卿哈哈一笑,把银票收起来,转身出门。

傍晚,友安进到厨房,要给蒋徽打下手。

“晚间要吃剩菜,你跟刘全知道吧?”蒋徽问他。

友安立时道:“自然知道。”午间不论是状元楼送来的一桌席面,还是蒋徽做的八菜一汤,都没可能吃完,放到蒸笼里热一热就行。

“晚间我只需做一道疙瘩汤。”两个番茄放在白瓷盘中,蒋徽取过一柄削水果的柳叶形刀,一并递给友安,“削片c削丝都可以。”她懒得动手切。

“得嘞,这事儿小的办得了。”

蒋徽转去和面,在细白的面粉中一点点加水,在同时用长筷搅拌成絮状。

友安时不时地望向蒋徽,几次欲言又止。

蒋徽察觉,“想说什么?”

友安如实道:“小的想不明白那些事情。下午听了不少,可还是没想通——您到底是怎么拿到那些凭据的?听您那意思,好像也没在谭家安插过眼线。”

“想知道?”

友安用力点头。

蒋徽略一思忖,“那就给你露一手。”

友安一头雾水。

“上当没够么?”董飞卿道,“你管着银钱,我用的时候,再跟你要。”

“也好。”蒋徽笑着把银票收进荷包。手里有钱了,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董飞卿深凝着她低眉浅笑的样子,展臂把她揽到怀里,紧紧地抱了抱,旋即松开,举步走向垂花门。

蒋徽云里雾里的,但没当回事,跟上他,道:“你怎么不好好儿陪着叔父说话呢?”

“我见过一局残棋,给叔父摆出来了,请他琢磨琢磨。”

“那还好。”

随后,蒋徽找出一套半新不旧的衫裙,到东厢房换上。穿着的这一套,颜色太浅,实在不适合下厨。

友安已经把两条鱼收拾出来,菜也全部洗好了,让她省了不少时间。

程询在家中喜欢吃的,都是家常小菜,她准备起来就很容易。

她忙碌的时候,董飞卿和程询收起那局残棋,下棋打发时间。

董飞卿提了提谭庭芝跪在家门外的事。事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瞒不住叔父。至于两女子之间的纠葛,他没提。

“罚跪是解语的意思吧?”程询笑问。

董飞卿说是。

“这一趟没白来,”程询笑道,“能看一场热闹。”

董飞卿笑道:“就算您嫌烦,也躲不过这场热闹。谭氏分明是故意选的这时机。”

程询略一思忖,道:“谭家应该是让她先过来和解语周旋,晚一些,夫妻两个少不得登门,当着我的面儿,劝解语化干戈为玉帛。要是我不赞同,他们说不定会请付大学士过来说项。”

董飞卿颔首,“应该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错打了算盘。他们根本不了解蒋徽。

下棋的时候,他有点儿走神。

当初能让蒋家对我弃若敝屣——蒋徽说的这句话,让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虽然她说是故意的,故意促成了这种局面,故意被逐出家门,但在当时,承受的可谓是众叛亲离。

定亲的男子c自幼相识的闺秀做出那般不堪的事,所谓的亲人在钱财与她之间,选择的始终是前者。

绝决离开,独自流离在外,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从来不认为她是需要谁心疼的女孩,到此刻也是这么想。

不心疼。真的,不心疼。他磨着牙腹诽着,只是有些窝火而已。

他想弄死那些嘴脸丑恶的货色。

这样想着,落子就失了准成,很迅速地输掉一局。

程询不言不语地睨着他。

董飞卿险些冒汗,“我错了,对不住您。”停一停,嘀咕道,“您现在这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把人看得心里发毛。”

程询拿起手边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敲在他额头,“对着你,我这毛病就得总犯。”

“诶呦喂——”董飞卿别转脸,揉了揉额头。

两人重开一局。

董飞卿道:“叔父,蒋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您看看热闹就得了,别管。我们就能办。”

程询目光凉飕飕c慢悠悠地移到他脸上,“谁?”提及妻子时,连名带姓叫出来的人,他这些年只见过面前这一个。

“”董飞卿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什么错,理亏地笑道,“她那小字,跟她一点儿都不搭边儿,听着都别扭,哪儿喊的出口啊。”

程询真是服气了,索性略过不提,“知道了,我不管,至多让人敲敲边鼓。”

将近正午,八菜一汤上了桌。

董飞卿去酒窖里取出一坛陈年梨花白,“大白天的,喝点儿绵柔的吧?”

程询却道:“谁要喝这个?给我换竹叶青,烧刀子也行。”

董飞卿哈哈地笑起来,“我一番好心,倒多余了。您等着。”

蒋徽笑着递给程询一双簇新的竹筷。

程询指一指右下手,“一起吃。”

“好。”

刘全转回来报信:“谭家老爷c太太过来了,此刻就在宅门外。武安侯c丁夫人那边作何打算,小的不知道,把信件交给一名管事就回来了。再有,状元楼的伙计送来一桌席面,说谭家的小厮付过银钱了,这事儿——”

蒋徽看向程询。

程询道:“谭家的人,让他们等着。在家就吃家里的饭菜,那桌席面,归你和友安了。”

刘全谢赏之后,眉开眼笑地退下。

董飞卿拎着一坛酒折回来,拍开泥封,把酒倒进酒壶。

蒋徽起身给两男子斟酒。

三个人其乐融融用饭的同时,武安侯夫妇正暴跳如雷。

夫妻两个看完那封信,难以置信,一起怒冲冲地去了丁杨房里。

武安侯把那封信摔到丁杨脸上,喝问:“这是不是你写的!?”

丁杨上午才挨了一通板子,此刻正愁眉苦脸地趴在床上,看双亲都是脸色铁青,心知自己大概又要倒霉了,连忙细看那封信。

片刻后,他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随后,白皙的面颊涨得通红。就算脸皮有城墙那么厚,写的这种东西落到双亲手里,也会羞愧难堪到极点。

武安侯一看就明白了,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随后踉跄着走到一旁,跌坐到一把椅子上,咬牙切齿地责骂:“孽障!畜生!”

丁夫人气急败坏地捶打着儿子的脊背,“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想到信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辞,恼恨得直哆嗦,想痛斥,有些话却难以启齿。

丁杨把脸闷到枕头上,一声不吭。

武安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应对。信本该在谭家那个祸水手中,却被人送到了我们手里该是蒋徽要跟这逆子和谭家算旧账。”

“可能么?”丁夫人无力地转身落座,“她是何目的?是想让谭庭芝自尽,还是想膈应我们丁家?谭庭芝若咬定是这孽障强人所难,怎么也得把她收为妾室吧?那样不自重的女子若是进了门”

武安侯斩钉截铁地道:“你给我记住,是那贱人蓄意勾引在先!”说着,起身走到床前,一把将丁杨提起来,摔到地上,“别给我装死,把实情如实道来。再迟一些,说不定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丁杨是个放荡荒淫的纨绔子弟。你不要脸,我们得要!”

015 虐渣(4)

董飞卿看蒋徽一眼,“什么事?”

蒋徽沉吟着,往正房走。

董飞卿走在她身侧。

走出去一段,蒋徽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方砖。

董飞卿站在一旁,笑。

蒋徽缓步往回走,时不时停下,蹲下去,用指节轻扣石板。

“当心。”董飞卿故意吓她。

蒋徽不理他,四下环顾,眼神复杂,既有对自己前所未有的迟钝的自责,又有着心安c释然,走回到他面前,道:“建宅子的时候就埋下了机关?”

董飞卿颔首,“一直没动用过,不知道有没有失灵的地方,晚间查验一遍。”

蒋徽笑,“一听就是你亲力亲为。”他对自己做成的事,言辞间会留三分余地,也可以说是谦逊。

董飞卿嗯了一声,“回头我把图纸找出来,你看看布局。”

蒋徽说好,继续打量宅院。日光之下,是这样雅致c平宁的氛围,看不出一丝异样,让她要到此时才有所察觉。自然,也不难想到,等到机关消息启动,戾气c杀气就会显露出来。

就如唐府。

那一年,修衡哥战捷班师,董飞卿没跟军队走,在外晃荡了近两个月才回京。

春日到秋闱之前,他无所事事。

修衡哥考虑到仇家太多,保不齐有丧心病狂入府偷袭的,他能保自己安然无恙,却不敢担保至亲c恩师两头不被连累,便让董飞卿在唐府c程府内外设置了重重机关——他平时委实繁忙,而且,这种事,兄弟两个谁着手都一样。

是邵阳郡主黎薇珑告诉她这些的。薇珑,是她和他们兄弟几个宠着长大的妹妹,如今已经与修衡哥定亲。

彼时,纯美如小仙子的薇珑说:“飞卿哥粗枝大叶的时候,愁煞人,可是耐心c细心起来,便让人出乎意料。

“他设置机关暗道密室,少不得要改建c拆除一些地方。

“他担心两家长辈日后不习惯,找过我好多次,反反复复调整布局。跟我说,改建也行,但必须比先前瞧着更悦目。

“动工的时候,亲自找来人手,不乏亲力亲为的时候。”

她听完,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再去程府的时候,就留心了,不得不承认他缜密细致到了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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